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晟集团门口,从事件发生之后,名晟门口就一直围堵着很多记者,甚至有些记者一连在这里蹲守了两三天。尽管都疲惫不堪,但是都抵不住想要拿到第一手资料的心。
谌靳予开着宾利车出现在公司的那一瞬间,立刻引起了巨大了的轰动,记者们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拿起相机和录音笔站了起来。
停车,熄火,双眸冷清的看了眼挤在车头前面的记者,谌靳予打开了车门,珵亮的皮靴落到了地面上的那一刻,记者全部拥挤了上来。
还不等谌靳予从车上下来,镁光灯就开始照个不停,保安过来的时候,甚至都挤不进去。
“是谌靳予。”
“快起来,谌靳予出现了。”
“谌总,请问你这些天失踪是不是想要逃避责任?”
“请问名晟准备给死者怎样的交代?”
办公楼上,安言和戚樗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乱成一团的公司门口,朝着宾利车蜂拥而上的记者们,一个清眉紧皱,一个面无表情。
“谌总明明知道公司门口围堵了记者,为什么还要从正门上来,他直接从地下车场上来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安言言语中满是担忧。
容貌清秀,戴着一副金丝圆框眼镜的戚樗扭头看了安言一眼,“安秘书,谌总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只需要把做好他吩咐的事情就好了,谌总让你准备的文件你准备好了吗?”
安言点了点头,“嗯,准备好了,董事会的人也都到到齐了。”
“不用太担心,他会处理好的。”戚樗沉声道。
只有他知道,谌靳予并没有像外界传的那样彻底消失,甚至,在这几天,他调查清楚了很多事情。
安言笑了笑,“戚总,看来我以后要讨好你了,以后的日子,您可要对我手下留情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谌总会把在名晟的所有股权全部转给戚樗,难道仅仅是因为很信任,但是安言也知道,她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秘书,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她插手。
戚樗当然知道,安言是在试探自己。
“安言,你是从毕业后跟在靳予身边的吧,对我,你大可不必这么防备。”戚樗沉声说道。
“那我就当戚总接受我的讨好了。”故作轻松眨了一下眼,安言说完,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谌总一向不喜欢跟记者打交道,我下去看看。”
戚樗淡淡的“嗯。”了一声。
“戚樗,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一定会有很多人想要收购名晟这块肥肉。只有把名晟交到你的手里,我才最放心,好好打理名晟。”
想起那晚谌靳予对他的嘱托,戚樗的脸色就更加严肃起来。
死者家属一口咬定,谌氏员工失手杀人时说是谌靳予吩咐的,谌靳予跟他们说只要是附近的拆迁户来闹事,不用手软,出了事他负责,而且谌靳予,正好也是“阳光之城”的第一负责人。
“谌总,据说你与你的父亲谌老一向不合,不知道名晟这次的危机谌老是否会出手,名晟会被谌氏集团收购吗?”
“谌总,今天下午你会去出席法院的一审吗?对这次的死亡事故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个个犀利不堪的问题抛了出来。
镁光灯闪烁着谌靳予的冷静的眸子,在保安的护航下他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径直的往公司门口走去。
直到,一个努力挤到前面的女记者:“谌总,请问你的妻子云澄之小姐曾经是不是做过********?”
皮靴顿时停在了原地,谌靳予扭头看了过去。
“你是哪家的记者?”冰冷至极的眸子,冷清至极的声线。
突然被这样的目光盯住,女记者愣了一瞬,“谌总,我是……”
“南洋晚报?”
冷睨了一眼女人身前的胸牌,谌靳予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看着迎面过来的安言,沉声道:“安秘书,两天之内,收购南洋晚报。”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足够此时关注着他的所有记者听到。
安言并没有听到那个女记者问的问题,疑惑了一瞬,“是。”
“谌总,我是******的,请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好吗?”
“谌总……”
被保安拦在公司门口的记者,点着脚尖七嘴八舌的提问着,但都不约而同没有再问一个关于云澄之的问题,南洋晚报的那名女记者被人群挤到了最后面,只见她面色灰白,没有一丝血色。
“各位记者朋友请回去吧,有关消息会在公司官网上公布的,请大家关注我们名晟的官网,谢谢。”
安言保持着微笑,礼貌有礼的说道。
名晟集团路对面,法拉利已经在那里停了很久。
见谌靳予背影消失在公司门口,车窗缓缓关上。
后座,谌以占看向一旁正在看着文件的盛意娴,轻笑,“意娴,刚刚谌靳予的样子,可真是狼狈。”
盛意娴头也不抬,“是吗?”没了下文。
“看来,我的意娴的真的不再在意了。”说完,谌以占抽出一根烟想要点上,但看到盛意娴皱眉,就又塞了回去。
“去盛氏集团。”谌以占对司机吩咐道。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下车吧。”盛意娴抬头,微笑着在男人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公司上班,不要让谌老发现你又迟到,我刚刚已经让司机过来接我了。”
“真舍不得你离开,意娴。”
还不等谌以占再说什么,盛意娴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弯腰隔着车窗摆了摆手。
“走吧,回公司。”
“是。”
见谌以占的车开远,盛意娴才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南主编,我偶然得到一些有些关于云澄之的照片,不知道你们南洋晚报有没有兴趣?上次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刚拿到照片就想到您了……”
……
蓝可背着云澄之足足走了两三个小时,才到了镇上。
炽热的阳光照在土路上,满眼都是望不到尽头的庄稼。
满头大汗的蓝可艰难地扭头喊了云澄之一声,但是云澄之依旧没有醒来,蓝可将云澄之靠着树放了下来,见云澄之嘴唇干涸,面如黄蜡,拍了拍她的脸,“云澄之,我是蓝可,你不能这么睡着,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办成了,你不能就这么昏迷不醒。”
云澄之答应她马上就会回去看她,但是她等了她好几天她都没有出现在,无奈,她才用云澄之的办法从山腰别墅跑了出来,她已经在那里待了好几年,都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
正值六月天,越到中午太阳越毒辣。见云澄之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蓝可咬牙背起云澄之继续往前走去。
幸运的是,在蓝可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开摩托车的小伙子,大概是见蓝可跛着脚还背着一个人,就停下摩托车询问了一下。
然后,小伙子就好心的就把两人带到了镇上的诊所里。
蓝可扭头正准备道谢,却见小伙子脸红的埋着头跳上摩托车就离开了。
诊所很简单,一个配药的隔间,一个收银台,剩下地方就是治疗的大厅了。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已经泛黄的白大褂。
“医生,她怎么样?”蓝可淡黄色的长裙裙摆已经被划得不成样子,两人在路上跌倒了好多次,身上也全部都是土,很是狼狈。
中年妇女给云澄之检查了一遍,皱眉说道:“姑娘,这位姑娘除了有些炎症外没有其他的病症啊,依我看,你还是带她去县里或者市里的大医院看看吧,免得是什么急症拖久了就不好了。”
蓝可看着躺在床上的云澄之,犹豫了半晌。
但最终还是决定,带云澄之回云州市。
只是,就在蓝可出去找车回来的时候,云澄之却不见了,诊所的人告诉蓝可,云澄之被一个年轻男人带走了……
谌家老宅的后花园。
谌雄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双手握着高尔夫球杆,如炬的鹰眼看了不远处一眼,观察了一下距离和方向,试探性地挥了几下杆后,朝着小白球挥了过去。
只是,开球开的很失败……
“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玩这玩意儿,这玩意有什么好玩的。”说完,就把几十万的球杆丢到了一旁。
见谌雄只不过打了十几分钟就失去了兴趣,金管家把毛巾递了过去,“是他们建的这个高尔夫球场不好。”
谌来“哈哈哈!”笑了几声,“还是你这个老家伙懂我。”随即朝着遮阳伞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人带回来的没有?”
“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云澄之已经被带走了。”金管家收敛起神色,认真说道。
谌雄意味不明的皱了皱花白的眉头,“还有人能从你手上把人抢走?”
“对方大概不知道是谌老你。”金管家说话的时候很恭敬。
“也罢,既然被人带走了,就先放她一段时间,不过,我听邶一说靳予跟那个女人离婚了,何律师那边怎么说?”端起白瓷茶杯,谌雄问道。
“何律师没有开口,不过看情况应该是。”
说完,金管家踌躇起来,似乎有什么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