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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与义

《如果岳飞没有死》卷(单元:皇帝梦)

#遇上女神#

#半梦半醒

阿谌躺臥床上,一只粗糙的手在他的脸颊上移动,被轻轻的抚摸并没有任何不适感觉,反而处处流露幸福的喜悅。他半梦半醒溢出泪珠,滚了下来被那只手拦截著。

「孩子!怎么又哭起来?」阿谌的母亲用手把泪水擦干后道。

阿谌的睡公主症并不是持续不断昏睡一段日子,当身上的生理时钟响起,也会像梦游般去解决吃喝、排泄等生理需要。长久以来,一直支撑着他的春秋大梦,并不是梦中的贵人,而是任劳任怨,默默守护儿子的母亲。

解决完生理所需后,他打了瞌睡。母亲早已习惯这种昏睡的信号,连忙搀扶儿子回到房间。紧闭眼睛,昏昏入睡,转瞬间又走入梦乡,回到古代战场。

同样是躺臥床上,回到梦境,床边的人够多!一名郎中正为阿谌把脉。

岳飞神色凝重的问:「圣上病况如何?」

郎中拱手作揖道:「回元帅话,圣上疲惫至极,并无大碍!」

「刚才圣上胡言乱语,是否受惊所致失心疯?」岳飞追问下去。

「嗯!圣上脉象平和,一时三刻……难以诊断!」郎中犹豫的答。

众人离开,阿谌随即张开双眼。原来他装睡偷听,一想到失心疯他就胆颤心惊,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古代患了失心疯便要永世关在疯人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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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女神

这一夜,岳飞的的确确睡不着,虽然迎回二圣是他的愿望,但没想到钦宗会在这时刻传位给皇太子,这岂不是一山藏二虎?而在钦宗的羊皮诏书中,透露高宗屡屡派杀手往五国城,意图弒父杀兄!据杨再兴回报:当他面见钦宗时确曾遇到杀手来袭,他击毙两名刺客,并在身上搜出两块大宋禁军腰牌。

岳飞在营帐外漫无目的兜圈子,脑海里矛盾著忠于那一个皇帝,理智上高宗意图弒父杀兄,大逆不道,皇位又非正统所得,又岂能助纣为虐!感情上,高宗有知遇之恩,提携之义,要倒转枪头,总有保留。此刻,阿谌正想逃离营帐,但看到岳飞,他又退回帐内揭开帐布观察,以趁机逃走。在火炬的照耀下,一位女将军走向岳飞,阿谌偷看到满心欢喜!他脑海里不断呈现的影像:鹅卵形脸颊,不施脂粉,但不失清泉的那种纯真。他看得如痴如醉,深深被吸引著,直到岳飞开了口,就像一盆冷水灌了头顶。

「宝贝!巡营而回?」岳飞寒暄的问。

这一刻,阿谌在想:宝贝?BB?是研希BB,还是嘉欣BB?抑或是岳飞的”小三”?一连串问号使他全身冰结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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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化学作用

「师兄!为何夜夜未寝?」女将军点点头,然后问道。

阿谌惊讶,不自觉说出声:「师兄?」剎那间一根红樱枪在阿谌跟前掠过,差点便命送当场。

岳飞连忙上前赔罪说:「圣上受惊!请恕宝将军妄动!」他示意身旁的师妹跪下。

「末将宝贝参见圣上!」宝贝跪了下来并道。

宅男遇见女神,当然是怒气全消。在现实世界里,阿谌是逼於无奈成为宅男,得了「睡公主症」这怪病,无奈地常驻家中,即使有机会接触女性,遇上发病期亦会使女方吓得鸡飞狗跳。

「请起!请起!小姐你叫宝贝?」阿谌一面扶起宝贝,一面说。

「回皇上话,末将正是!」宝贝含羞的回答。

女将军在军营中是极罕见,按道理在军旅已久,面对男性应该不会害羞,似乎他们俩在电光火石间,产生微妙的感情化学作用。

岳飞示意宝贝离开,然后开口说:「圣上!圣上!圣上!」

阿谌呆望女神背影,一切的呼唤仿佛没法进入他的耳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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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公济私

「岳先生!我想要宝将军当我的贴身侍卫!」看到女将军从黑夜中消失后,阿谌忽发奇想,嘴角带笑的跟岳飞交谈。

「岳先生?」岳飞愕然的问。

阿谌满口谎话:「应该是爱卿才对!朕自小被金人所掳,读书不多,现在又失了忆,言辞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陛下!此乃臣之过!」岳飞泪流满面跪了下来。

「朕要宝将军当我的贴身侍卫,如何?」假公济私的阿谌再三请求说。

「嗯!师妹自小由臣师(周同)收养,后交予臣教授武艺,唯恐性格……。」岳飞欲言又止。

「朕明白,不用说了!还请爱卿安排!」阿谌坚定的说。

「臣遵旨!不过,当务之急以我军兵力,实难支撑大局,且有南方之康王(高宗)绝不轻言退位,各路抗金之师愿效忠主上乎?」岳飞问著。

阿谌皱眉深思著:现在历史改变,同时出现两宋。幸好中国历史课成绩尚可,能辨忠奸!於是他开口道:「康王(高宗)无大志,刘光世无勇、张俊盗匪;能用者刘锜、韩世忠、张浚,至於秦桧……。」

岳飞听后大为震惊,自小被困五国城的赵谌,竟然对朝廷之事瞭如指掌,忠奸分明,既惊且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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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的抉择#

#好好入睡

「爱卿请起!」阿谌伸出双手示意的说。

「谢圣上!」岳飞依然眼泛泪光,这次是喜得明主的喜极而泣。岳飞又问道:「陛下!当务之急该如何?」

「嗯。。嗯!」阿谌沈思一会儿,然后又说:「公告传位诏令,逼令康王(高宗)退位,召集勤王之师,迎回太上皇(钦宗),与金人议和。」

「圣上!何解要议和?我军有直捣黄龙之势啊!」岳飞愕然。

「当今局势未明,康王是否退位亦未可知,夹在其中有腹背受敌危险,边打边和是最好的!」阿谌解说着。

岳飞佩服得五体投地,拱手作揖认同说:「圣上英明!」

阿谌示意岳飞退下,又独自躺在营帐中,折腾了好几天,终于可以好好入睡。入睡前的一刻,他喃喃自语的说:「钦宗回来,我就可以走了!钦宗回来,我就可以走了……」直到眼帘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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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局势

消息传至金国上京,初登帝位的金主完颜合刺(金熙宗),这时他刚二十出头,年少气盛,本有各皇叔辅政,但他们仍在宋金交战战场上,其中一名皇叔完颜宗弼刚与岳军交战败北,正在回上京途中。当得悉钦宗传位予赵谌的消息,金熙宗气上心头,但不敢赐死钦宗,怕失去人质以牵制宋军,只好设法百般欺凌,以洩心头之恨。其时宋徽宗已死,金熙宗召回两位亡国之主宋钦宗与辽天祚帝进行一场马球比赛。他明知宋钦宗不善骑马,却又特意安排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予钦宗,本意是使他当场出丑,没想到被马活活的踩死。金熙宗下令封锁钦宗死讯,避免进一步影响战局。

至於临安朝廷方面,高宗几天没上朝,沈醉於温柔香中,他还以为岳飞班师回朝,绍兴和议可达成,於是禁止群臣打扰。秦桧等了几天,唯保自身利益,急不及待闯进行宫。

「圣上!圣上!大事不妙!」秦桧被侍卫挡於宫门外叫喊着。

高宗正与一位妃子嬉戏著,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叫喊声,於是停止嬉戏,并示意妃子离去,然后呼唤著:「来人呀!」

一内侍走了进来,问:「圣上!有何吩咐?」

「宫外何以如此嘈杂?」高宗不耐烦的问。

内侍拱手回禀:「禀圣上!秦丞相在外吵著要进来啊!」

「秦相少有如此不识大体,想必有要事商议。快请进来!」高宗吩咐著。

秦桧走入大殿,高宗正襟危坐等着。秦桧拱手作揖后,便开口说:「禀圣上!大事不妙!钦宗传位其子,其子现身处朱仙镇,岳飞并未班师!朝中文武大臣多半赶赴北方,连张相(张浚)全家都……还请圣上定夺!」

高宗听后,不自觉呆呆站立,之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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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讧

听到秦桧汇报当前严峻局势后,高宗六神无主,只好期望在早朝时,群臣能议出一个对策保命。由于新皇出现的消息传遍整个杭州城,一方面大部分百姓都认为赵谌继位才是正统,而另方面他们早对高宗容许昔日汴京的贪渎集团移植南方,深感不满。宫门外不断有来自各方士子上书,劝諌高宗退位,甚至有百姓守在宋金主和派大臣府第门外,劝阻大臣上朝。所以,这一早的朝议只有三位大臣。

秦桧、刘光世和张俊三人,一清早站在议事堂最初互相对望数秒,未有开口,直到刘光世拱手开口道:「丞相!十年之力,废於一旦!吾等在南方佔山霸田,积累财富,一旦新君当政,励行清算,恐怕……。」

张俊语带讽刺:「恐怕什么?恐怕汝之八十妻妾,最终没入官婢?刘老头未免过虑乎?哈哈!新君登场,做鬼也风流!」刘光世正想怒斥之时,内侍忽然喊着:「皇上驾到!」

「臣等参见皇上!」三位异口同声拱手作揖说。

「众卿平身!」高宗说。

高宗环顾一下,然后问著:「何以庙堂之上如此冷清!」

一名内侍於是靠近高宗耳边,窃窃私语。

其后,高宗又问:「众爱卿!事到临头,该当如何?」

张俊抢著回话:「禀圣上!本帅麾下骁勇善战,区区岳飞小子我军必能取其首级,以解陛下当前之忧!臣愿作先锋!」

刘光世此时反击的说:「只怕有人贼性难改(张俊出身盗匪),借先锋为名,掠夺为实,临阵脱逃,盘山为寨,当土皇帝罢了!」

张俊怒指刘光世说:「汝!」

此刻,一内侍禀报说:「圣上!岳飞有密函送来!」打断两位元帅的口角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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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意

高宗接过密函,眉头一皱,说:「两位元帅无需再争,先退下吧!」他摒退内侍,只独留秦桧一人。

秦桧战战兢兢的低了头,似等候训斥。高宗拍一拍案桌,气愤的说:「秦相!朕多次提醒,宋金和议在即,暂停派遣杀手行刺皇兄(钦宗)!如今岳飞证据在手要胁朕退位,若朕不从,便公开意图弒父杀兄罪证,此乃爱卿所为,祸及朕矣!」

秦桧回话:「臣已有一段日子没派杀手前往五国城,此乃岳飞诡诈也!恳请圣上明辨啊!」

「弒父杀兄死罪难逃,天下攻之。岳帅真有证据,朕则危矣!退则留有一块封地,安坐康王之位,留下美名!进则生死难料啊?」高宗慨叹道。

「与金联手,夹击岳飞,我军大有胜算!圣上!绝不可轻言放弃!」秦桧苦苦哀求说。

「金乃虎狼之国,素来不守承诺,与虎谋皮岂不是车(战车)毁人亡?况且金人惧怕岳军,今有韩帅、刘锜助阵如虎添翼,我军大势已去!」高宗审时度势的道。

「我军仍有两位老元帅力战山河啊!圣上……。」秦桧强辩。

高宗打断的说:「两位老元帅素有嫌隙,如何力战?丞相无需再议,朕意已决,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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