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就是如此。”
“这是任性的人性。”戚柒用手拿起一个茶杯，看了看里面的水，深思道，“实际上珠儿的身份都是假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之前对宇文炎说的，说珠儿是我妹妹，可我们根本没有关系，甚至都不认识。宇文炎那个人应该是心狠手辣的吧？你们说他要是知道珠儿的身份是假的，那会不会爆发？会不会杀了珠儿？”
“杀了珠儿也不至于……我觉得他现在还没机会得知珠儿的身份。”萧洺挑眉，“想要调查珠儿的身份就得回来，现在宇文炎自己怕是忙得天旋地转，他哪儿来的心思派人来调查珠儿？也许他将来会知道珠儿的身世，但绝对不会是现在。”
“所以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珠儿现在还是安全的？”
“对。”
“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我得保住珠儿的性命啊。珠儿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但是却被我们牵连进来。你们之间的争斗是你们的是，不能有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成为牺牲品。”
戚柒觉得那珠儿本来就是一个很可怜的姑娘，要是真的被牵连进来，出了什么事……那她真是太对不住珠儿。
不过现在珠儿过的却比戚柒还要好。
珠儿现在每天都有人伺候，虽然宇文炎还有其他女人，但现在珠儿才是宇文炎最宠爱的人，那些女人看到珠儿很是嫉妒，但也不能说什么，珠儿每天都过的很好，虽然宇文炎现在还只是个皇子，不是太子也不是皇帝，但珠儿相信宇文炎，珠儿相信宇文炎有那个能力，一定能成为他们这里的皇帝。
不过珠儿心里还是有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就是她隐瞒着宇文炎的事。上次她本来想和宇文炎坦白，但是没能成功……后来她也没找到时间……其实时间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珠儿已经没有勇气了。珠儿不敢坦白……因为她的日子过的越好，就让她越是放不下，放不下的结果就是什么都不敢说，她想把这个秘密就埋在自己的心里，不告诉宇文炎了。
珠儿正想着，一个宫女过来说道：“娘娘，皇子妃请您过去一下。”
皇子妃……
珠儿和这个皇子妃没什么交集，就只见过一面，不过她对这个皇子妃还算有一些了解，这都是宇文炎告诉她的。
宇文炎的正妃是一个看上去身体很不好的女人，宇文炎对那个正妃不是喜欢，有的大概是尊敬。
她知道宇文炎的正妃沁眉年纪比宇文炎要大，比宇文炎打了三岁……他们的婚姻是宇文炎的父皇安排的，他和沁眉之间没有感情，他只是把沁眉当做姐姐。
珠儿不知道这个沁眉要见她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既然沁眉是太子妃，既然太子妃找她，她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珠儿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子很浓郁的药味儿，然后还听到了咳嗽的声音。
“妾身见过太子妃。”
沁眉咳嗽了一会儿，看了看珠儿，颔首道：“不必行礼了，坐吧。”
“多谢太子妃。”
“你就是殿下前不久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吗？”
“是，正是妾身。”
沁眉打量着珠儿说道：“嗯，你确实是不错的姑娘，也难怪殿下会看上你。”
“多谢娘娘夸奖。”
“珠儿啊，你跟着殿下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本宫是殿下的正妃，按说你的生活起居本宫都要过问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本宫现在这个样子，有的时候虽然想关心，但也确实是有心无力。前阵子本宫病了，今天才能撑起精神来见见你，你应该不介意吧？”
“娘娘您多虑了，妾身知道娘娘您的身体不是很好，妾身能体谅您，当然不会介意。”
“那就好。”沁眉松了口气，“本宫这个皇子妃做的其实很差劲，虽然殿下一直什么都没说，但是本宫自己都看不惯自己了。珠儿啊，本宫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本宫觉得你应该能把殿下伺候得很好吧？”
“妾身一定会尽力伺候好殿下，这是妾身的责任。”
沁眉颔首：“嗯，很好，你能这么想就很好。你要知道殿下的身份和寻常人不同，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样。殿下很忙，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你应该体谅殿下。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过来找本宫说说话，本宫是很乐意和你聊天的。本宫只是希望你不要因此就抱怨殿下，殿下真的很辛苦。”
“娘娘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妾身不是不懂事的人，妾身知道殿下的身份非同一般，妾身也知道殿下现在确实很忙……殿下的忙碌妾身都看在眼里，妾身不会抱怨什么的。妾身也知道殿下现在的忙里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妾身都懂。”
“好，那就好。看来是本宫多虑了……”沁眉苦笑道，“本宫和你说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本宫很啰嗦啊？”
“不会，妾身知道您是为了妾身好，您也是真心为了殿下好。”
“是啊，本宫确实是为了殿下好，只是本宫的身体不是很好，本宫也帮不到殿下什么忙，不管怎么样都是有心无力。”
沁眉坐了起来，撑着身子还想站起来。
“娘娘您的身体不好，就不要站起来了吧？”
“没事，我要去给你拿个东西。”
沁眉站起来走到旁边拿出一个盒子，又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只翡翠手镯。
“这镯子是本宫的嫁妆。本宫今天见到你，觉得你最适合配上这镯子，所以本宫想把这镯子送给你，你手下吧。”
“这……这不妥吧？这个太贵重了，妾身不能收。”
“收下吧。都是自家姐妹，都是殿下的人，就不要说这些了。这也算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其实本宫还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按说应该特意给你准备点什么的，结果却给了你本宫戴过的东西……你应该不嫌弃吧？”
“妾身当然不嫌弃。”
“嗯，你不嫌弃就好，既然你不嫌弃，那就收下吧。”
珠儿看了看沁眉手里的手镯，最终还是收下了。
“珠儿，你是不是很诧异本宫会这样对你？”
“妾身……”
“本宫知道，你以为女人之间就只有勾心斗角，没有所谓的什么感情，什么姐妹情深。毕竟亲姐妹之间都不一定能好到哪儿去，更不要说我们这种关系了。但是本宫真的不是一个喜欢争的人……你也看到了，本宫这个身体，本宫能争什么呢？本宫和殿下当初成亲只是陛下的安排而已……本宫知道殿下只是把本宫当成姐姐，而非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本宫之后做的所有事都像是一个姐姐在帮弟弟罢了。殿下有五个女人，你是第五个，在你前面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那三个女人有两个是陛下赐婚，和我一样，还有一个是殿下喜欢的，自己带回来的。只可惜那个女人太聪明，确切地说已经聪明到不该聪明的地方了。你刚嫁给殿下不久，殿下甚至都还来不及和陛下说你的事情，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刚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这和之前殿下带回来的那个不一样。”
“娘娘……”
“我和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我的立场，你不需要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我虽然是殿下的正妃，但这也只是陛下给的一个身份而已，殿下和我都没办法选择。如果能选择，其实我也不会嫁给殿下，殿下也不会娶我。”
“娘娘您是个好人。”
沁眉笑了笑说道：“其实在这种地方，好人和坏人是很难区分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好人，但也有可能都是坏人，只是看你怎么想了。而且好人和坏人本来就没有明显的分界线，你今天说我是好人，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突然看我不顺眼，那我不管做什么就都是坏人了。其实我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我就是不希望你们都把我当成敌人，这样我确实很累，而且我也很麻烦。我的身体也不好，委实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些。”
“娘娘您放心，妾身不会误会您，妾身知道您是好人，妾身也知道您是真心真意为了殿下好。妾身始终都站在殿下身边，妾身也会站在您身边的。您的身体不好，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妾身但凡能帮上忙，妾身一定会帮的。”
“好了，你也不用这样。我能有什么要你帮忙的啊？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对殿下，好好在照顾殿下。殿下这么喜欢你，这么宠爱你，相信你应该也不会不知道殿下的心思吧？殿下的理想和报复都需要实现，我们做为殿下的女人，就得在殿下身后默默地支持着殿下，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或许帮不到殿下，这个时候只要能做到不拖殿下的后腿就很好了。不要像是之前殿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一昂，隔三差五地找麻烦。另外本宫来也是要和你说一声，你若是遇到沈妃，不管她说什么，都让着她点，也不要太过计较，这样她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