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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那年的冬季,被判的死刑

当天晚上,于嘉阳过来病房为她守夜,虽然她一再拒绝,但于嘉阳总有话堵回她。

这一夜,小小的病房,于嘉阳想着苏晚,苏晚想着杨景然,最后两个人,谁也没有睡。

第二天早上,唐靖和古诺来的时候,于嘉阳还没有走。

他看着古诺带来的早点,眼底的神色暗了暗。

一个人过得好与不好,从她的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她说“还好”,不过还是像从前一样,一点都不好。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就算是坐大巴也该从邻市赶回来了”的话,他不能破坏她假装的幸福,再在她伤痕累累上的心再上插一刀。何况,他早已失去关心她的立场。

于嘉阳嘱咐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后,抽身退出了病房。

吃了早饭后,苏晚让唐靖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唐靖和古诺把她送回家,唐靖看到她家的别墅没有多大的反应,仿佛对于这样的别墅很习以为常,却在看到别墅周围的花田惊叹了一声。

“你不是说陈妈回来了吗?怎么没有人?”苏晚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问到。

“前两天被叫回了老宅。”她解释到,“不过这样也好,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回公司吧。”

“可你……”

“我没事。回去吧。”

苏晚坚持,古诺和唐靖也没有办法,就算放心不下,也只能离开回公司。

直到两人走后,苏晚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她环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捧着她父母的照片贴在心口,蹲坐在床头的地毯,大声地哭了起来。

冰冷的房子,回荡着她的哭声,撕心裂肺。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是此时除了哭泣,她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发泄的方式。

她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悲痛的心才不会那么难受。

总是有人跟她说,哭出来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越是放纵地哭泣,她的心却越来越痛……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觉她的心痛得还想哭,只是再也流不出眼泪。大概是一夜没睡,大概是哭得她累。她靠在床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日落黄昏。

她用毛巾敷了敷干涩泛酸的眼睛,打开了楼道的灯,驱散冰冷的黑暗。

走进厨房,煮了一锅粥,锅里沸腾时的情景,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煮好粥,盛了一碗出来,端到餐桌前坐下,因为太烫,她就呆坐在餐桌前等粥凉。

突然手机震动,她看见来电显示,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接起。

“阿晚。”

她轻声地应到:“嗯。”

“竣宇回来了,不知道他跟爷爷争吵了什么,把爷爷气晕了过去。”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切,呼吸也有些不稳,“我让蒋伯和蒋奇送爷爷去医院了。爸妈在国外度假,我现在去追竣宇,你先去医院守着爷爷,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嘟……”回来了?她的话还没说完,杨景然已经挂掉了电话。

她望着还热气腾腾的粥,轻叹了一口气,抓了见外套就往医院赶去。

苏晚到医院的时候,杨振已经从手术室转到了病房,她让蒋伯和蒋奇先去病房照顾杨振,自己去找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

医生说,杨振老人年事已高,本来就经不得气,何况杨振还有高血压。让他们注意一下,别再刺激杨振。现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要他醒来就没事了,不过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两天。

得知没有什么大碍,苏晚松了一口气,跟医生说了声谢谢后回了病房。

她说要住院两天,就让蒋伯回去替杨振收拾一下行李,蒋奇看苏晚一来,就说他去找杨景然和杨竣宇了。

最后留下她一个人,搬了个椅子坐到杨振的病床前。

一晚上,蒋伯没有回来,蒋奇没有回来,杨景然和杨竣宇也没有回来。

直到天蒙蒙亮起,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她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却刚一起,眼前就一黑,扶着床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开门出去,就见杨景然背靠在对面的墙上,浑身狼狈,领带早已不知去向,衬衣的扣子被扯掉了好几颗,皱皱巴巴的,身上还有些泥土,用发胶塑好的发型是随意凌乱,嘴角还有带着血迹的淤青。

在门口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侧面看过去,脸上挂了好几处彩,紧绷的肌肉撑着满是污渍的白色T恤。

“打架了?”两个男人,她也不知道该说谁,只好站在原地问了一句。

杨竣宇是特种部队的,在队里还是属于扛把子的那种,他竟然会被杨景然揍成这副狼狈的模样,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她记得,那边她被街头混混欺负的时候,他也只能把她护在怀里,由着那群混混拳打脚踢。后来还是杨竣宇带了一帮兄弟把那群混混揍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身旁的男人闻声抬头,看见苏晚,立马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影立马将她罩在阴影里,俊逸的脸庞做着委屈的表情:“小晚,我哥他揍我!”

苏晚:“……”

“少跟这儿装可怜。”杨景然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杨竣宇头上,“还有,叫嫂子!”

“小晚,你看,我哥还当着你面揍我!”说着,杨竣宇立马把苏晚拉到自己前面,朝着满脸铁青的杨景然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她本身情绪就不好,又守了一晚上的夜,不知道为何,她看到杨景然那张脸,语气情不自禁地带着火:“你俩都多大了,爷爷还在昏迷,能不能别闹!”

身后杨竣宇一愣,歪过头看着苏晚,诧异地问:“小晚,你生气了?咦……小晚,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苏晚看了杨景然一眼,抿了抿唇,只说了一句:“在这里呆着,我去找护士给你们要点药。”

她想,大概她能在这种情况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她身体的极限,抬脚的时候,她就感觉了身体的不对。

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抬脚似乎都要费尽她全身的力气,似乎,空气也变得稀薄,视线开始模糊,直到眼前一片黑,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等她再次醒来,是在病房,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睛突然有些空洞。

“阿晚。”

耳边沙哑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侧过头,望着满脸胡茬,衣服也没换的杨景然,蠕动了一下嘴唇,同样哑着嗓子问:“你都知道了?”

杨景然没有说话,颤抖着手放到她的额头,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心。另一手握住她的小手,想用力一些,给她力量,又怕弄疼她,只得松一些力道。

她昏倒过去,吓坏了他。很快来了医生,他没料到是于嘉阳。

他看着于嘉阳满脸心疼地替她检查身体,想起了第一次见面,苏晚靠在他的肩头,他把她揽在怀里,很刺眼。

他看着于嘉阳替苏晚认认真真检查一遍,虽然最后仍旧拧着眉头,但脸色似乎放下心来。

于嘉阳把脖子上的听诊器递给随行的实习生,沉着脸一把将他拽出了病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他听见于嘉阳蕴着怒气的声音:“她流产,你让她一个人来医院,甚至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你不仅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还让她在这种情况劳累到晕倒!杨景然,你究竟是不是人,有没有心?!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她,就别一直把她困在你身边!”

他本能握拳想挥回去,却在听到于嘉阳的那句“她流产,你让她一个人来医院,甚至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后松了拳头,任由于嘉阳一下又一下地按着他揍。

后来,还是跟着于嘉阳来的实习生和杨竣宇反应过来,把于嘉阳从身上拉开。

最后,于嘉阳走之前冷冷地说了一句:“在所有人里,最没有资格娶她的就是你!”

她在景城流产住院,他不仅没有在身边陪着她,还让她在爷爷床前守了一夜。

他只知道让她赶来医院照顾爷爷,却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也很需要照顾,在电话里,他甚至都没有问过一句可不可以……

他看着苏晚死命地咬着下唇,想要憋回眼中的泪水,咬破了嘴唇,满嘴的血腥,最后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落,润湿了鬓角的发丝。

“阿晚,你别这样……”杨景然坐到床上,将她搂在怀里,双肩不断地抖动。“你要是痛,你骂我,打我,咬我,别这样折腾自己……”

苏晚没有说话,仍旧咬着唇,无声地落泪。

他小心地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音说:“没事的,还会有的,我们还会有的。”

她靠在杨景然的怀里,鼻翕间是她喜欢的浅浅的蔷薇香混合着薄荷的味道,跟医院消毒水死寂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听着杨景然胸腔内狂乱的心跳,自己的心却仿佛已经不再跳动,她想告诉杨景然,不会有了,在那年的冬季,她就被判了死刑。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血腥,张了张嘴,问:“前晚,你在哪儿?”

她想相信他,可是却已经情不自禁开始怀疑。

经历了结婚当晚他的远赴国外,她再也无法做到像从前一样,笃定他绝对不会离她而去。

时间这个东西啊,哪怕是铜墙铁臂铸就的信任,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它消磨。

听到苏晚突然这么问,杨景然显然一愣,回答:“在酒店。”

苏晚闭上眼,眼泪顺着鼻梁凝聚在鼻尖,她闭着眼没有睁开,大概可能是害怕睁开会有她不愿意看到的真相,“在酒店干什么?”

“谈完项目后,就洗了个澡,处理了一些文件就睡了。”

鼻尖的眼泪滴落,在衣服上晕开一朵水印,她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只能轻声地“嗯”了一下。

“先生,老爷子醒了,杨总也赶回来了。正问你和太太呢。”蒋奇敲了敲房门,说道。

“知道了。”杨景然搂着苏晚,手掌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

苏晚动了动,从他怀里退出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穿上鞋子说:“走吧。”

怀里一空,杨景然深思怔愣了一下,起身扶住她。

她却动了动胳膊,不着声色地避开,拉开门走了出去:“我没事。”

杨景然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人抓了一把针一下一下地往上面扎。

他知道苏晚很倔强,但是以前她虽然在其他人面前坚强得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击垮她,但转身哪怕只是被刺了一下,在他面前,她也会极其夸张地叫着痛。

而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心疼和关心了。

推开杨振病房的门走进去,苏晚刚叫了一声“爷爷”。

就见沈清满脸嫌弃地冷哼一声:“平时爷爷最疼的就是你,现在爷爷生病在床,你倒是姗姗来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妈!”杨竣宇闻言,不满地低吼了一声沈清,解释说:“昨晚上你们都不在,一晚上都是嫂子守在爷爷床前的!”

沈清一听,脸色有些尴尬,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她可能会笑着说是她误会了,可如果是苏晚,她是绝对不会松口的。转脸看着杨竣宇就状似责备:“你还好说!要不是你,爷爷能住院吗?还不快跟爷爷认错!”

然后横了苏晚一眼,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这提子给洗了!”

杨竣宇知道苏晚流产,他听见于嘉阳说了,她不能碰冷水,立马抢过提子:“你看嫂子脸色都不太好,肯定是昨晚上太累了。我去吧!”

“你去什么去!还不去爷爷跟前照顾着!”沈清从他手上拿过提子,塞给苏晚:“这种事,不让她去,谁去?”

“可是嫂子她……”

“她去。”杨景然打断杨竣宇的话,走进病房,转身拉着苏晚进了洗漱间。

苏晚低着头,把提子放到洗漱台上,刚伸手去开水,就被杨景然拉到了后面。然后,她看着杨景然解开了袖口,卷起袖子,打开了水,把提子拿了过去。

透过镜子,杨景然的流汗遮住了神情,他认真地洗着提子,说:“医生说,你这段时间都不要碰凉水。”

“嗯。”苏晚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洗完之后,他把提子装好,用纸巾擦干水果盘上的水,然后扣好袖口,把提子塞回苏晚的手,推着她出了洗漱间。

她刚端着提子出门,沈清就立马抢过果盘,递给杨竣宇:“竣宇,快给爷爷剥个提子。”

同时还回头瞪了一眼苏晚,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洗个提子都这么慢,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不成。”

苏晚闻声,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并没有接话。

却听见杨景然不轻不重地说:“她每天上班,和照顾我已经很累了。我希望以后这种你都能做的事,不要叫我太太。”

沈清脸色一变,立马态度转变,甚至有些战战兢兢,最后还干笑两声:“哦……啊!对!好,我会注意的,哈哈……”

从杨景然回国,他的态度一直不明朗,本以为他会踹了苏晚跟裴姝宓在一起,谁知道这个小蹄子又使了什么计,杨景然竟然替她说话。

沈清进杨家,虽然杨景然没有说不,但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妈。何况,他一直都是老爷子最重视的人,在这个家说话的分量仅次于杨振,她不敢随便开罪。

“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杨振靠着枕头坐起来:“小晚陪着我就行。”

既然杨振都开口了,谁还能说个不?

临走前,沈清不甘地瞪了苏晚一眼。

“爸妈,你们先去,我跟哥说两句话,一会儿就来。”

确认杨孟霖和沈清离开,杨竣宇才开口:“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妈讲小晚流产的事儿?医生都说了,这段时间嫂子需要休息,不能碰冷水。以我妈的性子,如果不跟她讲,她还会让小晚做这做那的!”

杨景然拧眉:“你妈经常让她做这种事?”

“你知道的,我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小晚。以前你在,看在你对小晚那么护着的份儿上,不敢拿小晚怎么样,当然客客气气。可是后来你不是在那种情况下出国了吗?我妈对小晚刚开始还只是不怎么客气。”

杨竣宇有些无奈:“你走之后,小晚性子也变了。要是搁以前,我妈要是敢对她不客气,她肯定是让我妈气得只能回房间憋气,可你出国后,她就有种任由欺负的感觉。你不在,只要不是太过分,爷爷也不怎么管,我后来也去了部队,我妈那人就是欺软怕硬,所以……”

他给了杨景然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你也知道你妈的性格,如果她知道阿晚流产了。你觉得她不会抓着时机奚落她吗?就算你我都在,她不敢太过分,可是你妈只要提,阿晚就会难受不是吗?”杨景然愣着脸说:“就我们知道就行了,知道的人越少,提的人就越少。”

“我明白了。”杨竣宇点点头,“那我走了。”

杨竣宇离开后,杨景然没有立马进病房,而是站在走廊上把刚才杨竣宇的话细细地捋了一遍。

他原以为,就算他不在,在杨家,有杨振,有杨孟霖,有杨竣宇,她会过得还好。而现在看来,他似乎错了,大错特错。

这几年,她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屋内,杨振看着苏晚说:“小晚,待在杨家,会不会觉得委屈?”

苏晚一愣,没有回答,问到:“爷爷想说什么?”

“爷爷知道,你从小就很能干,就算没有杨家,你依旧可以衣食无忧,甚至比在杨家更好,至少不用受气,承受流言蜚语。”杨振顿了顿,问到:“你一直留在杨家,是为了景然对不对?”

杨振的话,直接戳破了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她抿了抿唇,找不到措辞。

“如果。”杨振看着苏晚,她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和景然分开,你还会回杨家吗?”

还会吗?大概……也许不会了吧……除了杨景然,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停留的意义。

她承认,她生性就是个寡淡的人。哪怕杨振在外面处处护着她,但于她而言,除了对长辈的尊重和照顾的感恩,她似乎生不出其他的感情。

在这个杨家,她能做的,不过是最简单的,顾及到每一个人,还给他们的好。

除了杨景然,这个世上,应该已经没有谁能让她奋不顾身了。

看到她沉默,杨振心里大概就明白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语重心长:“小晚,我们杨家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每个人过得都不容易。虽然,爷爷没有立场,但还是希望,你能多理解理解景然,留在他身边,留在杨家。”

“我知道。”苏晚缓缓开口,“大家过得不容易,无非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心结。”

“爸的心结是景然,爸觉得景然走到今天,多少是因为他和景然母亲失败的婚姻;景然的心结是他母亲,他恨他母亲为了一个男人狠心把他抛弃;妈的心结是我母亲,所以她才对我百般刁难;而竣宇,他去部队,只不过是因为他和他母亲,亏欠了景然一个完整的家庭。”

苏晚见杨振咳嗽了一声,起身给他到了一杯温水,继续说到:“爷爷也不用生气,竣宇不是不回来管理公司,只是在逃避。他大概是想等景然回到公司,他可能觉得这是他能给的为数不多的补偿吧。”

“你倒是看得透彻。”杨振端着水喝了一口,望着她问:“那你呢?”

他没等苏晚回答,兀自地接着说:“你的心结是不是景然在国外那个让他奋不顾身的女人?”

苏晚张了张嘴,最后沉默了。

这时,陈妈敲了敲门,走进来,恭敬地唤了一声:“老爷。”

紧接着后面跟着杨景然:“爷爷,我让陈妈过来照顾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苏晚身旁,将她拉起身,说:“阿晚昨晚没怎么睡,我带她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过一阵再过来看你。”

杨振看了一眼苏晚,笑着点头。

杨景然拉着她走出了病房,她看着他宽厚的背影,脑海中回响着刚刚杨振说的那句话“你的心结是不是景然在国外那个让他奋不顾身的女人”,是吗?她也轻声地问着自己。

她想是的,哪怕是现在,在她面前提及这么一个人,她都觉得心突如其来的慌乱。

“景然。”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杨景然顿住脚步回头,还没开口,就见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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