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片青绿越秦岭到宝鸡

三十日早餐后由天水动身，出城后，沿途见挑小灌木柴，及背负木炭者甚多，盖天水亦不产煤，以木柴及木炭为燃料，山安得不童？行至苏家坝以后，沿山灌木颇多，麦苗亦更见青绿，而溪水一泓，青松与黄叶相间。此种青绿景象，至徽县则更佳。盖愈向南行，愈见春光。沿途翻过无数高山，其工程均相当伟大，而公路面平坦，车行时不觉有所颠簸。在双石铺午餐。由甘肃入川本应由双石铺向南行，直到褒城，不必北向翻秦岭而到宝鸡。因此次入新所乘之两卡车，一小车，全由申新宝鸡纱厂借用，考察团由渝出发所乘之车，到宝鸡后即不能用，留申新厂修理，不能不去申新将车换回，故非去宝鸡不可。由双石铺去宝鸡敷有轻便铁路一段，惟两头均修到秦岭山麓为止，尚不能衔接。此铁路专供边界棉纱之用。盖陕西棉纱，均需先用火车运至宝鸡，再翻过秦岭入西北公路，运至广元，由嘉陵江而达重庆。当未到秦岭之先，曾经过马陵关。两岸峭壁千仞，中有溪水一道，路傍山凿成，长约数里，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险。山岩凿处，似有铁矿，下车视之果然。其质似佳，惟量如何，仓卒过此，无从臆度。路旁堆有煤，亦似为开山时开出者。过关后，盘旋而上，不久即到秦岭。岭上大书有“秦岭”二字，令人发思古人之幽情。下岭后，其路险峻，往往旁悬岩盘旋而下，视之凛然。自天水以南，山间有树木，为风景增色不少。秦岭本为森林区。然因年年斫伐，半山以下，仅余丛生之灌木。近年因人口西迁者多，需要燃料之量更巨，而斫伐则更凶。山谷之间，随处都是堆积柴薪小屋，牛马车之拉运者，不绝于途。樵采者由下而上，现时仅四面诸高峰，人迹难到之处，有一二株老树，余均摧残殆尽矣。下秦岭，即到益门。益州为古之四川，此即由陕入四川之门户。过渭水河至宝鸡城时，已是万家灯火。申新离宝鸡十里，是夜宿申新大楼。斯楼为去岁招待工程师学会时落成，可住百余人，较厂同仁宿舍规模尤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