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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五事

【原文】

君之所务者五:一曰:山泽不救①于火。草木不植②成。国之贫也。二曰:沟渎③不遂于隘。鄣水④不安其藏。国之贫也。三曰:桑麻不植于野。五谷不宜其地。国之贫也。四曰:六畜不育于家。瓜瓠荤菜百果不备具,国之贫也。五曰:工事⑤竟于刻镂⑥。女事⑦繁于文章⑧。国之贫也。故曰:山泽救于火。草木植成。国之富也;沟渎遂于隘,鄣水安其藏。国之富也;桑麻植于野。五谷宜其地。国之富也;六畜育于家,瓜瓠荤菜百果备具。国之富也:工事无刻镂。女事无文章。国之富也。

【注释】

①救:止,禁止,阻止。

②植:通“殖”,繁殖。

③沟渎:沟渠。

④鄣:通“障”。阻塞,阻隔。

⑤工事:关于土木及其他工作的事物。

⑥刻镂:雕刻。

⑦女事:指女子所做的纺织、缝纫、刺绣等事。

⑧文章:文饰。

【译文】

君主必须注意解决的问题有五个:一是山泽不能防止火灾,草木不能繁殖成长,国家就会贫穷;二是沟渠不能全线通畅,堤坝中的水漫溢成灾,国家就会贫穷;三是田野不发展桑麻,五谷种植没有因地制宜,国家就会贫穷;四是农家不养六畜,蔬菜瓜果不齐备,国家就会贫穷;五是工匠追逐刻木楼金,女红也广求采花文饰,国家就会贫穷。这就是说,山泽能够防止火灾,草木繁殖成长,国家就会富足;使沟渠全线通畅,堤坝中的水没有漫溢,国家就会富足;田野发展桑麻,五谷种植能因地制宜,国家就会富足;农家饲养六畜,蔬菜瓜果能齐备,国家就会富足;工匠不进行刻木镂金,女红也不求文采花饰,国家就会富足。

【故事】

节俭帝王隋文帝

隋文帝统一中国后,结束了自西晋以来近三百年的社会动乱。但是,由于长期战争的破坏,当时隋王朝政治、经济都面临崩溃的危机。为了巩固新生政权,隋文帝不畏权贵的阻谏,大胆改革朝政,倡廉反腐。一方面,打击和抑制豪强贵族兼并土地,诛杀不法官吏,使民众得以修生养息,大力发展生产;同时,还在宫中厉行节俭政治,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节俭帝王”。

隋文帝规定,宫中一般士人,便服只用布帛,饰带只用铁铜骨角,禁使金玉,更不允宫女妃妾涂脂抹粉。为了保证节俭政治的施行,隋文帝执法如磐,对贪官污吏,无论远支近亲,还是权贵重臣,一律严惩不怠,不少人被处以死刑。文帝的儿子秦王杨峻,因生活奢侈被降旨归第。600年,有人告发太子杨勇生活腐化好色,文帝查明后将其废黜。

平时,文帝注意体察民情,关注民间疾苦。594年,关中闹饥荒,文帝派人去查访民间百姓所用食品,发现老百姓吃的竟是豆粉拌糠。他深为惊讶,并痛苦流涕地将这些民食拿给群臣看,哭着说:“都是我施政不善的结果呀!”接着立即降旨撤消自己的常膳,从此他吃饭再也不用酒肉了。文帝还率领饥民去洛阳吃饭,好言抚慰扶老携幼的百姓,碰到道路不平的地方,就令左右帮助饥民挑担子。隋文帝深深懂得,躬身节俭,能取得广大民众的支持,以巩固自己的新生政权。

隋文帝在位二十四年,“躬节俭,平徭赋”,节俭政治始终贯注着他的全部行政,因而使隋初年间一度出现“仓廪实,法令行,君子闲乐其生,小人各安其业,强无陵弱,众不暴寡,人物殷阜,朝野欢娱”繁荣景象。然而时过不久,文帝故去,其子杨广即位后,却一改杨坚的优良传统,过起了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奢侈生活,把好端端的江山白白断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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