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秘书处免不了和主席团打交道,在不断的接触中,叶孤默发现周泽轩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工作时他严肃认真,任务完成得好,他会不吝赞扬;工作失误,也会批评,并不因为和谁关系好而网开一面。私下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和所有人关系融洽,学弟学妹提到他都是一脸的尊敬和崇拜。叶孤默对周泽轩的畏惧开始慢慢消退,渐渐会和他聊聊天,开开玩笑。
学生会里关于周泽轩的话题很多,传得最多的是周泽轩很花心,周围的女生很多。叶孤默并不关注八卦,不过对于周泽轩对女生的殷勤,她曾亲眼见过一次。之前督导中心策划过一场活动,叶孤默被宋梦茹叫去帮忙,活动结束后,宋梦茹召集吃饭,美其名曰犒劳大家,还特意叫上了周泽轩。叶孤默好奇为什么周泽轩会来,待坐定后,她才恍然大悟。那晚坐在周泽轩身边的美女叫陈书,也是督导中心的一员,纳新时曾经和孤默分在一个组,后来干部竞聘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淘汰了。纳新时叶孤默就听说周泽轩在追求陈书,看来这次宋梦茹是刻意制造机会。
叶孤默坐在田源旁边,不断用眼角偷瞥周泽轩和陈书,周泽轩要应付大家的敬酒,还要照顾陈书。陈书不时和周泽轩耳语,周泽轩给她布菜倒饮料递纸巾,忙得不亦乐乎。孤默在心里对陈书一直是充满鄙夷的。她一直知道陈书有男朋友,那是某次田源和她还有陈书一起出去吃饭时说起的。陈书当时对田源撒娇的语气,叶孤默感觉自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当下叶孤默暗暗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宋梦茹要撮合的不止周泽轩和陈书,还有田源和叶孤默。田源是宋梦茹最得力的督导中心副部长,叶孤默因为单纯善良成为宋梦茹最喜欢的学妹,宋梦茹想着要能把这俩人凑成一对,该有多完美。早在纳新时她就在心里盘算这件事,竞选之后看着孤默和田源关系越来越好,想着这事十有八九能成,在和林夜商量之后,最近常因为工作问题借调孤默到中心帮忙,希望能促成他俩。起初孤默还觉得害羞,后来大家常常说,孤默也就习惯了。田源是性格直爽的北方人,对这些玩笑通常都是一笑置之,从不解释,对孤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并不避嫌。
宋梦茹知道叶孤默在人多的场合会很拘谨,总是吃不饱,一直暗示田源给孤默布菜,田源照着做了。大家不敢开周泽轩的玩笑,田源和孤默自然成为大家谈论的焦点。期间宋梦茹要田源和叶孤默合影,俩人按照大家的要求肩并肩地亲密合影。后来周泽轩也参与其中,让田源给他布菜。田源连声拒绝,说这是只有叶孤默才能享受的优待。周泽轩笑说田源有异性没人性,田源反驳他不要同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很晚才散场。那天之后,关于田源和叶孤默的绯闻就在学生会流传,没有人去解释真假,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叶孤默的好人缘在学生会里得到充分表现。这届的学生干部,阳盛阴衰,除了田源,叶孤默和其他男生关系也很融洽,称兄道弟的,这不仅得益于她的性格,更多来源于她的酒量。几次同届干部私底下的聚会,让大家对她的酒量叹为观止,也以酒会友,拉近了大家的关系。
新换届的干部在学生会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对各个中心及下辖的部门都有了大概的了解,许老师建议周泽轩组织全体干部和各分学生会的干部以聚餐的形式见一次面,方便日后工作的开展。周泽轩赶紧着手安排。
叶孤默一下午都在值班室带着秘书处新进的几个学妹学习需要了解和处理的各项事务。这些学妹都是刚进入学生会的,各项工作都需要叶孤默手把手地带着,好在这些学妹都是她和林夜亲自选的,聪明又认真,什么事情都是一学就会。叶孤默把要处理的事情安排妥当,已临近傍晚了。她打发学妹们去吃饭,自己做完当天的值班日志,便坐在沙发上休息。经过一个下午的忙碌,她需要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这是她在工作中的习惯。她闭上眼靠着沙发思考着。
等她悠悠地睁开眼,发现窗外已经天黑了,值班室的灯亮着,周泽轩坐在值班桌前看报纸,她慌乱地起身。听到动静,周泽轩抬头看着她:“醒了?”
叶孤默在心里狠狠地懊恼着,怎么能睡着了,嘴里轻轻地应着:“嗯。”她觉得尴尬至极,突然想起前两日周泽轩让她整理一份近期的活动总结,她连忙从文件夹里找出资料递给周泽轩。周泽轩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总结我看过了,做得很详细,值得表扬。不过……”周泽轩停顿了一下,孤默心里一惊,担心哪个地方出了错,又要被周泽轩骂,都不敢看周泽轩。周泽轩笑了:“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值班室,要注意安全。”
叶孤默听到周泽轩的话,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他没说自己睡着了,虽然他这么说是关心学妹,可叶孤默还是觉得自己太丢人。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学长关心。”
“这么晚还没吃饭吧?走吧,吃饭去!”周泽轩倒是不介意叶孤默的“丢人”。
“啊?”叶孤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泽轩叫她去吃饭?她是不是听错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周泽轩打趣道。
叶孤默彻底被打败了,只好起身收拾东西,跟着周泽轩走出了值班室。
深秋的校园,行走的人并不多。周泽轩和叶孤默并肩走在路上。
“隔离结束到现在,身体有出现什么不舒服吗?”周泽轩关心地问。
“没问题呢,每天都坚持吃预防的药。”孤默心里有丝丝感动,嘴角有甜甜的笑意。
这段时间正好是甲型流感的高发期,所有人都是谈“甲”色变,自从出了一例确诊病例后,所有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学校每天都要求测体温,一旦发现有发烧症状的,本人及同宿舍的都要马上进行隔离。叶孤默的舍友有一晚突然发高烧,当即被当做疑似病例进行隔离了。那时刚好文溪和另一个舍友回家了,宿舍只剩下孤默一个人了。孤默从小怕黑,宿舍每晚都要准时熄灯,一个星期的漫长隔离,孤默感觉被世界遗弃了。隔离的生活太苦闷,只能待在房间里玩电脑、看书和睡觉。这样的日子,与她所盼望的假期差太远了。离家这么远,父母没办法照顾,幸好班上的同学都对她很照顾,每天给她准备好水果放在宿舍门口,让她补充营养。在被隔离三天之后,医院传来消息,孤默的舍友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宿舍隔离解除。经历了甲流的隔离,此时听到周泽轩的关心,叶孤默心里的感动无以言表。
周泽轩很少看到叶孤默这么甜美的笑容,不由得失了神,愣了一会才说:“还是要多注意,多锻炼。”
“谢谢学长关心。”叶孤默发自内心对周泽轩的关心表示感谢。
“以后直接叫名字吧,叫学长感觉自己特别老。”听到周泽轩这么说,叶孤默忍不住“扑哧”一笑,回答道:“是,学……主席!”周泽轩的名字,孤默不敢直接叫,毕竟他是学长,她一个小学妹,就算得到他的默许,直呼其名,总归不太合适。
周泽轩听到叶孤默的改口,无奈地摇头,笑着说:“还是叫学长吧,主席太有距离了,”又自嘲地说:“看来我赶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步伐!”
叶孤默听到周泽轩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学长和我们也没有距离呀。”
吃过晚饭,周泽轩坚持要送叶孤默回宿舍,两人边散步边聊天。晚上的校园很安静,周泽轩感叹着:“晚上没事在校园走走,感觉真不错,以后可没什么机会了。”大四的他,忙着学业,忙着就业,忙着学生会的事,很少有这么清闲的时候。
“你可以经常回来呀,我们也都在呢!”听着周泽轩的叹息,叶孤默语气诚恳地安慰周泽轩。
周泽轩笑了。其实周泽轩的脸上常挂着笑容,大家都说他有亲和力,不管认不认识,永远都是笑脸迎人。叶孤默心想,周泽轩的这种笑容并没有抵达他的内心,但这次她看见周泽轩是那种嘴角微微上扬,很真很深的笑容。
周泽轩笑了一下,脸色又转为忧愁。叶孤默小心地询问:“学长不开心么?“
“没有,只是想到明天要和分学生会聚餐,又要喝酒,唉。”周泽轩无奈地摇摇头。这样的场合,在他的大学里,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次。选择进入学生会,他便知道这注定逃不掉,刚开始他是愿意应付的,久了,就麻木了,也厌倦了。
叶孤默以为周泽轩叹气是担心会喝醉:“以你的酒量,是不会喝醉的!”
“那么多人,每一个都和我喝酒,再好的酒量也会醉,”周泽轩对于叶孤默天真的想法突然来了兴趣,“要不你来给我挡酒吧!”
孤默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我!?”
周泽轩一本正经地回答:“你的酒量我是见识过的,很多男生都喝不过你。”
“不行不行,人太多,喝醉了怎么办?”孤默看着周泽轩严肃地表情,拼命想着拒绝的理由。
“喝醉了我会把你送回去的,放心吧!”周泽轩保证道。
叶孤默费劲脑筋也没想出借口,只好小声的问:“你真的会送我回来么?”
周泽轩大笑:“一定安全送你回去!”
叶孤默轻轻点点头,周泽轩看着她,认真地说:“明天,你就是我的女酒保了!”
“什么女酒保!真难听!”叶孤默嗔怪道。
“一开始尽量不要喝,等我叫你再喝。”周泽轩传授着经验。叶孤默像个小学生一样仔细听着,还不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认真的模样,一直映入周泽轩的眼中。
要说平日和田源他们喝酒是小打小闹,那和各学院的学生会聚在一起,叶孤默才真的感到紧张。之前林夜告诉过她,在这种场合,能不喝酒就不喝,否则一定会醉。叶孤默想象过这种场面,可是没想到能混乱到不管认不认识,开口就是先喝酒。偏偏自己还不怕死的答应给周泽轩挡酒,这回肯定要醉了,还好事先吃了维生素B6,叶孤默暗想。
都说酒桌会朋友,看来一点也不错,叶孤默这桌的人,一圈喝下来,大家都熟捻了。田源和叶孤默一桌,田源虽然平时总和大家撺掇让叶孤默喝酒,但是有外人在场,田源一直帮孤默挡酒,叶孤默滴酒未沾,只喝了一些可乐。孤默偷偷瞥了一眼坐在主桌的周泽轩,学生干部轮着给他敬酒,他似乎已经喝了很多。叶孤默不知道周泽轩的酒量,虽然和他喝过酒,但从没看他喝多过,更别提喝醉了。孤默的内心有些忐忑,她答应了周泽轩替他挡酒,又害怕喝很多酒而不敢上前询问他,只能默默的关注着周泽轩,等候他随时的召唤。
一直到分学生会的人差不多走完了,周泽轩都还没叫叶孤默挡酒。叶孤默看着只剩几个分学生会主席围着周泽轩,她硬着头皮拿着酒杯走到周泽轩面前,假借向周泽轩敬酒,偷偷问他,什么时候要帮他挡酒。周泽轩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孤默不解地看着周泽轩。周泽轩凑近孤默:“我怎么会让女生给我挡酒?昨晚逗你玩的,你去给许老师敬杯酒就好。”他看向许老师的位置,用眼神示意叶孤默过去。
叶孤默一听自己被耍了,顿时心生怒气,不过想到不用喝那么多酒,心情又从阴转晴了,乖乖拿着酒杯,去给许老师敬酒。叶孤默之前都没喝酒,但大包间里的空气不够流通,气氛又太过热烈,她的脸因为缺氧而红扑扑的。孤默刚开口和许老师说祝酒词,许老师就笑了,孤默不知道哪里说错了,急忙转头找周泽轩求助。周泽轩忙着和其他人喝酒,没有注意到这边,孤默感到窘迫急了,只得拿起酒杯,和许老师说:“许老师我敬您!”手一抬,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许老师的笑意更浓了,他将杯子里的酒喝光,然后拍拍孤默的肩膀,笑着说:“你看你这脸红的,今晚已经喝了不少吧?”孤默一听,才明白过来,刚才许老师是以为她晚上喝了太多酒,她有些腼腆的对着许老师笑了。许老师对走到叶孤默身边的周泽轩说:“你看你这小学妹,酒量是真的好。”周泽轩在一旁附和,叶孤默只是低着头笑。
其他人见叶孤默开喝了,一个个都来找她喝酒,孤默很是豪爽,杯杯都是一口喝光。许老师见他在场大家可能都不太放得开,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看着孤默来者不拒,和大家一杯一杯的喝,叮嘱周泽轩好好照顾孤默,散场记得送她回去,还让大家尽兴玩耍。
许老师离开以后,学生会的人开始拼酒。之前与分学生会的学生干部一起,大家都保留了实力,现在没有外人,也没有什么顾忌,都爽快地喝了起来,不一会,酒桌上就摆满了空酒瓶。周泽轩之前喝了不少,加上又是大四的学长,刚才要敬酒的都敬过了,现在也没人再找他喝酒,他坐在旁边的一桌和几个大三的学生干部聊着天。反而是孤默,大家有各种理由让她喝,不一会就喝了许多。叶孤默觉得有些难受,走到前台找服务生给她拿了一罐王老吉。她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饮料,准备回到桌边休息,谁知道被李秉阅一把拉住,非得和她喝一杯。
“我们刚才不是喝过了么?”孤默看着李秉阅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肯定喝多了。他们这群人常常一块玩,喝过几次酒,叶孤默深知李秉阅的酒量,每逢开心就容易喝多。
李秉阅见孤默不喝,立马就着急了:“快和哥喝一杯!”
李秉阅下手不轻,叶孤默被他拉着感到手臂一阵疼痛,嘴上却不认输:“你喝多了吧?”
“我没醉,清醒着呢!”李秉阅瞪着喝多了的浑浊的双眼,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叶孤默是真的不能再喝了,她喝酒一向有节制,感觉自己差不多了,就不再喝了。她想挣开李秉阅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太大,根本无法挣脱。此时她放眼看过去,大家都在浑浑噩噩的喝着,想搬救兵都找不到人。她又窘又急,刚好田源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这番情景,赶紧拉了两个人把李秉阅拽开,这才给叶孤默解了围,李秉阅边走还边嘟囔着要继续喝。
叶孤默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喝饮料解酒,她突然瞥见坐在一旁的周泽轩在看着她,脸上有一扫而过的不悦,估计刚才李秉阅拉着她喝酒的样子被周泽轩看见了。叶孤默低头默默喝着她的王老吉,没思绪去思考其他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她至少喝了十瓶啤酒,饶是酒量再好的女子,都有些恍惚。
周泽轩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起身安排宋梦茹去买单。宋梦茹一边和服务生结算账款,一边让田源安排把喝醉的人送回去。田源看着满桌的空酒瓶,再看看喝醉的众人,感觉脑袋都大了。周泽轩看着宋梦茹和田源各自忙着,自己便拉开叶孤默身旁的凳子陪她坐着。
“晚上怎么喝这么多?也不知道拒绝!”周泽轩有些埋怨地说。
孤默抬头便是灿烂的笑容:“难得大家到齐,又那么开心。”
饶是再不高兴,看到叶孤默的笑容,周泽轩都不好再发作了。周泽轩抬手揉了一下叶孤默的头发,语气温柔地说:“以后别喝那么多了,女孩子喝醉了不好。”又给孤默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让她解酒。在看到李秉阅缠着叶孤默的时候,心里是有些生气的,他向来不喜欢看到喝多的人发酒疯,尤其是自己的下属这么对一个女生。可看到叶孤默对大家的敬酒不懂得推迟,他心里也是生气的,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叶孤默的实诚,这小姑娘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么喝下去是会醉的。
“不想喝了,刚才喝很多了。”孤默拒绝了周泽轩递过来的杯子。周泽轩只好作罢,见宋梦茹和田源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拉起叶孤默:“走了,我们要回去了。”
叶孤默跟在周泽轩后面走到门口,便听见田源和宋梦茹在讨论要怎么回去。叶孤默在的大学是在一个学村内,各个学院分布在学村不同的地方,叶孤默的宿舍距离吃饭的地方是最远的。田源的意思是直接送孤默回去,顺路便能送宋梦茹,梦茹摆着手说自己的宿舍很近,不需要送,走回去就好。田源坚持女生太晚了一个人走不安全。周泽轩和叶孤默站在一旁听着田源和宋梦茹的争论,叶孤默还拿着周泽轩的钥匙玩着,见田源和宋梦茹僵持着,叶孤默伸手轻拽一下周泽轩的衣角,看着周泽轩不解的目光,叶孤默向他撒娇:“你昨天说的话要算数哦!”叶孤默说完便转身走去路口拦车,周泽轩想都没想赶紧追上去,留下宋梦茹和田源在原地面面相觑。
出租车上的两人都沉默着,叶孤默暗暗懊恼,刚才自己哪来的胆儿,居然敢当着学姐和田源的面指使周泽轩送她回来,平日里借十个胆儿她都不敢如此造次,一定是酒精的作用,真是喝酒误事!她感觉自己快要昏昏欲睡,又硬撑着不敢睡过去,她用眼角偷瞟着周泽轩,只见周泽轩正认真地看着她,她赶紧心虚地拿出手机,偷偷给文溪发信息,让文溪到学院后门接她,她可不敢再让周泽轩把自己送回宿舍了。
叶孤默那一瞥,周泽轩早就看见了,这小妮子上了车就一言不发,生怕自己会把她吃了一样,刚才那股子任性和现在判若两人。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打破沉默:“刚才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头晕吗?”
“嗯,有点。”叶孤默诚实地回答。
“怎么那么能喝酒?”周泽轩对叶孤默的酒量一直很好奇,看着柔柔弱弱一个小姑娘,喝起酒来比不少男生都厉害。
“哈,我家有一些卖酒的生意,再加上我爸从小给我练酒量,一直灌输给我女孩子就是要有些酒量的。”果然喝多酒的叶孤默不怎么害怕周泽轩,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以后还是少喝点,知道吗?”周泽轩对于叶爸爸的教育感到钦佩,敢情这是在把闺女当儿子养啊!
“嗯。”叶孤默点点头。周泽轩看着快要睡着的叶孤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