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你在干什么?”
“?!”
“小心!!”
“啊――”
天刚蒙蒙亮,苦逼的小王爷又早早爬起来扎马步了。不得不说,一身劲装的小王爷很是英姿飒爽,就这么走着、走着,老远就看见无病一个人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毕竟跟樊长生一辆马车坐了那么久,吃了人家那么多顿点心,小王爷便叫了无病一声,没成想无病却猛然一惊、循声望去!脑袋一下子磕在柱子上!惨叫一声,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喂!你没事吧?!”小王爷也被吓了一跳!急忙赶过来,就见无病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眼看着进气儿多、出气儿少的样子,小王爷慌了!手忙脚乱地掐人中、拍胸口,好在无病并无大碍很快就醒过来了,他悠悠睁开眼睛:“多谢小王爷关心!无病并无大碍。”
小王爷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你可吓坏我了!真的没事了么?要不要我找人来帮你?”
“没关系!”无病笑了笑清秀的脸上甚是苍白,话语间倒是中气很足:“能应付得来,无需他人帮衬。”
他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小王爷晃见他怀里滑出的玉佩,那是一枚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普通黄玉双鱼玉佩,看样子应该还有另一半。在东陆是很常见的款式,却也是十几年前时兴的样式。小王爷顺嘴问了一句:“你这玉佩是刚买的么?”
东陆有很多小贩将一些不值钱的小饰品贩到北陆去,专门坑骗北陆人的银子,一块儿普普通通的玉佩也能买到几十两银子。小王爷担心无病也在此列。
无病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不过在此情况下也看不出多大异样,他将玉佩贴身放好对小王爷躬了躬身:“小王爷无病还有事要做,告辞了。”
小王爷也未曾多想,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过身去花园晨练去了。
经此一役,小王爷到花园的时候陆将军正在和副将闲话家常。
“将军可是姑姑传消息回来了?”褚英问道,这里的姑姑指的是陆将军的母亲,由于某些原因陆无衣的母亲常年在外云游,这次一去已经有一年余。
提到母亲陆将军的笑容泛着暖意:“托薛韬传了书信回来,一切安好。”
“那便好!”褚英话锋一转又道:“这么说来薛韬是不是也跟着一起来了?”
陆无衣点点头,强调了一下:“我请他来帮点小忙。”
“你对他的关注是否有些太过了?”褚英立刻反应过来请薛韬过来帮点“小忙”是指什么,他不太赞同地反问道。
陆无衣却道:“他的身份太过敏感,他不能再东陆有任何差池。”
“仅仅如此么?”褚英追问道。
陆无衣淡淡道:“仅此而已。”
话已至此,褚英直到再追问下去也没有意义,恰此时小王爷出现在了两人视野里。
“将军、褚副将你们都好早啊!”
“小王爷早!”
小王爷欢畅的声音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气氛,陆将军与褚英不再多言,专心教导小王爷。经过几天训练小王爷已经能适应将军步调,不再如当初那么吃力,对此陆将军表示甚是欣慰。
“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陆无衣点点头,示意小王爷可以休息了。
小王爷汗津津的脸上是运动过后的红晕,白里透红,即健康又好看煞是惹人喜爱!
“将军、将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小王爷有些不好意思。
褚英心里则是咯噔一下,坏了!
“小王爷请讲。”
“将军你可有喜欢的人?”
“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乖一点,话不要太多的。”
褚英莫名地觉得膝盖有点痛。而一旁的对话还在继续——
“除此之外呢?”
“不喜欢同性别的。”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咳、咳!!”褚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小王爷的面孔先是涨得通红,而后又变得雪白。陆将军嫌弃地瞪了自家副将一眼,早晚有一天被自己蠢死!
“小王、我……不是……那个意思……”小王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说过也磕磕绊绊、语无伦次。
“末将也没有别的意思。这套折梅手小王爷已学得差不多了,今后便不必再来了。”陆无衣平静地陈述道。
话已至此小王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用尽全力才不失礼节地离开,生怕晚了一步眼泪就回夺眶而出。
“那个啥……”褚英看着小王爷踉跄的脚步和背影竟生出许些不忍,斟酌着说道:“其实小王爷他……嗯,是个好孩子――”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陆无衣打断了褚英接下来的话,冷静的、不含任何感情的陈述道。
逼得褚英哑口无言。
晨曦里陆将军迎风而立,逆着光褚英看不清他表情,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褚英有些恍惚地看着他,记忆中外冷内热的小雪花已经长成了美丽冻人的大冰山,而他所见到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涯。他变得越来越不了解他,越来越无法靠近他。褚英觉得胸口闷闷的,然而现实却没有给他伤感的机会。
“将军有客来访――”
仆人前来禀告,将军与副将对视一眼,薛韬来了。
“去前厅。”
“诺。”
与此同时――
“一别经年,薛先生别来无恙?”葛严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笑呵呵地问坐在对面的娃娃脸“少年”。
娃娃脸“少年”不苟言笑地端坐在椅子上:“多谢葛总兵关心,老夫一切皆好。”
一旁的阿诺兰皱皱鼻子,小声嘀咕道:“还自称‘老夫’?明明个子还没有我高。”
原本气定神闲、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娃娃脸“少年”,“蹭”地站到椅子上满脸怒容地瞪着阿诺兰:“你这小丫头好生无礼!老夫的年纪都足够做你父亲了!”
薛韬因少年时练功急于求成不料走火入魔,身材样貌便永远停留在十四岁的时候。可以说,身高是薛韬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