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农历六月十五正午,在豫州省一个名叫风门村的小村子里,刘春生和父亲扛着农具回到了家里。草草吃过饭后,春生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然而刚睡着没过多久,便发觉有人叫他。睁眼一看,是自己的好友王二麻子。春生不由地生了气,今天上午累了个半死,好不容易以能歇会了,结果又被这家伙叫了起来。春生皱着眉头骂道:“妈的,二麻子,老子下午还要干活,你他妈来我家干什么呀?”
二麻子听了,收起了脸上笑嘻嘻的样子,骂道:“****,今天来是有好事来找你,谁知刚来就挨了你的骂。算了算了,老子走了。”说完转身就假装要走。
春生也不理他,继续睡。
二麻子看到,不由地急了,本来准备逗逗他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便又去叫唤春生,说道:“春生,我是真有好事找你,这事儿要是干成了,就一辈子都不用下地干活了。”
春生躺在床上,眼也不睁,只是冷笑了一声:“别做白日梦了二麻子,有闲工夫多帮你爸干点活,别整天想那些没用的东西。”
二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干活,干活,一辈子都没有出息,生下个儿子继续干活。等这件事干完,老子就到城里去,买个大房子,娶个漂亮的城里妞,天天吃香喝辣。”
“呵呵”春生依旧冷笑,说道:“行行行,你去干吧,你要是真能娶个城里妞到时候我跪下叫你爹。”春生知道二麻子这人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每天就想着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这回来找自己不知道又要干什么了。
二麻子听了,突然严肃的说道:“春生,我真没和你开玩笑。你要不先听我说一遍,去不去由你,不去我再找其他人去。”
春生看见一向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二麻子居然这么正经的说话,弄得他也有点好奇了,就说:“那你说吧。”
二麻子听了,没有马上说,而是将头探出门外,四下望了一眼,然后轻轻地把门关上。春生看笑了,说道:“二麻子,你不是要带我犯罪去吧?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二麻子嘿然笑道:“差不多,不过你只猜对一半。”
“废话少说,你赶紧说,老子要是没兴趣就先把你一脚踢出去,然后再继续睡。”
二麻子坐到床上,凑近了春生,压低声音说道:“春生,你知道咱们豫州什么最多吗?”
春生想了想,说:“农民和地呗。”
二麻子摇摇头,说:“都不是,是古墓最多。”
春生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不是叫我去盗墓吧?我可不干,最近因为这事被抓进去的人可不少。”
“嗨!”二麻子拍了一下春生,说道:“你个怂货,你知不知道富贵险中求,你要是不去这辈子就呆在村里干活吧!”
“干活有什么不好,我再干几年就攒够娶老婆的钱了。要是犯罪被抓了,这辈子就毁了。不去不去,你找别人吧。”
二麻子也不着急,搂住春生,说道:“春生,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刚才说你只猜对一半。”
春生一脸茫然,问道:“为啥?”
“你想啊,咱们这地方的古墓埋的是谁?埋的都是古时候的那些帝王和大臣们。他们以前搜刮民脂民膏的时候搜刮的是谁的?是咱们祖宗的啊。咱们盗墓,那就相当于把咱们祖宗被别人搜刮的钱拿回来啊!咱们哪里犯罪了?对不对?凭什么说咱们有罪?”二麻子巧舌如簧地说道。
春生听了,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总觉得有些不妥。说道:“话是这么说,可谁听你讲道理啊?该抓还是要被抓的。”
“哪能被抓呢,这就是两三个小时的事,我和我哥都商量好了,保准万无一失。”二麻子拍着胸口保证道。
“你哥也要去啊?”
“那肯定啊,墓子就是我哥找到的。”二麻子说道:“先别说这个,你先说你去不去吧。”
春生还是有些犹豫,也不说话,低着头独自思考着。
二麻子看到春生还是犹豫不决,又展开了心理攻势,说道:“春生你想想,你这整天干活能挣多少钱?等你爹妈老了,你就靠种地养活他们?过几年你也娶媳妇儿,你看看咱们这村里的姑娘,有几个能看得下去?能看下去的那几个也都是些****,谁娶了谁脑袋上绿一辈子。再说说城里,人家那姑娘都是细皮嫩肉,********,还有文化。咱们要是有了钱,就在城里买套楼房,娶个城里姑娘。再把爹妈也接到城里,让他们安度晚年。以后生个孩子也不用像咱们这样从小就干活,也能上个好学校,将来找个好工作。”
春生听了,心中无限向往,那就是自己做梦都想要过的生活。二麻子又说道:“而现在,一个可以发大财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要是这次没有珍惜,以后说不定再也碰不上了。”
春生逐渐地被二麻子洗脑,那种理想的生活好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而那些所谓的道德和法律的约束,都被抛之脑后。春生又想了想,随后便坚定的说道:“行,我干,说吧,怎么干?”
听到春生答应,二麻子满脸欣喜地说道:“好,说干就干,咱们先去我家去找我哥。”
春生也没有和父母打个招呼,便直接跟着二麻子走了。
两人家也就隔着五十几米远,一会便到了,然后进了二麻子哥哥的房间。二麻子的哥哥叫王亮,由于从小便长着一脸麻子,所以人送外号王麻子。没几年又生了王二麻子,他也是一脸的麻子,所以外号就叫做王二麻子。
两人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烧过纸的烟味,而王亮正在桌子上往三个碗里倒水。两人凑近一看,碗里有一些烧过纸剩下的灰烬。春生好奇地问道:“麻子哥,这是啥啊?”
王亮将三碗水都倒满之后,回过头向他们两人解释道:“这叫符水,昨天我去神婆子那求来的,喝完之后可以辟邪。”
然后又对春生说道:“春生,你都知道咱们要干啥了吧,我可提前说好。从现在起咱们三个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现在想后悔也晚了,今天晚上咱们就行动,可别到时候说不去了。”
春生保证道:“放心吧,麻子哥,我春生一个吐沫一个钉。说干就干,绝不反悔。”
王亮听到后放心了,看来自己选的人没错。这村里要说既老实又讲义气的人,那就数春生了。做这种事情,除了自家兄弟,那就数他最可靠了。
王亮说:“好,那行,咱们先把符水喝了。”说完给春生和二麻子一人递了一碗,随后自己也拿起一碗。说道:“来,预祝咱们今晚行动顺利,干!”然后三人像喝酒一样大口大口地喝掉了符水。
“神婆说喝掉符水半天过后效果最佳,现在是十二点半,咱们就在今晚十二点半行动。”王亮又对说道:“春生,你现在先回家,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等今晚十一点到后山山脚的大榆树下集合。家伙我也都准备好了,你什么也不用考虑。记住,这件事谁也别告诉,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
“好的,没问题。那我现在先回家?”
“嗯,先回吧,该干活干活,该吃饭吃饭,就像平常一样。”
“嗯,走了。”春生出了门,匆匆回到家里,继续躺在床上睡觉。可他哪还能睡着,满脑子都是想的今晚的事。心里既有担忧,也有期盼。不过总的来说期盼还是大于担忧的,因为倘若这件事干成了自己就不用再过得这么辛苦了,以后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春生YY了半个多小时,父亲来叫自己去地里干活了。到了地里,春生满脑子还是想的今晚即将发生的事,干活也心不在焉。不是踩到了作物,就是踢倒了水桶,被父亲骂了好几回。也就是现在是二十几的人了,要是以前非得挨上几脚不可。
到了傍晚七点钟,该收工了。然而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因为春生下午的不专心一直说个不停,还教育他努力干活,这样以后才能过上好日子。
听父亲没完没了说个不停,春生有些不耐烦,心想:干活能有什么出息,等今晚过后,我就不用再下地干活了。发了财之后,儿子就到城里过好日子去了,顺便再把你和老娘接到城里。再找个好学校,让弟弟有个好的学习环境,这样才能考上大学。然后我再找和漂亮老婆,生个大胖小子,我这一生就知足了。想到这里,春生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笑意。
回到家中,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晚餐是馒头咸菜还有小米粥。看到这原本习以为常的晚餐,春生突然感到有些没胃口了。想想自己以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突然有些看不起这桌简陋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随便吃了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往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在和父亲抢遥控的,但今天却是回到了房间。父母都发觉了,都很奇怪,尤其是他父亲,从今天下午就感觉他怪怪的,但他们倒也没当回事。
回到房间,春生看了看表,才八点多几分,还早的很,想找点事情做做。对于今晚的活动,说实话,春生还是有点害怕的。怕的不仅仅是被人发现,而且还有着对死人的恐惧。村里人大都是很迷信的,小时候春生就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一些关于死人变成僵尸到处害人的故事。现在想起那些故事,越想越怕,总感觉今晚盗墓的时候棺材里的尸体会变成僵尸,然后跳出来把他们三人都咬死。
不过春生记得故事里还说后来来了个道士,拿着一把桃木剑把僵尸杀死了。而春生家的院子里正好有一段桃木,虽说放的时间长了,但应该还能用。春生便用斧子劈了一段,回房间拿小刀将它削成匕首状,准备今晚防身用。虽然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好歹心里有底。
削完差十分钟十一点,春生心想:是时候了。他关了灯,向父母那屋看去,发现灯早已熄灭。应该睡着了,他心道。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把被子铺开,将没用的衣物塞进去,再将门反锁住,自己从窗户跳出。伪装出自己还在房间睡觉的假象。
大门已经被门栓插住了,春生只得翻墙出去。一路上基本没人,除了狗叫和蛐蛐的叫声之外,村子里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声音。没多久,春生便到了后山,在月光的照耀下,春生望见了王亮和二麻子。
开始了。
PS:今晚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