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僧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如同第一次见面般上下打量着我，仿佛是要用他的那双眼睛直接看透我似的。对于这种不太友好的目光，我感觉到有一股压力。
“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呢？”我皱着眉头，抗拒地问道。
然而巴僧没有回答我，只是凑到我的面前，指了指老高头问道：你说，他的阴牌会在哪儿？
说道阴牌两个字，我整个人的神经就是一下绷紧。难不成是巴僧看出了什么？或者说，这里面是有我遗漏的什么信息？
想到这里，我倒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然而我还是假装冷静地反问道：什么意思？他的东西在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话是这么说，只是心里不是这么想。就是不知道巴僧的眼睛是不是同样可以一眼就看出问题，我希望他不要看出来，更多的时候是希望他就是一个瞎子。
巴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续追问我道：你说，我猜那个东西在你口袋里呢？
“你在胡说什么？”我一听这话便是立马炸毛，更是接着这个机会直接往其他地方大跨一步。巴僧这种喜欢贴着人说话的毛病有时间一定要改改，反正给我的感觉那就是他正在从你身上谋取更多的信息。
巴僧也没有生气，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就好像刚才不是他问错了话，而是我做错了事情。
“所以，巴僧你的意思就是这些问题都是要我自己来背了？”我反问巴僧道。“这意思我明白，你这不就是在指责是我拿走了我不该拿的东西？老高头的阴牌？如果你能从我的身上找出来这个东西，我倒是可以考虑把这个东西给你。这不是你们这一群人一直想要的？为了这两个阴牌，闹得事情还不够多，还不够大？”
“不够。这是一条线，一条从我很多年前就开始酝酿的线。高睿找到我的时候，我还真是激动了挺久的。但是看到他身边的女人，我就是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有些时候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是不明白。看来，的确是这几年的安逸生活让你太愚钝了。”巴僧很是直接地在可惜我的天赋，只是这样的可惜让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高睿身边的女人？如果要说高睿身边有什么人，我唯一能想到的那就只有叶依。又是说道叶依，我又是要想到眉鬼。这两个人就好像是约好了要一起和我搞事情，每一次都还是用特别奇怪的语气提醒我眉鬼。
我好几次都是在很认真地揣摩这里面的意思，而我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只有一条，那就是叶依和巴僧是同样的人。
每一次都是要我想起来这个问题，都是感觉这个圈子乱成了一团。我完全分不清楚身边的人到底谁是谁，也许我一直以为的普通人其实是一个比我更厉害的阴灵师。
“你想说明什么？”我看着巴僧，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我都明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和我装懵呢不是？小鬼见到了你身上的龙鳞，那就是说明你身上绝对是有阴牌的。再加上之前你和老高头走在一起，如果要说阴牌还在我们手上，有机会拿到阴牌的人只有你。再加上，你这个人一直都是喜欢玩阴的不多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叫的狗咬人最疼。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但是你就是这样不叫的狗。”巴僧满意地说道。
我不是觉得这是在侮辱，我就暂时理解为巴僧是在夸我咬人疼。想来小鬼怎么可能不会把自己找到的消息告诉自己的主人？如果它不说了，估计这样的小鬼也不可能活下去了。
“既然你都确定了，你现在还在和我聊天又是什么意思？按照你的习惯，现在不应该直接动手了？”我看着巴僧反问道。
巴僧摇摇头，依旧是悠闲地说道：如果就这样直接动手了，这里面倒是没有意义了。我的规矩就是这么死板，有些话，我们还是说开了比较好。最简单的，那就是你的身上的事情。阴牌这个东西，你真的了解吗？
我了解个什么？这么多年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策划文本，你要问我阴牌什么的，我完全说不出什么。我皱着眉头看着巴僧，思考得更多的，那就是这里面巴僧是多少是在坑我，又有多少是想让我把东西拿出来？
这样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对于巴僧的套路我是从来就没有摸清楚的。这里面有太多问题，我从来不敢单独做决定。
“我想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才会对我说些话，现在你能告诉问你的决定吗？”我看着巴士呢过反问道。
“我的决定？”巴僧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思考了许久，我同样是在一边等待着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如果说他是准备要坑我了，估计我也会动手了。
如果说他是准备和我讲讲阴牌的事情，我会考虑好好听下去。我就是这么讲道理的一个人，毕竟现在，我们七个人的关系还真的可以用剪不断理还乱来形容。
不是吗？我们这七个人，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想法。之所以才凑在一起，更多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各怀心事正好来的地方是一样的。
我要的东西我是已经拿到了，只是其他人的东西好像还是没有拿到手上。当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东西可以同时提供给这么多人呢？
巴僧现在的目的我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可以确定的就是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我讲清楚我手里的东西是多么重要，所以要转交给他。嗯，我想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会把一切事情告诉你，你是白庸的徒弟，最擅长的估计就是判断是非对错。这一点你师父做得很好，我想，你应该同样会做得很好，不是吗？”巴僧看着我，又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个事情谁能说得准，我和我师父是两种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你既然都说得这么肯定，那我以后要是用了另外一种处理方式来解决，这不就是很尴尬了？
我没有多说一句，只是点了点头，冲着巴僧说了一句：好，你说。
既然巴僧这么肯定，我恐怕也不能让他太失望。唐新安站起身来，询问巴僧道：在你说这些事情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去一边帮你盯着人？
不知道唐新安为什么就这么躲着，想来这里面应该是又有什么问题的。巴僧说了一句好，又是朝着老高头的方向看了看，示意他过去盯着老高头就好。
唐新安也不废话，站起身来就是直接走了过去。老高头自从脚断了，现在整个人都可以说是处于完全不自觉的状态，最简单的就是站不起来了。
对此，我只想说一句，咸阳王你特么干得真漂亮！
“需要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给你说起？”巴僧笑了笑，语气随意地问道。蹲累了，他自己也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副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太多关系的模样。
选择权在巴僧自己手上，我也没有要说话的理由。我看着他也懒得废话，只是想让他自己看着办。
过了许久，巴僧才是开口问道：“同流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这个东西距离我已经有足够长的距离，我需要如何回答？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会说这是我的一切。只是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我曾经呆过的地方罢了。
“什么都不是，最多不过就是一个公司。让我每天上班打卡，以命作为赌博的公司。”同样是思考了许久，我才是开口对巴僧说道。
没想到巴僧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就是笑了笑，等到这件事情彻底过去后，他才是开口继续说道：‘诸水合流，是为同流’，每一次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难不成你没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吗？起初同流可只会收一些正面的阴灵师和巫师，在建造同流之初，这些人可都是顶梁柱。等到这第一批顶梁柱相继去世后，同流的本质依旧是在开始发生变化。当年动荡，同流一度解散，只剩下了几个老辈还在苦苦支撑。等那段时间终于过去后，那几名老辈才是收了徒弟，其中两个人，便是你师父白庸和老高头。
如果说巴僧只是想要给我讲讲我师父和老高头的爱恨情仇，我倒是觉得这里面恐怕就是有些浪费时间了。他们俩的事情我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是我还算是知道得不少吧？要是就这么一直说下去，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了。
“你就是来给我讲他们俩的事情？”我看着巴僧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最近不耐烦的情绪很明显，明显到我都有些担心自己。巴僧见到我的反应，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自己继续说道：同流一般情况下都是为其他人服务，当初那几名老辈为了快速修复同流，从中能让更多的阴灵师回来，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说是正确的道路，实际上却是最肮脏的道路。为了能快速来钱，接一些说不清楚的单子，为国家处理一些麻烦，都是白庸和老高头他们经历过的。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不黑不白的同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