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的回了五黄山道观,看到师父正端坐在大殿上,小心翼翼的上前拜道:“师父,我,我回来了。”
师父慢条斯理的说道:“蝉儿,我交代你的任务没有完成是不是?你没有除掉那条蛇精!”
我猛的一惊:“师父,你?怎会知道?”
我也不敢隐瞒,轻声说道:“师父,我,见那蛇精也并非十恶不赦,一时心软便放了他......请师父责罚。”
师父笑着开口说:“为师什么时候说过要怪你了?”
我一脸懵逼又问:“那师父,你是如何知道我没有杀那蛇精的?”
师父说道:“我们是修道之人,其中仁德为修道之根本,你可知师父赠于你的剑为何叫未央?”
“蝉儿不知,还望师父明示。”我问道。
师父又说:“未央剑便是仁德之剑,未央的意思是尚没有结束,寓意做任何事都莫要赶尽杀绝,留有余地。而现在你既然能全身而退,浑身又没有沾染半点吝气,必是已祭出了未央剑,而未央是上古神兵,只有在遇到同样怀有仁德之心的宿主,才能被祭出,否则依你赤手空拳,即便再加上“五雷正法符”暂时也不是那蛇精的对手!”
我一脸惊讶的上下打量着未央,感情今天不是师父要考验我,是未央在选宿主啊!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师父让我去昆仑山玄冰洞采莲子跟钟乳,玄冰洞内有一个莲花池,盛开着满池的莲花,莲蓬个个硕大无比,总之比我们那个时代的莲花与莲蓬都要大了两三倍,不一会,我就采了满满一口袋莲子。
玄冰洞的北侧洞顶悬着一个巨大的钟乳石,下面有一个凹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钟乳石的石尖处滴下一滴钟乳,我拿出准备好的石碗将那凹槽中的钟乳舀了个干净,就准备离开了,还没踏出洞口,就听见有人喊道:“慢着!”
这个声音犹如洪钟般突然想起,在这安静到只有嘀嗒水声的山洞里,还真的吓了我一大跳!
我转过头,只见莲花池的边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八成见我也是一身道袍,遂跟我作揖道:“这位道兄,有礼了!”
我懵圈道:“不知道兄唤我何事?”
“我乃阐教门下弟子,金庭山玉屋洞韦护是也。”
原来是阐教门下,听师父说过,阐教的教主就是原始天尊,他的收徒标准相当高,最出名的就是昆仑山玉虚洞的十二金仙,不知眼前这位是阐教第几代的弟子。想毕,我便还礼道:“幸会幸会,在下截教弟子,莫蝉。”
韦护上前一步道:“今天是我师父的生辰,莫兄这碗钟乳可否让与我?”
啊?不是把!这钟乳好几天才这么一小碗,我今天算是赶巧了,刚好凹槽里已经汇聚了这小半碗,我若让给他,那我师父岂不是没得吃?于是,我面露难色道:“韦兄,实不相瞒,我也是被我师父差遣来的,况且先到先得,我先来自然我先得。”
我话音刚落,就瞥见眼前这小子眉头一蹙,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果不其然,只听他说道:“这钟乳本来就是天生地长的,也不是你截教之物,为何我不能取?”
我去!这位大哥,你还讲不讲理啊,先到先得的规矩懂不懂?我也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那韦兄,眼下只有这一碗钟乳,你我都想要,你说该怎么分才算公平?”
韦护神色一凛,说道:“你我既然都是道家修仙之人,就以道法高者取之,不知莫兄意下如何?”
一言不合就要干仗,怕你啊!我心中暗想,于是说道:“这玄冰洞太小了,别打坏了这里的莲蓬、钟乳石,到时候我们都没得吃。我们出去比试!”
“怎么比?”我问道。
只见他张开五指,掌心就突然出现了一物,那物在我看来就是一根形状有些怪异的锤子,两端如两个倒挂的莲蓬,中端把柄处雕刻着九品莲花的暗纹。
“此物名为降魔杵。”韦护说道,接着将手一挥,将降魔杵立在了地上,笑着说道:“若莫兄能搬得动这降魔杵,钟乳就归莫兄所得。”
我仔细打量着这降魔杵,长的矮矮胖胖,外表平平,心想这韦护不会逗我玩的吧。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降魔杵足有八万七千多斤重!
我走上前,指指降魔杵,转头又跟韦护确认道:“我若搬动它,就让我带走钟乳?你确定?”
韦护笑道:“正是,莫兄,请!”
得到韦护的确认,我才双手握住杵身,用力一拔,我靠!丝毫没动!这玩意究竟是个啥?咋怎么重?
我又深吸一口气,纳了天地之气化为己用,全力而发,岂料那降魔杵就像落地生根一样,还是纹丝不动。靠!不是吧?咋还没动?看着韦护面露微笑的脸,我又是一阵不爽,今天我若在阐教弟子面前输了,岂不是折了我们截教的面子,可是究竟怎么办呢,我的心中万分焦急。
韦护见状,遂说道:“莫兄,我看还是把钟乳让出来吧!”
我一时急道:“这小小降魔杵,我为何搬不动?一定是,是你做了手脚!”
韦护听闻,面露愠色道:“你怎么如同市井小人般,输了便耍无赖,难道你截教中人都是像你这样言而无信之人吗!”
我靠!大哥明明是你先耍无赖的好吧!我们截教招你了嘛?那一刻我也挺上火的,于是便祭出未央剑,大喝道:“你为何要侮辱我教门,太欺负人了!看剑!”
“怕你不成?”只见那韦护将降魔杵抛至半空中,对着我的脑袋迎空打下,我举起未央便挡。
韦护大喝一声:“是你非要打的,丢了性命莫要怪我!”
眼见那降魔杵就要如泰山压顶般砸下,突然一道黑影飞过,这人手指一点,降魔杵只在空中一阵翻滚,却并没有落下。
我回过神来,喊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韦护见师父能轻易定住降魔杵,先是一惊,遂将降魔杵收起,问道:“你是何人?”
师父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却并未答话,也不回答韦护,就对我斥道:“蝉儿,叫你采个莲子、钟乳,你却跟人在这里动起手来!”
我低头喃喃的辩解道:“是阐教弟子韦护先侮辱我截教在先......”
我话还未说完,只见那韦护上前对着师父拱手作揖道:“这位道长想必就是莫兄的师父,此番皆是误会,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后会有期!”说罢,韦护就驾云走了。
我看着韦护在空中消失的背影说道:“那小子见师父就落荒而逃,想必也是个无胆之人。”
师父摇摇头:“你呀!若我再晚到片刻,你就死在那降魔杵之下了!”
“什么?”我惊道:“师父,我还未与他交手,师父你怎知我一定会输?”
师父说道:“你可知那韦护来历?他可是阐教昆仑十二仙中道行天尊门下,前番历经封神磨练已达太乙真仙之境界。单是他手中那降魔杵,就有八万七千斤重,若是真打在你身上,你就成肉饼了!”
韦护这么厉害?!好险啊!我被师父这一番话吓得脊背一阵透凉,刚刚差点就扑街了。
等我跟师父驾云回到了五黄山道观,一入前厅,我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师父面前。
“蝉儿,你这是为何?”师父问道。
我认真的说道:“恳请师父再教我些真本事!”
师父笑着缓缓说道:“欲速则不达。你才修了不到一年就已经是炼气士境界,已属不易,莫要贪心。”
我又急急道:“今天遇见阐教弟子韦护,才知道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就怕日后再遇到阐教弟子时,要是没些手段傍身,会灭了我截教的威风。”
师父听后,斥道:“你自己要学便是,说什么折我截教威风?罢了,罢了,你既然下定决心要学,为师便传授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