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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死印

杰克的发言可谓平地一声惊雷,加百列和艾尔萨当即露出了十分严肃的表情,只有范潘还一脸状况外的样子懵逼道:“啥,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居然还真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

“嗯,从下火车开始就跟着了,现在就坐在我们前面的前面那一桌。”“吸溜”喝了一大口汽水,杰克接道,“是加百列先前在火车上帮助的那个被小偷盯上的男士。”

愣了一下,下一秒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加百列惊道:“你那时候不是在睡觉吗?为什么会知道……”杰克立马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解释道:“你那个魔能太有特色了,刚一对那个小偷下咒我就感觉到了,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睁眼一看哪知道你这家伙用这么高级的魔咒就是为了对付个小偷。啊,对,说到这里就要警告你们所有人一句,不管你们巫师协会或者什么巫师世家有没有提过这个潜规则,以后在公共场合不要动不动就用魔法,除非你是要解决这边的事情,明白?”

加百列似乎有点委屈,只见她像个被批评了的小孩一样小声嘟囔起来:“我在用魔法的时候感受过周围了嘛,除了我们几个就没有能察觉到我动用了魔能的人了。”

挑了挑眉,杰克讽道:“哦?用你们巫师那一套‘护体魔能没有或过于强大即在这边’的谬论判断?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现在的魔能再反驳怎么样?”

“……”沉默地不停喝着杯里的汽水,加百列一脸不爽至极的表情别过脸不再看着杰克。虽然不爽,但她确实是无言反驳,因为杰克现在的护体魔能在其控制下确实像普通人一样薄弱,不能否认能做到这样的生物很少但并非不存在。况且,这个跟踪狂也确实是她招惹来的,同伴要责备她也应该默默承受。

看加百列这么不开心,艾尔萨抬手摸了摸她这个像大孩子的姐姐的头,对方一点客气也不讲地就抱着那杯汽水顺势窝到了自己妹妹的怀里,像只委屈巴巴的大猫一样拿脑袋蹭人求顺毛。见气氛不是很好,范潘赶紧出来打圆场,干笑两声他对杰克说道:“哈哈,是不是你太敏感了,说不定只是个事先没做好攻略所以跟着我们玩的游客罢了,毕竟她到现在都没做过什么威胁我们安全的事情不是吗?再说,人类里应该不存在可以像你这样控制魔能的怪物吧?这个男人怎么感觉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杰克还是叼着那根吸管一副思索着什么的神情没有接话,在范潘尴尬得想要原地消失的时候他总算回道:“嗯,你说的虽然扯淡但不是没有可能。关键是,仔细感觉一下我也觉得这家伙就是个普通人罢了,够不成什么威胁。”一听到全队最强给跟踪狂盖了“普通人”的章,其余三人都或多或少地松了口气。毕竟普通人既不能感知魔能又不能施放法术,所以极端右派(指依然保留着中世纪的思想认为白巫师即是正义,黑巫师都是与恶魔交易的“邪恶之人”必须处死的那些生物)来“除害”的等一系列可能便可排除。普通人跟踪他们四人,最合理的理由要么是范潘说的那种看杰克长得很像本地人于是跟着他们游玩,要么就是看上了他们中的哪个人想要个联系方式但因为腼腆不好意思开口。当然还有对方是变态杀人狂的可能,不过这几率是真的很小,而且于几个战斗方式已经脱离科学范畴的人来说,一个魔能都没听说过的杀人魔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瞄了窝在艾尔萨的怀里的加百列一眼,杰克困惑地看向了范潘:“我刚才说话很过分吗?”

“额……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吧。毕竟她本意也只是做件好事,而且动手前不也是注意了的嘛。莫名其妙就被你嘲讽了一遍从小到大都相信并使用的规律,换我我也不高兴的。”

难得地皱了眉,杰克叹了口气摇头道:“换我就不会,本来就是错的被纠正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人类真是一群麻烦的生物……”起身朝餐厅前台走去,杰克有几分别扭地说道:“今天午饭就我请吧,我去问问怎么还没上菜。”又瞄了加百列一眼,结果对方却是一副仍旧不高兴的模样故意别开了视线假装杰克做什么自己都不在意。

“啊,所以说和人类进行正常交往什么的是真的很困难啊。就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能通过坑人解决吗真是……”一边抱怨,杰克一边经过了那个跟踪者所坐的餐桌,顺势瞥了一眼,对方似乎并不在意杰克的离席,视线依然聚焦在他们的餐桌那儿,似乎是在盯着加百列。于是再仔细打量一下这个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似乎很久没修,发尾参差不齐的不说刘海还遮到了眼睛。眼睛下方是极深的眼袋,一身山寨的衣服洗到有些褪色和脱线,一看就是个单身的屌丝。

描述起来似乎杰克是在跟踪者旁边不自然地停顿了许久一样,实际上在路人眼里他也就是在路过时瞄了这桌的顾客一眼而已,平常自然得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到接下来的发展。

因为得出了“不过一个看上了加百列的小屌丝”的结论,杰克就没再把这人放在心上了。然而就在他收回视线的那一刻,凌厉的破空之声自身后传来,饶是他这般迅速的反应也没能完全避开这一击。原本冲着他后心而去的匕首在他的闪躲之下狠狠扎进了他的左臂,黑炎顿起,仿若长蛇一般顺着刀柄直冲持刀者而去。然而对方反应极快地松开了手并后退数步,于是火蛇只能盘踞刀上,将其全部包裹于炼狱的高温之中。奇的是,在魔鬼的火焰下,这匕首居然全然没有融化的意思,刀柄上奇怪的花纹倒是愈来愈清晰,仿佛有谁在仔细打磨、擦拭,将其上的锈迹全部洗去一般,于是那诡秘的金属光泽也愈加灿烂。

手握刀柄,杰克气极反笑:“呵,所以说人类这种生物就是一群自命不凡的傻X。”面不改色地将匕首抽了出来,不消担心餐厅的地板会沾染上血污,因为血在滴落前就已经被黑炎的高温蒸发。游客们的惊叫声未起即落,餐厅里除开杰克等人就只有那个不修边幅的男子仍清醒着立在原地,伴随着镜像结界的展开,杰克微笑着缓步接近了那个额角冒出冷汗的男子:“怎么着,以为凭着一柄附魔过的法器和人类中和还算可以的身手就能杀死我?你也太没自知之明……”话未说完,镜像结界的构建随着施法者突兀的禁声戛然而止,血从魔鬼的嘴角滑落,难得一见的惊愕表情出现在了魔鬼的脸上,仔细辨别了一番刀柄的花纹后他皱眉骂了句该死就举刀欲朝面前那个男子砍去。可在刀刃挨到对方前他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与刀柄相同的花纹爬上了其裸露在外的脖颈。

眼见不对的加百列第一个反应过来,右手抚过耳际,黑色的魔杖随着魔光闪现出现在她手中。“镜像!”一跃而起的同时挥杖续好了结界,加百列以最快的速度推开拦路的男子冲到了杰克旁边并蹲下身去查看他的情况,“喂,没事……”话在加百列看到杰克脖颈上那还在蔓延的诡异花纹时便断了,她露出惊惧的眼神,颤抖着回头看向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你……从哪里弄到这把刀的?”

男人仿佛现在才从惊慌的余韵中缓过神来,他喘着粗气,那大睁的双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但更多的却是欣喜。只见他像是狂热的邪教徒一样冲着加百列自顾自地狂呼起来:“我,我,我成功了!我的Angel,我为,为你除掉了这个魔,魔鬼啊!我的Angel安全了,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我,我的An……Angel……”

“我在问你这把刀从哪儿来的,听不见吗?”起身偏首,加百列的魔杖直指男人的眉心。此举吓到了随其后而来的范潘,他当即挡到了男人面前并用谈判专家般的语气说道:“嘿,放松点姐姐,这家伙可不是‘这边’的人。再说杰克那家伙这么强,不可能有事的。”

趁这空隙,艾尔萨来到了杰克旁边。此刻杰克已经失去意识趴在了地上,右手手里却还轻握着那柄匕首,而那奇怪的花纹已经布满了他左半张脸。蹲下身去仔细观察了一番那柄匕首,艾尔萨的神情难得地出现了动摇,她困惑地皱眉道:“死印?不是一百多年前就被毁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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