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4795200000067

第67章 地脉流火

山势陡峭,路非路,阶非阶,曲折难行,熹月只恨自己没有生出一对翅膀来,只顾着埋头走路,不知不觉间,四周的枯木已悄然露出柔软的迹象,甚至暗藏绿意。

山里的夜总是来得早些,降香远眺夕阳,一轮红日垂在山脊的黑色边缘,是剩下残余的斑点,红霞漫天,牵扯得很长、很远。

“天很快就会暗下来,今天就走到这里吧。”降香道。

耿介补充了一句:“还是找个合适的建营地吧,翻过这座山就应该到地方了,那里不安全,营地不要太近。”

罗骁应了一声,开始着手搭建营棚。耿介常年行军,晓行云习惯了奔波,也是做这些事情的好手。反而是钟长野,对这些不太通达,不过他也有的忙碌,这几天的鲜美野味,都是他的功劳。

熹月点起篝火,珝歌在附近绕着捡拾木柴,琅歌将水桶架到火上,悠悠叹了口气。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熹月问。

琅歌的眼睛藏不住秘密,他说:“我有点怕。”

“怕什么?”

“元家与世无争,只是手艺人,最多是商人,可是,却有三代,牵扯进了这件事。”琅歌的眸子里映着火光,“我不知道,爷爷和父亲叔叔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我又凭什么能够做到。”

熹月注意到珝歌正呆呆地望着琅歌,于是她说:“其一,你不仅是阆风六士的后代、元家的族长,你身上还流着无终国王族的血脉,你的天赋独一无二,是我们所有人中先天条件最出众的。”

超凡的耳力,对火焰的微妙感知,甚至是外貌,无不如同熹月所言,珝歌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崇拜。

“其二,这一年间,你从一无所知的少年,变成了有担当的元家族长,我们都看到了你的成长,还有你的潜力,如果做预测,你不会得到失望的结果。”

不论是武艺,还是心神,大概就是从江南洒雪的那天,琅歌悄然迈过了一个很重要的门槛。

“其三,元家先人,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而你,不是孤单单的一个。”熹月说完了。

琅歌保持着抱腿的姿势,熹月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三个理由,说起来可大可小,但是琅歌因此,心里有了力气。

他没有说,做好元家族长的力气来自前两点理由,解决三代人心结的力量,几乎全是来自第三点。

罗骁、晓行云和耿介搭好了帐子,钟长野也扛着野味回来了,此时,夜色已经浓郁。

“你这是从窝里掏出来的吧?”罗骁指着钟长野的野兔,“你瞅瞅,这毛厚实的。”

钟长野呛声:“那你就别吃了。”

“你这人咋就不识逗呢!”罗骁捅捅晓行云,晓行云懒得理他。

罗骁平日里就闲话多,多得不像他这个魁梧大汉的形象。玩笑话虽多,但是他的语速一般不快,只是粗糙人待在一起久了,习惯一起打哈哈而已。最近几天,熹月就看出了,罗骁的语速变快了,有时候还缺点眼力见,常常惹得钟长野和晓行云不快。

这只能说明,他在紧张。饶他是一统北境要道的霄云寨寨主,也对即将面对的事情感到不安。

如果说是人,不论是武功还是数量,罗骁搏起来都不眨眼,令他不安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龙血景天?地崩山摧?漫山岩火?

那些,太抽象了。

晓行云还好些,毕竟是见过豫州小规模龙血景天的人,也是一直惦念乘风盟的人。他的执念,应该在玄渊身上,广交朋友的晓行云,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不过,对于这件事,晓行云会尽力,但不会拼命。毕竟,有妻有女的人,火凤荣辱扛在肩头,牵挂太多、太重。一如当年的晓之凤。现在,晓行云完全理解父亲了,辛亏未迟。

至于钟长野,近几年他的眼睛里只有天宝阁。这些使他的视野和心境变得狭隘了,错失了很多。他想看看,害死了竹河的,究竟是什么。

明玕剑庄,有一报一,有十报十。

乘风人有恩于明玕,若有良机,钟长野自然要报答。

此外,钟长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赖叶人。

他碧虚郎,从不是能咽下哑巴亏的人。

既然赖叶人盯着乘风人,那钟长野势必要先行一步。

碧虚郎此行,遵循的唯一,就是这个“报”字,报恩,报仇。

淡淡的弦月,从东山升至当空。

熹月溜出营棚,在篝火旁,打开了信封。

陌生的字迹,却觉得不是初遇。

“翩翩吾女……”熹月的指尖触摸在墨痕上,觉得那墨是暖的。

“翩翩吾女:

见字如面。

得之吾女平安长成,为母之喜乐难以言表。

昔年为母离去,夜夜望月思念,愧疚至髓,不敢言劝宽恕。

年久事杂,或难一一述之,然天翊、修能在汝身侧,真相终会大白。

大关将至,而后天地命运将回归正途,届时我母女二人,或可促膝长谈。

平氏瑞如书于风中灯下”

短短的四句话,欢喜、沉着、愧疚、期盼……多少情愫?

熹月的目光落在落款的“平氏瑞如”上,父亲的姓和母亲的名,陌生,又牵挂。

见到了这些娟丽的小楷,熹月渴望见到母亲的心意,第一次那么强烈。

她曾劝说琅歌,可自己呢?

生父阆风六士、乘风盟之首平阳先生,生母无终大神女瑞如,养父一代名将南岸,养母出身书香名门。她是平靖,是南熹月,这些人的女儿,有资格退缩吗?

熹月扪心,自叹没有。

垂下的手,触到了寒冷的神臂弩。

罗骁和沐泽的武器,晓行云的授以技艺,身为珝歌的先生,熹月回头望向营帐,更加坚决。

忽然,熹月发现,信笺的底下,还附有一张纸。

两行小字,意思清晰明确。

熹月险些惊呼出声。

她仰着头,望向漫天星斗,星辉若河,璀璨斑斓,缓缓流淌在天际,仿佛星与星的碰撞,会发出清越的脆声,就像那宫廷的编钟,回荡在空旷的大堂之中。

信中的这句话,不是建议,而是命令。这是一道不论她是什么身份,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情愿去做,但又无力反驳的命令。

很多事情,在这一瞬间,连成了线,恍然大悟。

可是,痛彻心扉。

忍住了泪水,熹月想抬起手,僵硬的手臂,骨头发出艰难的声音。

那张字条,轻飘飘地飞进了篝火中,瞬间化成了灰烬。

再次站起来的熹月,眼里的深度,仿佛变了个人。

有了九镇的经历,熹月显得极其小心,而耿介虽说来过一趟,但那次的望尾影实在太惊心动魄,商议之下,决定不要贸然接近,而是在附近探索。

此刻,他们正站在耿介曾经来过的断崖前,脚下就是那道陡峭的深坑,里面云雾缭绕,不可视物,隐约觉得树木长势有异。直视前方,远方屹立着三座巍峨高山,山顶是青灰色的岩石,寸草不生,覆盖着皑皑白雪。

“那三座山,依次是金鳞、燕脂、重霜[金鳞,燕脂,重霜:唐·李贺《雁门知府行》。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都是常年积雪,也是这方圆数千里河流之源。”耿介说到。

金鳞山最为壮观,映着日光,闪烁着夺目的灿白颜色。燕脂山是三山中最为矮小的,且经常被金鳞山阻挡阳光,显得沉郁黯淡,亦是愈发沉重。重霜山与金鳞、燕脂保持了些许距离,重霜山看上去最不起眼,既不耀眼,也不黯淡,平平常常的样子,却具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叫人望而却步。

熹月的视线从三座雪山收回,俯瞰深坑。

“你是从这里下去的?”熹月问。

耿介点头:“是,我也说过,那晚正巧是望尾影,让我看到了平日里可能看不见的东西。”

“所以,还是要下去。”罗骁绕着肩膀,在做准备活动一样。

耿介制止道:“不可,这底下怪异得很,要做足了准备。”

琅歌合目侧耳,过来半晌,才说:“听不出太大的异样。”

“什么叫太大?”晓行云问。

“从进入无终寨落开始,我就发现了,这一带,地底下偶尔会有很长的轰鸣,是缓缓发出的,均匀又平稳。”琅歌试图描述他听到的地鸣。

“这是什么意思?”钟长野叉着腰,舒缓走路的疲惫,“能说得形象些吗?”

“有点像大河。”珝歌忽然说。

这句话一语中的,琅歌眼睛亮了一下,道:“对,就像是水流的声音,但是是那种很大的河,水流得很慢,但是很稳。”

“地脉吗?”耿介沉吟道。

“恐怕还不是地脉这么简单,只怕最低,也要是流火。”熹月猜测。

“那,和九镇的声音一样吗?”晓行云提醒道。

琅歌果断地摇摇头:“那里的声音是盘踞的,后来喷发出来,这里的声音,是活动的。”

熹月又冒出一个想法:“你能判断声音的流向吗?”

“你的意思是通过声音,摸清地下的形势?”罗骁反应得很快。

琅歌四处环望,有些为难:“这里的地势复杂,最主要的原因是太大了,一一摸清,会耗费太久时间。”

“我也可以帮忙的。”珝歌连忙说。

耿介忽然说:“规律。”

“什么规律?”钟长野问。

“万象归一,”耿介道,“世界万物都有运行的规律,我想这地脉的流到,也会有规律,我们只要找到这个规律,就能摸清全部。”

钟长野看向降香:“你知道吗?规律。”

降香摇头:“我听不到你们所说的,声音。”

“对呀。”钟长野这才想起,只有元家人的耳朵才能捕捉到如此微弱的声音。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何竹河在数年之后,还能找到当日的事发之地。

耿介继续道:“三条。你只要找到三条地脉,应该就能得出基本的规律。”

琅歌和珝歌相视颔首,琅歌笃定地说:“这个,可以。”

“我也帮忙吧,对于地势山形,我更在行。”降香说。

罗骁手搭凉棚望望日头,道:“眼看着就要中午了,怎么样,下,还是再等等。”

“等?”熹月调转话音,“不等。”

耿介微微侧目,轻声道:“底下有危险。”

“嗯。”熹月似有似无地答应着。

晓行云道:“不如,我与耿将军先下去探探路?”

熹月这才抬起头,同意了。

“我还是跟着琅歌和我外甥吧,三个都是孩子,我不放心。”钟长野道。

罗骁摆手:“不成,这探寻地脉需要大把的脚力,你走惯的是平路,还是换我吧,你放心,他们也是我兄弟,而且,琅歌没有那么弱。”

琅歌第一次听罗骁如此认真地评价自己,眼里柔光闪过,他对钟长野说:“罗大哥说的有道理。”

“另外,你的警觉最高,留在崖上,两面随时接应。”熹月也说。

钟长野意外地没有继续坚持。

耿介又对齐鸣说:“你也留在这儿。”

齐鸣立正,响亮地回答:“是!”

在耿介和晓行云落地之后,熹月也顺着绳索滑落到陡崖底下。

真正地下来之后,熹月发现,底下的雾气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浓,冬季的树木没有叶子,还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就像眼睛蒙了一层翳。

耿介发觉,这次并没有那种窒息和逆行的感觉,稍稍安心了些。按照之前的印象,往前走去,不多时,就到了亭盖的那片空地。

“怎么了?”晓行云对着回头寻觅什么的耿介说。

耿介回答:“只是觉得比上次来少用了些时间。”

草木温床的亭顶周围还是发白的乱石,而光洁石柱的周围还是杂草丛生。杂草依旧茂盛,仿佛它们的时间,还滞留在夏季。

熹月注视着这幅阴阳图,注视着潇洒的刻字。

夜光亭。

“还好吗?”耿介握住熹月的手。

熹月感受到了耿介的温度,她回头,点头:“嗯。”

“有印象吗?”极力温柔的声音,耿介生怕吓着她似的。

熹月无奈一笑:“完全没有。但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危险,是很舒服的地方。”

晓行云已经四处逛了一圈,回来了:“我看,这里除了树木长势扭曲之外,并无其他怪异之处。”

熹月道:“地脉有规律,这里也一定有,树木的扭曲,一定指引着什么。”

晓行云两手一摊:“还用找吗?这里的树,都弯向了阴阳图,然后才向上生长的,指引的当然就是这里。至于时间,依我判断,树木扭曲的时间,应该就是二十年前。”

“听玄渊说,这里曾经有一个湖泊,湖心有这个亭子,树木扭曲指向这里,并不意外。”耿介道,“翩翩,你怎么看?”

“我的感觉是,这里好像……漏了。”熹月回答。

“漏了?”耿介和晓行云异口同声。

熹月努力地描述着自己的想法:“打个比方,这篇洼地就像一只木盆,盆地破开了一个口子,湖水都漏下去了。”

“所以,这个洼地,就是以前的湖泊,而夜光亭,就是漏水的地方。”晓行云抱着手臂。

“也有可能,是有什么喷发出来。”耿介接着说。

“嗯……”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洼地并没有大到无边,相反,走了不太久,四周的树木就没有那种异样的感觉了,于是,三人回到断崖,攀爬了上去。

钟长野搭把手,将熹月拽上来,询问道:“情况如何?”

“我们去了多久?”耿介仿佛更关心这个问题。

“不到两个时辰。”钟长野回答。

“时间有不妥吗?”晓行云最后一个爬上来,半个身子还悬着。

耿介说:“望尾影那天,我在底下停留的时间很短,但是在上面等我的赵斌却说,我去了很久,在场没有第三个人,不知道是我们俩谁的感官出了问题。”

“可是我们确实用了两个时辰。”熹月略一回忆,道,“时间没有变化。”

“不错,”耿介道,“现在只能推测是望尾影让这里发生了什么。”

“望尾影可遇不可求,把它列入计划,很明显,这不现实。”晓行云坐下来,“你还有别的发现吗?”

耿介和熹月也坐挨着坐下,耿介反问:“那攀爬的时候,上行和下行,你的感受如何?”

晓行云不由笑了:“这能有什么?”

“哪个更容易?”

“自然是往上比较顺利啦。”晓行云比划着,“抬头比低头,当然是抬头舒服了。”

“修能说的是哪个比较累。”熹月解释道。

耿介摇头:“上次的时候,往下爬有种迈不动腿的感觉,往上却好像是有力量拖着我往上送。”

“你说反了吧?”晓行云笑着,看到耿介的严肃神情,渐渐笑不出了,“是……反的?”

“嗯。”耿介肯定地说,“反的。”

“真邪门。”晓行云咧嘴。

钟长野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得劲,说不上来。”

“呦,你们也回来了?”罗骁拨开灌木走出来,他们是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

罗骁的外套提在手里,上身只穿着单衣。他向齐鸣要来水壶,咕咚咕咚灌下半壶水。

“哎呦,你看看累得我满头大汗的,真热啊。”

熹月看着罗骁甩着汗,掩面而笑,心说罗骁粗活力旺盛,这半天儿功夫就汗流浃背的。

琅歌说:“地脉流动复杂,我的判断是,大致的走向是朝着三座雪山的。”

“果然。”耿介示意琅歌继续。

“地脉很深,粗细不同,就像人体一样,有坚固的也有薄弱的,具体情况还要再定夺。”琅歌道,“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他走到断崖边。

“洼地?”晓行云问,“这里是源头吗?”

“我不知道,”琅歌老老实实地回答,“底下的声音很朦胧,抓不住感觉,可能是一种极端。”

“极端?”罗骁拧眉。

“要么是源头,要么是终点?”钟长野猜测。

琅歌摇头。

降香忽然说道:“聚集地,或者是空白,也就是没有地脉流过。”

琅歌点头。

“这是何故?”钟长野问。

琅歌摊手,道:“不知道。”

“总之,先用午膳吧,下午在附近确定几处薄弱点和坚固点吧,或许用得着。”耿介道。

琅歌点点头。

珝歌手里握着一柱金灿灿的小野菊花,他犹豫了一会儿,羞涩地递向熹月:“送给先生。”

罗骁笑:“呦,小小的人儿,都知道送花了?”

钟长野反驳:“去你的,没看见是送给先生?”他特意强调了“先生”二字。

熹月正要接过,忽然觉得不对,问:“你从哪里采来的?”

珝歌以为熹月还想多摘些,回答:“沿着地脉,大部分都没开呢。”

“现在,还不到三月吧?”晓行云自言自语,转而瞪大了眼睛,“这里地势高,春天会这么早吗?”

钟长野也醒悟过来:“对啊,我就说别扭呢,你们看,这附近已经生了绿草,哪里像是冬天!”

“我说这么这么热呢,前几天那么赶路都没觉得热。”罗骁也直拍大腿。

结论终于摆在了眼前,一切事物都在证实着他们的猜测。

“地脉,不,那不是地脉,那就是地火,流淌着的地火。”

同类推荐
  • 莫江湖

    莫江湖

    主人公本是江湖一介艺人,因情卷入纷争,从此踏上了人生另外一条道路......本书由小渐大,跟随主人公的江湖历程,将展示一个波澜壮阔的武侠世界......
  • 九世神功

    九世神功

    我想九世神功跟九阳神功应当差不多吧?结果呢?一直挨揍不说,连个妞也泡不到。。。不不不,是连个漂亮妞也泡不到。。。你长得这么丑,为啥一直跟着我?你他喵的在逗我吧?我练这功夫难道就是为了挨揍的吗?别打了,疼。。。
  • 浪客唐三

    浪客唐三

    唐朝末年,自黄巢、王仙芝起义之后,各地割据纷争不断,民不聊生。至朱温立后梁而李氏覆灭,其间二三十年,多有英雄崛起。虽在民间,无所录记,但表其事迹与众看客一一品点。
  • 聚天运

    聚天运

    天不予天运,就去截天运,聚自己天运!天不予奇遇,就创造奇遇,助自己修行!神人之子,天道禁忌之体,受天之诅咒!天生无天运、无奇遇,九世红尘蹉跎,九世红尘积累,算计天地众生,只为最后一世超脱与天,胜天半子!虽身处黑暗,却心向光明!
  • 江湖新武

    江湖新武

    紫耀五年夏宫之中传出一纸书令,大总管开始制武,江湖之中掀起轩然大波。同月国师莲花禅师携弟子入京,与大总管坐而论道,次月于莲花国寺中圆寂。紫耀七年邻江小镇内一位身着白衣的俊美少年顺流而下入扬州。
热门推荐
  • 我的女朋友是洛天依

    我的女朋友是洛天依

    龙决死后穿越到二次元,然后在二次元中邂逅了洛天依,并帮助她成为虚拟歌姬的故事。
  • 恨你才娶你

    恨你才娶你

    尉迟凌风娶了姐姐褚丹阳,结果婚礼上,新娘一句不愿意,潇洒地脱掉婚纱,跑了,多亏有个对他痴情的小姨子褚丹月,趁机表白,退而求其次,还是作为报复褚丹阳的砝码,尉迟凌风照旧举行了婚礼,并且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 小助理扛上大明星

    小助理扛上大明星

    “廉价卖身契”大牌明星难伺候。看着面前那头沙文猪,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咬牙切齿地滚去厨房亲手泡上了一杯加料的咖啡。小助理彻底扛上大明星,为了解除合同,丑女开始追爱方程式。奈何事情却是脱轨发展,沙文猪开始强势霸爱“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嚣张宣言主权。
  • 迷惘之书

    迷惘之书

    雷雨夜,墓地,一只苍白骨手从被雨水淋湿变得湿软的地底缓缓伸出…十分钟后…骨手缓缓转动…一个半小时后…骨手企图将自己的头盖骨挖出两个小时后…它发现它做不到三个小时后…“有没有人啊,来人救救我啊!!有没有人啊!”
  • 从摆摊儿开始的无敌签到

    从摆摊儿开始的无敌签到

    叶星穿越了,同时开启了一个神级摆摊签到系统!想要获得签到奖励,叶星居然被系统要求出去摆摊儿卖货…………
  • 都市之爆烈特种兵

    都市之爆烈特种兵

    退伍兵王林涛无所事事,整天在街头偷瞟美女,一次意外的英雄救美,他认识了一个遭遇凄惨的老板娘,于是,林涛决定好人做到底,应聘成为了老板娘店里的厨师……拳打小人,脚踩高富帅,林涛为了推倒极品老板娘而不懈努力着,立志翻身做老板!
  • 血祭昆仑

    血祭昆仑

    本书是《中国现代史演义》系列之一:《中国现代史演义》以演义体的形式,叙述了从辛亥革命孙中山缔造共和到今天海峡两岸企盼统一的现状。它把孙中山、蒋介石、毛泽东、邓小平历史巨人在百年中国历史上的惊涛骇浪表现的淋漓尽致。该书还展现了当今海峡两岸重要人物的重大活动。这是一本给读者以深思的书。
  • 九天红尘舞

    九天红尘舞

    一舞清纯盼红尘;二舞优雅梦红尘;三舞翩然入红尘;四舞欢心历红尘;五舞恬静知红尘;六舞端贤融红尘;七舞心殇苦红尘;八舞覆天破红尘;九舞幽淡悟红尘!红尘梦;红尘舞;红尘心;红尘痛!九天玄情谷,一生红尘舞。前生同幽冥,今生共相随!
  • 星际穿越:拐了个未来帅哥

    星际穿越:拐了个未来帅哥

    这是一个架空世界的公主穿越到一个高科技发达的玄幻世界后所发生的故事。
  • 爱如雨思念如梦

    爱如雨思念如梦

    上天让我命运去此而你们却一个个的伤我,我爱过,我恨过,也痛过但我还是舍弃了这份执念,从此以后,我只想在做一只闲云野鹤罢了且看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