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零特意给余年挑了五个机灵的人,余年给他们每个人两把手枪,一百二十枚子弹,自己还带上三颗特效毒气弹和照明弹。
出发之时,零的声音在余年耳边萦绕,“余年,今天的任务只是刺探虚实,他们人很多,你打不过就跑。还有,无论出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仔仔细细地绕着工厂观察两圈之后,他们找到一个大门,两个后门。这时allen提议走通风管道,众人一致同意,于是allen一马当先钻进了四四方方,勉强可供一个成年男人爬行的管道。
余年跟在他后面,其他人跟在余年后面,一个跟着一个,像蚂蚁搬家一样陆续进入。
此刻allen遇到一个分岔口,余年随意指右手的方向,众人继续前进,没爬几步,就到达一个房间。
余年打开手电筒,从通风铁栅缝隙看这是一个空房间,房间四面都是黑色的墙。
allen打开铁栅,余年投下去一个闪光弹,allen迫不及待地一个纵身跳了下去。他刚刚跳下去,就听见房间墙壁似乎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突然allen对面的墙壁出现十个透明窗口,窗口外只看见十双暗红色眼睛,allen大喊一声,“陷阱!”
闪光弹早已熄灭,黑暗中,就听见枪声阵阵,allen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要,过,来。”
还呆在通风管道的五人,此刻都心有余悸。
余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allen还没有死。
他不敢用闪光弹,一是不想打草惊蛇,二是他害怕看见allen的尸体。于是他回头,对身边的战友说:“对后面的人说,我们回头,走另一条路。”
余年刚刚回头爬到那个分岔口,就听见咣当一声,他用手电筒照着来的方向,却发现手电筒的光被完美的反射回来,他有点紧张,对着队伍最后面的人说:“你去入口看看。”就见那个人弓着身子艰难地爬到入口,又快速地回来,语气中带着惊慌,说:“入口被石块封住了,我们出不去了。”
余年这时才意识到,请君入瓮,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掉进了这个陷阱。
不能后退,那就只能前进。
六个人沉默地一个接着一个从另一个岔路往前爬,似乎爬了很久,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余年这一次选择了左边,继续往前走,又是一个岔路口,再从左边走,再次走到一个空房间。余年刚刚往房间里投下闪光弹,就引发了爆炸,幸亏余年眼疾手快地把铁栅拉上,可是即使是这样,铁栅也被爆炸的余波冲破。余年胸口被正好击中,他感觉一阵胸闷。
好不容易缓和一点,他们又不得不上路,就这样没有回头路地爬,一旦遇上空房间就选择另一条路。
一切就像是设计好的,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压抑的氛围,或许第一个出事的allen已经预示了所有人的结局?
这一次余年他们又碰到了一个房间,正准备回头,就听见一声微弱的呻吟,有人?
余年手电筒的灯光透过铁栅的缝隙,照到一个男人的身上,男人衣衫褴褛,靠坐在墙边,手电筒的灯光闪到男人的脸上,余年一阵心惊,竟然是熟人,林轩,他打开铁栅,往空中投了一个照明弹,果然是一个空房间,只有正中间靠墙坐着一个人,男人认出余年,脸上带着惊喜,声音虚弱地说:“余年,看见你真好,扶我一下好吗?我现在走不了了。”他见余年没有说话,他又说:“房间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是我走不动了,你能来扶我一下吗?”
余年没有动作,他开口,问道:“你的哥哥是林清吗?”
林轩的脸上一瞬间闪现出一股凶狠,又立马变得缓和,对余年说:“你难道认识我哥,我找了他好久,我很爱他,可是他去年不知怎么失踪了。带我出去好吗,他一定也想见我。”
余年从口袋掏出手枪,对准林轩,说:“他对我说,如果遇到你,最好能杀了你。”
“不可能,我和哥哥的关系一直很好,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我还给他做过便当,他不会说这种话。”林轩的声音里充满无辜,或许眼睛里面还泛着闪闪泪光。
“他就是这么说的,不过既然你以前也帮过我,两相抵消,我不会带你走。”
见余年真的转身回头准备离开,林轩终于收起虚伪的笑容,仰头哈哈大笑,继而恶狠狠地对余年说:“我做的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举报自己的哥哥是精神病,杀了亲生父母,哦,对了,你进国防局也是我的原因。怎么样,不觉得把我放在这里太简单了吗,你应该把我弄出去,先折磨一番,再碎尸万段。”
一个人竟然能把折磨自己说的面不改色,气不喘,不是真的不怕死,就是另有目的。
“我不会折磨你,也不会杀了你,既然你这么想出去,我有一个条件。”余年问,“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我就带你出去。”
“呵,我为什么会关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关在这里,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因为啊,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不仅是我们总统,所有人都不是。。。”突然房间里传来几十声狼嚎,林轩立马变了脸色,着急地说:“不不不,不要杀我,我保证绝对都听你们的,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他大声地喊叫。
十几只精瘦的黑狼嗖的一声,从两边窜进来,黑暗中只看见十几双幽蓝的狼眼,在咕噜的吞咽声和林轩的惨叫声中,染上血的鲜红。
房间里面弥漫着血腥味,余年感到头晕胸闷,他干呕几声没有吐出来,刚刚就听见总统两个字,其他的就只有尖叫。
林轩是余年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曾经的朋友。
所以他转身,又回头看了一眼黢黑的房间,狼群已经散去,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队伍离开这条死胡同,回到岔路口,换条路,继续前行。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这条通风管道的尽头究竟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