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马车里,沐轻的目光停留在夏瑾身上,俊逸如竹,温和如玉,公子当是世无双。
“啊轻?”夏瑾淡淡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棋子,“听说,你今天破了花满楼的棋局?”
“是么?”沐轻微微眯起眼睛,有些慵懒地躺在马车里的榻上,“二哥消息,可真灵通。”
夏瑾弯了弯唇瓣,“恰好听到罢了。”手中的棋悄然落到棋盘上一个死角,极其微妙的棋子,瞬间改变了棋势。
沐轻盯着刚刚那颗棋子,久久不言。
也许,她就是这颗棋子。
…………
安谧的院子里,百草慢慢变黄,偶尔飞过的一两只鸟,显得院子更加荒凉。
沐轻依旧是那个葛优躺的姿势,这一个月她静静地看着女主如何在夏府立威,如何改变自己的形象,如何一点点开始逆袭,看得有些烦了。
夏糖?
真不愧是女主,短短一个月,就让全府乃至全京城的人对她改观,这能力,强呐。
连她提前破了花米的棋局也没能阻止她开始把手伸向商业这块。
是女主光环吗?没有了花米还会走其他,花水,花钱,花瓣,花园等等一系列人出来,让她拯救,然后欠她人情的。
不过,既然是这样,那,那个少年就不给她留了。
沐轻勾了勾唇,换了套男装,独自翻墙出去,毕竟,那位少年才是女主后阶段最大的军师,没关系,夏糖前面发展势头再怎么带劲,到一定程度总会盛极必衰。
沐轻出去没有惊动夏府的任何人,一路摸索到城东,那少年居住的地方。
偏远的郊区,破旧房瓦,黄得发黑的土墙,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草。
沐轻裹紧身上衣服,这,才是真正的萧瑟荒凉。
“小兔崽子!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我知道你今天去乞讨来了六文钱,甭想骗我!”
沐轻听到声音停下下来,这,好像是上次碰到的那大叔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
“臭小兔崽子,扯给脸不要脸!”
沐轻皱了皱眉,期间一直是那位大叔在骂,她竟然没有听到少年的一句话,怎么回事?
沐轻站着,只听见大叔一直骂骂咧咧,和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楞是没有少年的声音。
“呸!真晦气,只剩下三文钱了!”大叔骂着推开门,当看到穿着黑衣服蒙着面的沐轻时,一下午愣住了,膝盖扑通跪地上,“大侠,您是劫财还是劫色?您……您……”大叔颤颤地掏出刚刚强抢来的三文钱,递到沐轻面前。
沐轻嘴抽了抽,越过他走进去,这位大叔……呵呵,留给以后翻身后的少年处置吧。
沐轻刚踏进屋内,大叔立即站起来跑没影。
昏暗的光线,少年伏在床头哭泣,床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用破烂看起来又冰冷的灰色棉絮被,盖着,气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