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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晚上七点多,这是我第一次看男生打篮球,说是看打篮球其实还不如说是看蒋易文来得贴切。

“帅吧?”筱雅姐喝了一口矿泉水,也给我灌了一大口。

我有些腼腆的点头,目光仍是往蒋易文那瞄。在这暖黄的灯光下,蒋易文脸上仿佛散发着太阳的光芒。

“蒋易文呐……”筱雅姐故意吊我胃口,见我如她所愿的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才又开口:“和我是同一班的哦。人长得帅成绩又好还会打篮球,最重要的是,听说还是单身喏。”

最后一句话让我有些晕眩,外表平静下的内心在这一刻开了无数朵芬芳的花。

他们打了十多分钟,场边的男女生聚集的越来越多。似乎是不喜欢被人围观,一群人正商量着要走。美丽的女汉子筱雅姐带着我从人群中挤到他们中间,厚着脸皮问:“你们要回家了吗?”

“不是,我们打了那么久也有点饿了,想去吃点东西再回去。”一脸上布满青春痘的男生回答。

“我们也要去!”筱雅姐拉起我的手,做了个举手的姿势。我脸红通通的,觉得真丢人。

男生们哄笑着答应了。

我和筱雅姐走在人群的前面,筱雅姐推着我的单车一边和男生们谈笑自若,一边把我往蒋易文那挤去。突然,我觉得有人在戳我的腰部,回头,看到的竟然是刚刚捏我脸的男生,郑扬枫。

脸被捏红的阴影还没散去,我见是他戳我,连忙把我和他原本一米的距离拉开到五米。嘴里还嘟嚷了声:“变态。”我想郑扬枫是听到了的,不然他也不会笑得这样灿烂。

我们到了一个路边摊,一伙人占了三四张桌子,我很幸运的和筱雅姐、蒋易文一桌,同时却也极其倒霉的和郑扬枫一桌。

男生们都爱喝一些酒,所以我们每张桌子旁边都放有一打啤酒。郑扬枫和蒋易文一直在桌上拼酒干杯。我从没喝过啤酒,但见蒋易文喝的挺欢自己也小小喝了一口。

不好喝,有股刺鼻的味道,苦苦涩涩还有些辣喉咙,喝了一口我就放下了杯子。筱雅姐见我不太合群,拼命往我碗里夹东西,我埋头吃的两腮鼓鼓的。

而郑扬枫估计真是和我八字不合,他居然拿筷子狠狠的戳了一下我的脸。我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找准他的脚之后狠狠踩了下去。心情大好的听到了他的一声闷哼。但我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几秒,因为郑扬枫盯着我反而更加灿烂的笑了。

这个夜晚,我觉得很心安。不管是对让我心如小鹿乱跳的蒋易文,还是对视我如珍宝的筱雅姐,或是对待我如戏耍小动物般得郑扬枫……

自筱雅姐知晓了我对蒋易文的心思之后,每天放学都会缠着蒋易文陪她一起来接我放学。尽管每次都会捎上一个拖油瓶郑扬枫。我的生活却因为他们的到来有了色彩,再不是寂寞的黑灰色。我无法用语言来描绘我的这种感觉。

九月22号,我的生日。

晚上,我拖着一副疲惫的躯壳独自一人回家。已经习惯了下午回家时有人陪着的我心里无比落寞。我想他们肯定是有事绊住了。

用钥匙打开了家门,心情低落的我被突然从门旁窜出的阴影吓倒了。而吓我的始作俑者筱雅姐竟然在一边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正在旁边揉笑疼了的肚子。

我有些委屈:“筱雅姐,你干嘛吓我?”

还没等筱雅姐回话,一双手就捏了一把我肚子上的肉,再次吓了我一跳。

“哇靠,郑扬枫你脑残啊?干吗捏我?”我跑过去用力掐郑扬枫的胳膊。我掐的很爽快,郑扬枫嚎的也非常‘痛快’。正如他们所说,我确实是个窝里横。

“嗷,疼…疼…别掐别掐。”郑扬枫连连向我讨饶,但我还是用力掐。

筱雅姐似乎也乐意见到我们这样子,便也任由我对郑扬枫‘施暴’。门口响起了几声敲门声,这时离门最近的筱雅姐去开门。我被门外手拿蛋糕盒子和礼品盒子的蒋易文吓到了。

“余晴,生日快乐!”

筱雅姐和郑扬枫不知什么时候跑回屋里拿了礼物,他们三人都很真诚的望着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一一接过了礼物并道了谢。我的声音有欣喜,有感激。以前,对我来说,一句“生日快乐”是那么奢侈。

吹蜡烛,切蛋糕,蛋糕是奶油蛋糕,三层的。我本来还担心吃不完,但郑扬枫接下来的举动让我知道我实在是多虑了。

奶油蛋糕是腻人的甜,我吃了两块,最后那一块是硬塞进口里死命咽下去的。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这样“折磨”自己。譬如,郑扬枫。

郑扬枫是个消停不下来的家伙。这点我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但我从不知道这厮会无耻到把蛋糕上的奶油一手抓之后扔我脸上。筱雅姐、我和蒋易文都震惊了。作为第一个被郑扬枫扔中的人,也就是我,此刻脑里红灯闪烁,只想着一件事:郑扬枫,你完蛋了。

我不顾形象的抓蛋糕往郑扬枫脸上扔,但由于郑扬枫很敏捷的反应,我连扔五块,最好的战绩就是砸到这厮衣服上,恨得我牙痒痒。郑扬枫手脚并用,脚在躲避我攻势的同时,还抓了超大快奶油扔向筱雅姐和蒋易文。爱凑热闹的筱雅姐爆发了,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蒋易文也爆发了。

由美味的奶油蛋糕引发的一场悲剧就此拉开序幕。郑扬枫自从扔了我第一块奶油之后很奇怪的没再扔我,倒是筱雅姐一通乱扔,还扔到了我七八次,而我和蒋易文目标一致锁定为郑扬枫。三层的奶油蛋糕很快在战争中被我们四个抢夺一空。

房间里是腻人的奶油味,我只能说幸好他们都是手下留情了的,至少没砸到电器和沙发上。不过……望着一片狼藉的桌子和地板,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休息了十分钟,大家都恢复了一点体力,但郑扬枫又不老实了,边戳我的脸便控诉我刚刚对他惨无人道的攻击。太过分了……明明是他先开战的好吗?我一想到这事的罪魁祸首,一个“不小心”,手就不受控制的与郑扬枫的胳膊来了个亲密接触。我心情大好……

“干坐着也不是一回事啊。”筱雅姐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动因子了。

沉默了几分钟,在众人‘噌’亮的目光中,我提议道:“不然去买点吃的喝的,再买点碟片回来看看?”

“好,我要看恐怖片!”郑扬枫这家伙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们很有默契的摇头。

“今天余晴的生日,让余晴选吧。”蒋易文这话一出口,六道目光的焦点又重新聚集到了我身上。

郑扬枫的幽怨的目光堪比贞子效应让我毛骨悚然,但恐怖片说什么都是NO、NO、NO。最终我拍板:“去把《天线宝宝》买回来吧。”

三人充满期待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但还是乖乖的执行我的要求。

分工很明确,筱雅姐先在家收拾房子,郑扬枫去买碟片,蒋易文去买吃的,我只需要坐着干等就好了。我很满意这样的分工,看着三人为我忙来忙去的,比小蜜蜂还勤劳的样子,旁观的我内心体会着三人的用心是说不出的甜。

郑扬枫是第一个回来的,他除了把碟片买回来之外,还一送一的买了一副飞行棋回来。随后,蒋易文也拎着一袋子鸡翅膀、一袋子花生米、一大瓶子牛奶回来了。我在看到牛奶时嘴角抽了抽,谁能在一边啃鸡翅膀吃花生米还喝牛奶的?最后,还是以每人一杯矿泉水代替了牛奶……

自这一晚之后,我彻底的沦陷于这份珍贵的友谊。我喜欢蒋易文的心情也日益浓烈,但我一直没有开口,我怎么舍得打破这一刻的温馨。懦弱,是的,我懦弱了。至于郑扬枫,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可以朦胧的猜清他的心思,但我不想深层次的探究,他只能是我的好哥们,好兄弟,我只准许自己这样告诉自己。

在临毕业的这一年中,我忙碌于每天每分美妙的生活,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充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学习的压力下,我竟然又胖了一公斤。这和筱雅姐他们每天放学带甜食来接我回家脱不了干系。偏偏某人还是那么没自觉的揭我伤疤……

“余晴,变成个大~胖子就找不到人要了啊~”郑扬枫一边捏我脸做出很享受的表情,一边又很得瑟。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哪位隔三差五的买蛋糕给我吃。因为长肉了,心情低落的我又掐了他一把。

筱雅姐站在我旁边,乐得看嘴欠的郑扬枫被我欺负。蒋易文则风度翩翩的站在筱雅姐身旁,灿烂的笑。对那么美好的笑容,我丝毫没有抵抗力,瞬间被迷倒。

突然间,我被郑扬枫撞了一下,差点就摔倒了。我转头对上郑扬枫的笑脸,也很灿烂,但却依旧比不过蒋易文的让我心动。我把背包从我肩上取下,用背包当武器追着郑扬枫打,他笑得更嗨了。

如果那年你们也曾在夕阳落下的街头见到一个胖女孩拿着黑色的背包追打一看着痞痞的男生,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俊男一美女,那一定是我,一定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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