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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王宁上前拍了拍褚直的肩膀:“好外甥……”

王宁有很多话想说,一时间不知道说哪句了,脑子一抽说了句:“干的好,舅舅这次可发财了。”

王宁在赌坊押了一万两银子。

谢如玉鄙夷地瞧了王宁一眼,跟二娘寒暄了两句,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吩咐车夫赶车去石桥坊。王宁见状,也忙叫他的车夫去石桥坊。

大家回到石桥坊,少不得一番询问叙说。王宁和谢如玉都没吃过姜撞奶,好奇的很。二娘心里还惦记着一事,只说改日在请他们品尝。

王、谢二人没说什么,冯翁却“哼”了一声,其实冯翁也起了兴趣,万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水平,哪请他来何用?

好不容易送走了王、谢,二娘跟褚直说了一声,刚出门,就见巷子口人影一闪。她速度极快,几步掠出巷子揪住那刚跑出几步的人:褚寒和程瑾。

二娘急着办事,没什么耐心,按住两人喝道:“你们来干什么?”这俩人不是见面就打吗?

褚寒还没开口,程瑾就道:“他是来替他哥打听敌情的!”

褚寒怒极:“你哥那个人渣又派你来干什么?”

二娘:“都给我滚,再让我看到打断你们的狗腿!”

程瑾还好。褚寒红了眼圈,亏得他还担心得不得了。

程瑾道:“哎,婶婶,今天小寒子也是帮了你吧?”

二娘看褚寒眼里一圈泪光:“谢了,不过我觉得你需要帮的不是我们,你们走吧。”

二娘松了两人,大步朝街道上走去,拦住一辆马车走了。

身后,程瑾看褚寒要走,指着里面道:“她走了,你不进去看看?”程瑾莫名地同情起褚寒来。

褚寒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不去就不去,屁也不放一个,没教养!”程瑾骂道。转念一想顾二娘走了,他岂不是有机会可以见叔叔了?

程瑾脸上带了窃喜,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李桂、梅山拿着锄头、铁耙子站在后面。

程瑾一溜烟地跑了。

二娘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城东的燕子洞。

燕京整体而言,东边住的人比西边住的人有钱有势,但燕子洞是个特殊的地方,住的都是曾经显赫,后来落魄的官家后代,等于富人区的贫民区。褚德家就住在那里。

今日褚德跌那一跤,旁人没有察觉,她因站的近,又算有些功夫才注意到了。这事儿得查清楚。

是谁要害褚德不知道,但受害人发生失误后,谁受益最大,谁是凶手的可能性最高。

不过二娘想不明白,就算褚诚胜出,褚诚也要面对褚渊,褚诚胜出有何意义?难道六姨娘和褚诚也打算跟褚渊撕破脸皮?褚诚才十六岁!

这都是她的推测,是不是还要看褚德会不会再遇到危险。如果褚德再遇到危险,那就是一个介入的好机会。

半个时辰后,二娘在燕子洞外面的桃花街下了车,桃花街往里走就是燕子洞了,在桃花街的入口还竖立着一幢破旧的牌楼,似乎在告诉人们当年这里的繁华。

二娘顺路往里走去,发现这和石桥坊是有区别,住在石桥坊的人为生计奔波,住的差穿的也不讲究,这儿的人吃不知道,但穿的都还算体面。

二娘随意拦住了一个戴着新盔的帽子的男人,向他打听褚德家的位置。

男人还算热情,很快指了一个地方。

没多久二娘就找到了褚德家,原因除了褚德家位置醒目,还因为褚德家外面围了很多人。

二娘看见这么多人心里一惊,挤过去就进了褚德家。

褚徳正想打发了这些看热闹的邻居,猛地见一个穿着玄色衣衫、头戴帷帽的陌生男人进来,大为不悦:“你是谁?这是你家?进来也不打声招呼?”

二娘见褚德好好的,知道自己方才虚惊一场。她不好直说,低声道:“我是牛二,有事来找你。”

褚德听见他自报家门,上下将她打量一番,认出她是褚直的帮手,脸色顿时变了:“你给我走,给我再多银子我也不会放弃比试的。”

二娘眉毛动了动,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那褚德已经赶起人来,连推带攘的把她和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往外推。

二娘见还有好些看热闹的人在,先跟着退了出去。

褚德“砰”的一声把大门给关死了。

二娘问一起被赶出来的人:“他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这的街坊邻居,听说他赢了比试才过来贺喜的,哪知这小子这么混账。”

原来这些人是来讨酒喝的。

二娘又问:“方才可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那人奇奇怪怪的上下打量二娘:“你话怎么那么多?你是谁?你找褚德干什么?”

没想到遇到一个会反侦查的人,二娘放弃了询问。围着褚德家转了一圈,寻了个背人角落翻墙进了院子。

褚德家的房子很破,却也分前后院,褚德正在后院厨房里忙活。

二娘见后院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就悄悄走到了厨房门口。往里一看,褚德正趴在菜板上做插食。

褚德感觉到光线变暗一抬头看见了方才那个人,惊道:“你怎么进来了?”褚德想到前头那人对自己威逼利诱,站起来就要推二娘出去。

二娘身子往左一侧,避过了褚德,对他说:“我出两倍的价钱,只要你退出。”

褚德大怒:“你出十倍我也不退!”

二娘道:“难道我就比不上他?”

褚德道:“你们都是一家子,什么比不比得上?一丘之貉!别假惺惺了!”

二娘:“哦?原来是镇国公府的人让你退出比试。”

褚德醒悟过来:“你不是来劝我退出的?”

二娘道:“你在大会上跌的那一跤,我看出是有人对你做了手脚。方才我听你说‘给再多的银子也不会退出’,我怀疑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人不会放过你,你的命有危险。”

褚德怔了怔,目中交织着怀疑和惊恐,忽然间怒道:“你别假惺惺了,一计不成又来一计,想吓唬我?我再说一遍,我死也要去参加比试。”

二娘见他情绪如此激动,此时怕是什么也听不进去,摇了摇头向院墙走去:“我知道你不信,不过你要是觉得有人想害你,可以到石桥坊来找我。”

褚德见她走了松了口气,黑着脸回到厨房,顺手拿起放在灶台上的一只粗瓷碗,仰头喝里面的水。喝了几口,忽然记起方才二娘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忽然觉得这水味道不对,犹犹豫豫喝了半碗,刚把碗放下,腹中忽然一阵刀绞般的疼痛。

二娘刚上了墙头,正待跳下,忽然听到后面“砰”的一声,回头一看,隐约瞧见褚德捂着肚子倒在厨房里。

二娘急忙返回厨房,褚德直喊肚疼。二娘见地上扔着一只打碎的碗,还有一滩水渍,立即把手指插入褚德喉咙催吐,待褚德呕吐出来,她又在厨房寻到一盏牛乳灌到褚德嘴里。也是褚德是个厨子,厨房里东西齐全,否则此番小命休矣。

这是后话,当时是二娘夹住褚德,出门就往最近的医馆跑。幸好褚德尚能说出几个字,二娘脚程又块,送去医馆一通忙活,果然是中毒了。

“这是断肠草,误食之后一盏茶得不到救治必死无疑,幸亏你吃的少,你这位兄弟跑的又快……”听着大夫唠唠叨叨的声音,褚德愧疚地闭上了眼。

牛二从头到尾都被自己堵在了厨房外面,除了他自己,进入厨房只有在牛二之前来找自己的那个人。

出了医馆,褚德对拿着一大包菜肴的二娘道:“你真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二娘笑道:“我要是跟他们一伙我会救你?你说他们,难道来找你的不是一个人?”

褚德指了指路边的石头,二娘扶他过去坐下。

“今天我回家后,就有一个人来找我,他跟你一样的装扮,对我说只要我愿意退出比试或者认输,就给我两千两银子。我没有同意,我参加比试是为了证实我的厨艺……我想我要是认输了,赢的就是褚诚。但来的人不是褚诚,所以我想他们是一伙的。”

听到这番话,二娘觉得褚德也不是傻子:“其实我不但不希望你有事,我还希望你能继续参加。”她拍了拍褚德的肩膀,“你想一下,如果如玉公子对上你的胜算大,还是对上褚诚的胜算大?”

这一场加试是褚德跟褚诚的,又不是跟如玉公子的。

褚德愣了楞,是这样的。但他方才就是没有想到。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二娘直视褚德:“你听过如玉公子的事儿吧,你想想为什么他被赶出去了,老太君还让他回来争夺花月楼?”二娘话说的含含糊糊,就让褚德自己去猜了。

“花月楼关系着褚家的生死存亡,如玉公子不能看着它倒塌,而有的人就是千方百计的要毁掉花月楼,你阻碍了人家,人家就要除掉你,现在明白了吗?”

二娘也发现自己颇具有大忽悠的潜质,把褚德忽悠的脸一阵阵发白。

“那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褚德既然觉得自己的坚持太傻气了。

想下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你什么都没交待呢,二娘心想。可惜地拍了拍褚德的肩膀:“不行了,晚了。如果褚家倒台,你们也好不到哪去,株连九族,你懂?”

褚德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一步了,脑子一片浆糊。

二娘趁机告诉他:“现在我们得揪出害你的那个人,他就是想害你、害如玉公子、害褚家的那个人,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老实讲,二娘觉得有点玄,那人既然在褚德的茶水里下毒,就是放弃褚德了。

不想褚德道:“我当时不愿意,他说让我考虑要是愿意的话就去姜林茶楼找一个叫小黑的人。”

二娘一喜:“那就交给我吧。你好好养着,顺便准备,祝你后天能够战胜褚诚。”

褚德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全无害他之意。默默接过药包往家走去。

二娘见他走了醒悟过来,忙追了上去。褚德脸色变了,难道自己想错了?

“不是,我是说那人既然想杀你,你住在这里怕是不安全,你要是信的过我,不如先去我那里……你要是信不过我,你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也可以,你要小心点儿,千万别还没比试就被……”二娘完全看出他在想什么,对着他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她当然还是希望褚德跟她走。

褚德最终选择了相信牛二,毕竟刚才牛二救他是真,再则他身无长物,除了会做几道菜,还有什么可图的?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二娘叫了辆马车。车夫在前头等了好一会儿,快不耐烦了,才见方才上去的病怏怏那个男人下了马车,里头传来一个声音“走吧”。

马车很快走了,“褚德”病怏怏地往家走去。

原来二娘不知是谁要害褚德,但她担心那人在暗中监视,故而在车上跟褚德换了衣衫,扮作褚德回了褚德的家。

等了半个时辰,并没有人进入院子,二娘想了想,出门朝褚德说的姜林茶楼走去。

二娘边走边歇,找到姜林茶楼时都快黄昏的光景了。

那茶楼门面极小,分上下两层,一楼只摆着四张桌子,里头一个喝茶的客人都没有。

“褚德”捂着肚子进去,随意坐在一张桌子后头,对小二说:“给我来壶铁观音,再把小黑找来。”

小二白手巾往肩上一搭就要去拎壶。前头扒拉算盘的掌柜手一停,眼珠子朝二娘一翻:“小黑,我们这儿没有小黑。”

“褚德”急了,刚在站起来,又好似不胜疼痛似的坐下:“怎么会没有?是他让我来的,我不比试了行不行?”

掌柜:“你在这瞎嚷嚷什么,我这儿有小白小黄,就是没有小黑,你找人到别处找去!”

“褚德”上前抓住掌柜的算盘:“你叫不叫他出来,不出来老子后天照样去比试,我就说这么一次……哎呦……我的肚子!”

掌柜无奈道:“我真不认识什么小黑,你说说他什么样子,我也好帮你找找。”

“褚德”道:“你怎不认识小黑?难道他是随意找了这么一个地方,这样,你拿纸笔来,我写一封信留在这里,他要来了,你帮我给他。”

那掌柜总算同意了。

“褚德”留了信之后就走了。

等“褚德”走远了,小二探头探脑望了一番才道:“掌柜的,这还跟主子说吗?”他也跟二娘似的冲脖子比划了一下。

“算他命大!不过他倒是识趣了。你跑一趟,把这信给主子送去,也叫主子知道我们没白费功夫。”

“是。”

那小二揣了信就从后门出去了。

“褚德”藏在巷子角里看着小二出来,脱掉褚德的外袍拎在手里,贴上小胡子,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跟在那小二后面。

天渐渐暗了下来,小二越走越快,二娘远远跟着他,竟来到了镇国公府的后门。

不是褚渊,如果是褚渊,此人直接走前门便是。

那小二走到一个偏僻角落,警惕地回头看了看,二娘正以为他要爬上去的时候,他忽然把手卷起来,张口喊道:“卖臭干子咧——”

小二一连喊了几声后就趴在墙边听着,过不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信来,揉成一团隔墙扔了过去,然后就跑了。

小二一走,二娘足尖一点上了围墙,此时天色已暗,她一眼扫去就看见花园尽头有个人正快步走着。她急忙追去,那人似乎感觉到什么,往后一看,发现是个陌生人,猛然站住。

二娘以为他要过来,却见他猛地转身朝前跑去。

二娘追到花园口,看到一列火把朝这边过来了,原来是国公府里的护卫。她立即猫腰藏在矮树下面,却仍是追着那人而去。

二娘一面躲着护卫,一面追着那人,幸好她在国公府里呆的时间也不算短,很快认出这里接近畅春堂的西垮院,东西垮院到了天黑都要落锁,这人再往前走就没有藏身之地了。

二娘加快了速度。那人身影忽然一闪,往右折向了观澜亭。

观澜亭是一座建在高处的亭子,更没有躲避之处……追出树丛,二娘猛地顿住脚步,观澜亭里一个人正背对着她。

他竟敢有胆子在此等她……

“你是谁?”二娘慢慢走过去,此人谋害褚德,扶褚诚上位,到底是何居心?

听见声音,那人肩膀一震,慢慢转过身来。

二娘吃了一惊,那人不是方才她追的人,而是褚渊!

“抓刺客——”

“刺客在那——”

“保护国公——”

四处呼声响起,二娘惊觉自己陷入了包围。

这是一个圈套?来不及细想,二娘猛地越近亭子。

褚渊方察觉此人有些熟悉,一把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送我出去。”四个字传入耳中,冰冷的刀刃贴在咽喉。

褚渊嘴动了动:“三嫂?”

二娘没想到他竟认出来了,尚未将那刀刃离褚渊的喉咙再近些,褚渊又道:“我送你出去,你……是不是二娘?”

虽然她戴着帷帽,但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还有那种他根本来不及反抗的危险感觉,只有一个人!

二娘收刀,反用刀柄在他背上狠狠一击,对外面包围上来手持弓箭的侍卫们喊道:“谁敢靠近,我就先削你家主子耳朵,再挖了他眼!”

侍卫们没有后退,而是同时看向了褚渊。

褚渊道:“后退。”

二娘挟持着褚渊退到墙边,用力向褚渊腿窝踢了一脚,趁他滚出去的时候跃上围墙,弓箭在围墙上方射了个空。

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二娘有些郁闷地回了石桥坊。

进门见老太君、冯翁都在,褚德紧张地立在下首。二娘跟他换了衣裳后,就叫他一个人来石桥坊,见了老太君,褚德是不担心二娘害他了,但却紧张起来,尤其知道牛二就是少奶奶后。

“怎么样?”见二娘回来,老太君问道。

褚德也紧张地看过去。

“先吃包子。”褚直端着大肉包子进来,这些人都太讨厌了,没看到他媳妇儿很累,都不想说话吗?

二娘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在寻思那人到底是谁?

“没追上,褚德你就先跟冯先生住一起,冯先生是位大家,你想提高厨艺找他就成,在比试之前你都住在这里,省得他们再动手。”

冯翁听她这么一说就不高兴,手握成拳头放在下巴上咳了咳:“你们今天做的那道点心,我看毛病不少,把食谱写出来我给你们改改。”

二娘眼皮一动,扫了冯翁一眼,冯翁忙把脸扭到一边。

二娘拿了两个大肉包子,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成,一会儿我让褚直给您送去。”

褚直跟她进了里屋,让她先坐下吃包子,自己把她要换的衣裳拿出来,又拧了帕子等着她吃完擦手。

“真没追到?”等二娘吃完包子,褚直才问。

“嗯。追到……西大街就丢了。”事情没明朗,二娘不想跟褚直说追到国公府里去了,还挟持了褚渊。

不过褚渊奇了怪了,他竟然能认出自己,还那么干脆的放了她。

“没追到就没追到,没什么大不了的。”要害的是褚德,和他没多大关系。褚直把她身上的男式袍衫解了下来,扔到地上,这衫子沾了褚德的气味儿,一会儿拿去烧了!

“要不要洗个澡?”褚直绝不是因为看见褚德时发现他跟二娘换了衣裳,而是今天意外胜出,都是媳妇儿的功劳,他不自觉地想跟媳妇儿亲热亲热。

“我帮你搓背。”褚直有点不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有点不自然,看来是说的少,以后要多说。

二娘抓住他顺着她脊背往下滑的手,微侧过身,另外一手从他裆下猛地向上一抓,果然瞬间就有了变化。

褚直的眼瞬间变圆了,媳妇儿太勇猛了,他有些受不住。

“我今天太累了,一会儿你把菜谱给冯先生送去。”二娘在椅子上坐下翘起腿,主要是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她需要理一理。

褚直的眼又大圆变成了小圆,失望显而易见,但他不敢说不。

二娘口述菜谱,让褚直给冯翁送去,给冯翁写的菜谱跟白日在庖厨大会上的有很大区别,把制作姜撞奶要注意的几个小细节都写清楚了。

她和褚直出发去熊耳山后,老太太又把挨着的后面的宅子给买下来了,不过这次就没有开小门,冯翁就住在他们后面的院子,梅山在那边候着,听候老先生差遣,不过现在又多了褚德。

前院到后院就几步路,褚直去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二娘奇怪的时候,敛秋忽然匆匆进来,着急道:“少奶奶,你快去看看,褚渊来找三爷了!”

二娘一下站了起来:“他在哪?”

敛秋:“他先去了老太君那儿,现在巷子口跟三爷说话。”

褚渊明目张胆地来,褚直有王甲和王乙跟着,不过有上次的经历,二娘不敢掉以轻心,立即出门朝巷子口走去。

黑夜里,巷子口亮着一点光。

褚渊提着灯笼见二娘出来了,笑了笑,把手伸过来:“三嫂,你的东西落我那儿了,以后……你要仔细些。”

二娘这时才看到他手心里躺着一颗东珠耳环。

微弱朦胧的光下,褚渊笑的暧昧,手就那样伸着,等着二娘去接。

二娘没有去接,褚直视线从褚渊看到二娘,又落回褚渊手上,伸手捏起了耳环:“就这点小事儿,还让你专意跑一趟,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他转过脸来对二娘微笑:“来,我给你戴上。”

二娘见他手举在空中,只好把头伸了过去。

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褚直是怎么给她戴上了。

褚渊静静看着他俩亲热的依靠在一起。

巷子里头响起脚步声,传来老太君的声音:“国公还没走?”

褚渊好似从沉重的夜里走出来似的:“奶奶,我这就走了。三哥,你要好好照顾奶奶……不管外头怎么说,你都是我三哥。”

褚渊说罢,角落里就走出两个人,一左一右簇拥着他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二娘啊,回去早点休息。”老太君慈祥地替二娘理了理衣裳。

“好的,奶奶,您也早点睡。”二娘挽着老太君回了院子,送老太君从小门回到那边。

进了屋,果然见褚直一动不动面朝里躺在床上。

“嗳,今天的包子你做的?还怪好吃的,再给我拿两个去。”二娘推他。

过了一会儿,褚直才拖长了声音:“哦……你自己去拿吧,我太累了。”

二娘:“那你想不想洗个澡,累了一天了,我帮你搓背吧?”

褚直耳朵动了动,干脆道:“我不想洗。”

二娘长叹了一声:“那算了,我只能跟我这只珍珠耳环一起洗了,耳环啊耳环,你说是不是?”

褚直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拉住她按在床上,恶狠狠道:“说,你到底去哪了?耳环怎么会在褚渊手上?”说完去揪那耳环,不知他怎么搞的,一下把二娘耳朵给拉疼了。

二娘瞧他那表情有几分认真,火上来了:“我去见他去了呗,我送给他的!”

看见褚直一脸发懵,二娘感觉到这次玩笑开大了。

刚想到这儿身上一轻,褚直已经松开她走了出去。

二娘躺在床上眼珠子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了解顾二娘的人都知道顾二娘可不会哄人,她只会揍人。这可怎么办?

二娘想了一会儿,想着等褚直进来了,她就把事儿讲清楚。她一面等一面继续想下午追那人的事儿,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原来这一天上半天参加庖厨大会,回来马不停蹄去找褚德,然后就潜入国公府,她着实有些乏累。

褚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站在那儿被王甲王乙看着不说,这来来往往的几个丫头小厮马上就要看出端倪了,索性进了厨房,卷起袖子。

且说二娘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忽然看见褚直披头散发,双目、鼻孔、口中都向下滴滴答答地淌着……凑近了一看是脓液,吓得她一蹬腿就醒了过来。

原来是个噩梦!

她大脑刚接触警报,忽然嗅到一股奇香——那绝对是放了葱花和芫荽的热腾腾的鸡汤面!

片刻之前还在梦魇之中,眨眼闻到这种味道,可想而知她的每一处感官都在承受什么样的折磨。

二娘立即穿上鞋子寻味儿而去。一推开厨房,她就看见李桂、梅山、敛秋、王乙、很难看到的王甲一人端着一个碗围着灶台吃面呢。

二娘泪花子快出来了,她今天晚上本来就没吃饱,上前笑嘻嘻拿了碗:“面在哪?我自己盛。”

李桂几个闷声不响地吃面,敛秋看了二娘一眼,刚想站起来想到褚直的威胁,担心以后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面,默默蹲下了。

二娘一个盆一个盆的找过去,没发现面在哪儿,最后到了褚直面前的灶台,对他笑了笑,伸手去掀锅盖。

“没有?”听见她不可思议的声音,几个捧着碗的吃货排着队溜了出去,还是把厨房留给老虎和摸了老虎屁股的壮士吧。

“我太累了,就做了这么点儿。”褚直淡淡道,修长的手指握着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在锅里,看样子准备洗锅了。

身处浓的不能再浓的葱花、肉香、面香之中,顾二娘的怒气不争气转变成了“可为三斗米折腰”。要脸干什么呀?饿了能啃自己的脸吗?“好饿。”她拉住褚直的袖子笑嘻嘻道,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要了老命了,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不如直接把褚直给上了比较爽快。

褚直的耳朵动了动,其实是麻的,他倒是没想过她还能这样。不过她既然让步了,他就得成人之美。褚直飞快地从角落里端出一只盖着的碗,慢慢道:“不过我猜着你醒了会饿,这是我专意给你准备的。”

二娘心中大喜,掀开一看,傻眼了。

一碗清水里泡着一颗大东珠,这不是从她耳环上卸下来的吗?

褚直注意瞅着她表情,还从来没见过她反应这么明显,那双眼一下就多了一层水光。

褚直心一下揪了起来,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二娘就端起碗一口干了。

二娘放下碗就走。褚直盯着碗发呆,珍珠呢?那么大一颗说吞就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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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约先生你好,根据您父亲的意愿,您将继承来自约瑟夫先生的位于比邻星的一万公里的土地。请您到位于蓝星中区的花旗银行总部进行土地拥有及深度开发劝的转移。——花旗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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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可以完成梦想,天才之所以成功是因为1%天赋和99%艰苦;人们只看到了天才的成功,谁又知道有多少天才承受不住艰苦而沦落。在这个御兽的世界,随着的战争的破魂,单靠人力再无法与魂兽沟通,而魂珠成为了这个桥梁,不过却有个致命的缺陷......
  • 古龙经典小李飞刀(共9册)

    古龙经典小李飞刀(共9册)

    读古龙长大的人,都活得很酷!在《小李飞刀》里,酷就是永远追求心中的正义。没读小李飞刀,就等于没读古龙!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小李飞刀从不轻易出手,但只要一出手,刀一定在它该在的地方。小李飞刀不只是一种武器,也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精神力量,人们只要看到小李飞刀的出现,就知道强权必将被消灭,正义必将伸张。每个永远追求正义的人,心中都有一把小李飞刀。《小李飞刀》系列中登场的经典人物:李寻欢、阿飞、林诗音、林仙儿、叶开、傅红雪。
  • 今朝慕白首

    今朝慕白首

    短篇甜宠无虐无坑无误解,男女主均初恋。内容节选:“今今,你我在一起便是今朝,但我这个人很贪心,比起只争朝夕,我更想与你共慕白首。”“请问,苏小姐愿意余生做我的白夫人吗?”这一次,没有徘徊,没有恐惧,也没再去仔细思索,因为这一切的一切,时间已经给了她最坚定的答案。不带丝毫犹豫,收下花,坚定地伸出手,想将他永远放在心上,用尽余生去爱他。眉目含情地看着他,缓缓开口:“白朝,希望我们,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