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他醉后失足落入易水,再也找不着了。
酒鬼父亲也比没有父亲好,母亲打受打击病情加重,一拖再拖,拖了半年终于拖不下去了,在父亲死后母亲也撒手人寰,留下这对年幼儿女和许多债务。
风雪漫漫,年关将近,是逼债的日子,数目大到不是两个孩子能承受的地步。父债子偿,那些吸血虫没有同情,也没有宽松的余地。
不是没求过,但是黄家亲戚都是穷苦人家,精打细算过日子,对两个孩子的恳求都如火炭般避之不及,唯有三叔心存不忍,悄悄的塞来几十个大钱,饶是如此,他还是被三嫂侧着耳朵痛骂了一整晚。
凶神恶煞的债主们拿不到钱,便把黄家的房子和家具卖了。看着恶棍们冲进门,将熟悉的家抢夺去,将母亲留过的痕迹全部抹消,黄狗儿心里发酸,抽泣不己。
黄鹂儿到倔强,她笑嘻嘻的安慰弟弟:“狗儿不怕,男子汉别哭,只要人在,房子去了可以再来。”
卖房子的钱仍差老大一截,债主不依不饶,他们把俩姐弟关在屋子里,在堂屋喝酒吃肉,商量如何卖人换钱:“姐姐长的颇标志,卖去窑子也差不多了,弟弟看着没精神,能值几个钱就卖几个钱吧……”
听着隔壁可怕的对话,黄狗儿害怕极了嚎啕大哭,哭的债主头晕,过来狠狠打了他几巴掌才肯老实,奈何心里恐惧难忍,只好憋着声音死命哭,他抓住黄鹂儿的衣袖,问了一次有一次:“阿姊,我们以后怎么办?阿姊,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不要被卖,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