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如玉，你居然能说出这么现实而经典的话，我以为你一定会站在那个小编剧的角度，继续抨击我和我老公不识货呢。”曹佳宁一脸惊讶。
“剧本对于编剧来说，确实像是亲生的孩子，不想让它受到一点外来伤害。但怎么说呢，孩子也是需要在社会上历练的，不经过社会的磨砺，怎么成材嘛，怎么走上荧幕嘛，这点迂回都接受不了，怎么当编剧嘛！再说了，编剧首先应该认清现状的市场状况和社会现实啊，很傻很天真的编剧，怎么可能写出雅俗共赏的作品呢。到时候曲高和寡，剧本也是扑街的结局，到时候可真是坑了投资人的钱了。”
“哎，如玉，真别说，这么久不见，你还真是有变化，变得……怎么说呢……变得有人情味了。”曹佳宁托着腮，样子很认真。
“你这什么话，我以前没有人情味？”颜如玉噗地一下笑出来，拍了拍曹佳宁的脑门。
“你啊，以前就是个高冷的冰山女神，能把人冻死的那种，看起来冰冰冷冷，不食人间烟火，很难让人产生亲近感，要不是我天生自来熟，恐怕很难跟你这么热络呢。你做事呢，一板一眼，一看就是从小经历了标准的书呆子教育，不懂迂回和圆滑。简单来说呢，就是活的太过认真和较真了，自己能把自己累死。”曹佳宁看着颜如玉的眼睛，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经过了雕琢。
“不是吧，原来你对我的印象是这样啊，难道我不是话痨又黏人的跟屁虫吗？”
“跟你热络以后，当然会发现你话痨的一面，但是大部分人，对你的观感还是我以上说的那些。但现在不同了，我现在觉得你呢，身上终于有油烟的味道了，和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再格格不入了。”曹佳宁嘻嘻笑着。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话可不像是夸我啊，你这意思，摆明了像是在说我现在已经向你靠近了，已经开始浑身散发着金钱光环下的铜臭味了。”
“人间就是这个样子啊，到处散发着金钱光环的铜臭味。没有铜臭味的，那可能是仙界吧，你以前就像是仙界来的，不属于人间。”
“这么说太绝对了吧，人间怎么就到处铜臭味了呢！”
“你就说，哪里最纯洁？孩子最纯洁是吧，幼儿园纯洁不，那你看看，给幼儿园老师送礼，她对孩子什么样，没送礼的孩子，老师又是怎么对待的。现在的这些老师啊，分班、排座都是学问，你还以为真按照大小个排座位呢！那坐第一排的，和坐第二排的，送的价钱都是不一样的。”
“你说的现象肯定是存在，但也不能一棒子都打死，哪个行业都有臭鱼，但你总不能说，所有鱼都臭。”
“你看看，刚夸完你，你这书呆子、老干部的风气又窜上来了。要是你当了老师，过节给你送两千块的家长和孩子，你怎么对待？你肯定会和其他孩子有所区别啊，这是人之常情。”
“行了，行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越说越远，我呢，这辈子都会安心当个编辑，假设的那些问题呢，也都不存在。咱俩啊，还真得快点吃了，等会我得赶回家，好好研究研究这个刚收到的选题。”
“到底是哪个编剧啊？写过什么电视剧啊？没准，还真找过我老公拿过赞助呢，要是那样的话，就算卖我老公的人情，也会把这个选题签给你们吧？没准啊，你姐妹儿我啊，还真能帮到你！”
“这可真是厉害了，久别重逢，我还傍上了个好闺蜜呢！三十岁前成名，就靠你了！”
“你还没说，到底是哪个编剧？”
“我说几个她当编剧的作品，你看看有没有看过的，比如孙洪磊、姜束影、张易幸、关萧童主演的《好好先生》啦，李晓露、贾乃暗主演的《当岳母遇上妈》啦，黄镭、陈姝主演的《我爱女闺蜜》啦，李潇冉主演的《小丈夫》啦，还有前几年比较火的《大男当嫁》《大女当婚》系列啦……”
“可以了，可以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看过，都是一追追到半夜不睡觉的。可以啊，颜如玉同学，能联系上这个量级的编剧，有发展啊，我的妹子。”
“那你老公，还能借上力不？”颜如玉目光炯炯，充满期待。
“我老公是很厉害啦，不过跟这个级别的编剧，还真是没啥交集，人家的剧，每部都是卫视收视率第一，根本不需要拉赞助的好么！”
“这倒是真的，堂堂中戏的戏剧专业研究生，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要人脉有人脉，还真是挺无敌的。看来啊，你这我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己去努力。”
“真不是我打击你啊，咱们这种二线城市，文化产业确实不如北上广深，人家那边的出版行业，能带给编剧的隐性利益和财富，咱们这边的出版社根本比不了，你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啊。我真怕你希望大，失望更大，到时候有挫败感。”曹佳宁一脸担忧。
“放心吧，我是谁啊，我是土生土长的二线城市出版专业毕业的学生啊，要是连这点清醒的认识都没有，那就不用在这个行业里干了。上班这几年，受到的这方面打击还少么，早就铜墙铁壁了。只不过听天命之前，还得先尽人事，先做好最好的努力，哪怕迎来的是最坏的结果。”
“嗯，靠谱！你这样积极向上又阳光勤奋的好员工，在这种出版社可真是埋没人才了。我应该帮我老公挖个墙角，你干脆去我老公公司上班吧，这么兢兢业业，肯定能帮我老公发家致富。”
“哈哈哈，你老公不是已经发家致富了么，我要是真去了你老公的公司，我还真怕你把我当成你的私家侦探，天天给你报备他的行踪，那我可真是埋没人才，被逼转行了呢！”
“真不愧是我的如玉妈妈，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我还真就想找个知心人，一方面帮我老公打拼事业，一方面当我的千里眼、顺风耳。如玉，你确实是最佳人选啊！我可是认真的，考虑考虑吧，条件随你开，你说过数，保证只多不少，福利待遇让你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