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仿佛连空气里也填满了霜,出奇的冷。这也显得晨跑的人为挑战自我,勇于超越的运动精神是多么的令人钦佩,不幸的是我便是其中之一。我慌慌忙忙的跑下楼梯,徐雨诺已在男生宿舍楼下等着了。
她穿的单薄像一片秋风中的瑟瑟落叶,寒冷裹着她,她裹着温暖,她用力的向我挥了挥手。我碰触她手的时候,像是手的接触部位被擦上了酒精,快速的发挥性带走着体表的温度。
我们相约一起去跑步。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来的相当早。早到令我汗颜的地步,我等过女生,漫长的等待过程可以从石器文明延伸至当代文明。
我同宿舍的刘生,他可是这方面的资深专家了,他有效的利用等人的时间段,攻克了令全体艺术生都为之魂飞胆丧的六四四点高地﹝即是英语六级﹞,他曾经深情无限的对着我们作过这样的报告,当我第一次等她时,我简直感到自己是被无聊圈养着,实在没法了。我手机又没游戏,只有下载了一年还没背一个的单词。我尝试着背了一下,我和许多人一样是一个纯天然的对外国语言无感应患者,但那次我尽然记住了五个单词,第二次我记住一个句子,之后每一次我都比前一次有质的飞跃。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整个地球。对我而言给我一个等人的时间段,我就能征服外国语言的世界。
这原本是一个励志爱情故事,却被老师大力宣传为励志故事。后来刘生娶了英语,他女友嫁了别人。
我对徐雨诺也讲了这个故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层层云雾的封锁线,削弱了热的力度,烘在背上如被棉絮揉在温暖里一般,在冷秋的早晨里,即使被这种光照烘烤成面包,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就是不知道她介不介意我们装在同一个袋子里。
她认真的听完故事,偏着头像来自动物世界的金丝雀儿,努力思索着这个故事的一连串的为什么,
“那他一定很伤心吧!”
“的确,他很伤心,他伤心的是真到那时候,他才找到自己的真爱。”
“那你呢?你在等人的时候,也背单词吗?”
“我不背单词,我关注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因为我们是艺术类服装院校,女生居多,我们在周日夜晚召开班会时,我们几个男生要相互照应着,因为一不留神他们就被如潮水般的女生卷走了,连个浪花也漂不起来。
我也不会找他们,因为我也不知自己被浪头抛到何处,最终都会在班里碰头。班中总共四十五人,男生仅有五人,其实从严格的意义上讲是有七人的,但悲剧的是其中一人已经彻底变质,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优雅美丽的女生,不过大家从心底是认可的,他已成为一个合格的免检产品了,他从体态上的完美已让许多女生自惭形秽,他举止有着女性的柔美一如他的脸型。而另一个是介于两性之间的尚未表明立场,我深知他终究也会沦陷的。
事实是女生已多到令人不敢直视的地步,因为美女太多又眼花缭乱的不知道目光放在哪儿好。许多同志的视线都严重受损,都戴眼镜了。但我没有戴,医生说我的情况戴眼镜会严重损伤视力。
“那你在看过往的人,是在思考人生了?”
“嗯,我在思考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