“夏子。”春树唤过一遍这个名字,女孩依旧昏昏地睡着,呼吸有些微弱,凌乱的头发中间额头一角有些出血。少时,一大朵一大朵妖媚的花朵沿着女孩的可爱睡脸蔓延,盛开直至微微撕裂的衣领间.。。”喂!夏子..。”这一次春树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关切,痛楚..总之百感交集。
“春树君..算是我的什么人?”女孩闭着眼睛,睫毛微颤,手指微微动了动,语速不快不慢。
“..。你这无聊的家伙..”春树别过脸去,依旧没有放开抱住女孩子的手臂..
”在春树君看来,我不过是稍稍值得春树君心存感激或者好奇的普通朋友而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所以,所以请春树君放开我.。。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夏子哽咽,一张沾满飞灰的脸被泪水和手指蹂躏得淡化了五官的存在感。“没错。”春树打断她的话,“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对夏子只是有一点稍稍的感激之情,再有一点点好奇心..之后来救你也不过是受人所托..甚至付出生命代价也在所不惜..”春树回过脸来,一双刚毅的眸子里闪着动人的光芒,“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满意..最起码和春树君终于明确了界限..”夏子倔强地昂着头,眼睛里的泪光还未褪去,这是第一次和这个人吵架,第一次可能成为最后一次可是就算这样,这样的时刻在青春的年岁中也显得弥足珍贵。
“真是笨蛋。”..从来都是这样,丝毫没有解释的吻,且吻得深沉,持久,泪流满面。“我喜欢.。。春树君。”稍有停歇,夏子昂起那张哭花得小脸巴巴地望着那个重要的人。“笨蛋.。。”春树深情地抹去一些女孩脸上的灰尘和泪痕,“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么,我也喜欢..你。”末尾的声音又轻又充满温柔蔓延的气息,沿着听觉神经瞬间走遍全身触电一般,“谢谢春树君..。不过,什么时候告诉过我,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在.。。”吻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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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真是绝情!”樊野衣衫褴褛地从阴影总走出来,“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忘了人家了.。。”这个声调又成了女人的。春树募得站起来,不忘将女孩横抱起来,“闭嘴。”一副娇羞又盛气凌人的架势。
“殿下不记得我们经常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吗?美少女大战七狼人还是从前殿下最喜欢的呢。”依旧是女人撒娇的声音,少年从黑暗中走进灯光底下一路逐渐褪去男人的棱角和锋利,蜕变成了一位身材妖娆,高挑,面容妩媚勾人魂魄的女人。
春树的脸灼烈得厉害一时间他显然想起了更多难以启齿的往事,只是为了回避夏子抬头视野的面孔不得不别扭地朝向一边,“我和你的事改日再谈。”
女人却依旧不肯罢休,干脆一把扑上来哭哭啼啼地抱住春树的大腿打算把更龌龊的下文补充完整..。嘭——!那对翅膀出现的十分及时,只要这样腾空而起,那片污秽的黑暗,异空间,时男时女的怪胎,曾经铭刻在此的肮脏记忆都统统被抛在脚下,且顷刻间便能覆灭。这是春树曾经的亲手杰作如今却毫不留情地亲手摧毁,一点也不顾惜那段肮脏却快乐的时光..
这条逃跑般的路真长。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医院,明媚真实的阳光,淡蓝摇曳的窗帘,父母温和慈祥的笑脸和唠叨,还有很多很多..吊针瓶子链接在一只白嫩的手背上,那些透明的液体伴随着滴答滴答的节奏不断涌进那个身体里。
女孩半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额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一双美丽明亮的眸子朝着窗外的树影有些出神。
“有件事问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少年摸摸鼻子下沿,半靠在病房的柜子上,眼睛朝着天花板一角,脸被一些准备思路灼烧得有些发红,“你还好吧..”春树得声音又低又含蓄。
夏子一脸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表情直勾勾地望着身材挺拔有些害羞的少年。
“..就是,就是.。。在那个空间,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夏子仿佛瞬间意识到什么,小脸被这个问题问得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春树君.。。在说什么啊..”
“没有就算了。”春树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站直身体,双手插进裤兜里,依旧没有抬头,“那个.。。我做了便当..”这是多么包含魔力的一句话,以致夏子眼睛睁得很大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稍稍回过神来才让人注意到屋边的柜子上仿佛多了个便当盒子。
“算是.。。回报你那天的便当吧..不必太感动..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夏子的眼睛依旧睁得圆圆的眨也不眨,那种发愣的表情似乎完全被春树的表达搞懵了,少时,“谢谢。春树君.。。真的很帅很温柔。”
“你要快点好起来。”简短一句话,春树便神色匆忙红着脸从病房出来,心脏居然在剧烈地跳动,一次一次这几百年来似乎还从未有过。
正是中午医院的走廊里安静的出奇。“出来吧。”春树淡淡的声音。
“可以开始征服世界的计划了吗,魔王殿下?”樊野从阴影中走出来,一身中学生制服的她依旧难改妖媚得勾人魂魄的摸样。
“不急。”春树背朝女孩,望向窗外摇曳的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