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大部分时间就宅在那五黄山,哪有机会去关心天下大事,况且这里也没有一个类似于【修仙小报】这类的媒体,于是便问:“究竟是什么大事啊?”
只见一青袍道人从口袋中取出一张檄文递给我,说道:“道兄即是我截教门生,一定见过此檄文才是。”
我一脸懵圈的接过檄文,只见上书:““奉上清灵宝天尊通天教主旨意,凡吾截教弟子于下月十五齐至碧游宫候旨......”
旁边有几位道人疑惑的问道:“奇怪,凡是我教弟子都收到了檄文,道兄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拜在我教何人门下?”
“五黄山道观银面道人门下。”我说道。
说完,我发现几个道人一副面面相觑的表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啊!”也有人说:“天下之大,说不定是我等孤陋寡闻。”
听到那帮道人这么说,我想起师父之前说过,不让我过问他的事,说不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反正一时也想不明白,于是我又凑上前问:“不知道教主要我们去碧游宫所为何事呢?”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七嘴八舌起来:“教主想重立四大上座弟子啊!”
“若能成为教主四大上座弟子,可得教主亲自传授法门,胜过你我万年苦修啊!”
我:“......”
这么说来,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还是回去问问师父怎么说的。于是我便拱手与众人道别。
......
“师父!有要事禀报!”我一踏进道观就喊起来。
师父见我这么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于是便问道:“蝉儿,发生什么事,慢慢道来!”
“师父,蝉儿今天下山游历,路过北海烛龙岛时,见到不少截教门人聚集在那里,蝉儿听他们讲下月十五,通天教主要召集所有的截教门人齐聚碧游宫,说是要立四大上座弟子了!”
师父沉思片刻后,又问我道:“蝉儿,你可知何为四大上座弟子?”
“蝉儿不知,请师父指教。”我说道。
“我截教弟子众多。最出色的当数通天教主四大上座弟子,他们分别是: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和龟灵圣母。这四人修行万载,皆是太乙金仙之身,奈何封神之时违了天数,或死或离......”。师父说道此处,哽咽了一下,仿佛勾起了无尽往事。
我心下暗思,师父对教门之事了如指掌,必是截教中人,但为何那些人却要说从未听说过呢?只听师父继续缓缓说道:
“封神之战过后,截教幸存的门人不足两成,想必是教主欲重振截教声威。这才召集剩重立四大弟子。”说罢话锋一转:“蝉儿,你愿意拜入教主门下吗?”
我被师父这一句惊的差的一个趔趄摔倒。
“蝉儿不敢有此妄想,教主乃是通天彻地的圣人!而且蝉儿承蒙师父救命、传道之大恩,早已下定决心终身在五黄山陪伴师父左右,又岂能轻易离去,另投他人门下?”我急急的说道。
虽然我现在是男儿身,但骨子里还是个女的不是?一着急,鼻子就有点酸,眼圈瞬间就红了。
师父见我如此,遂招呼我坐在他身边的一个蒲团之上,继续说道:“蝉儿,你要知道,修仙之人一定要放下心中执念,师父终有一天也会离你而去,为师曾经告诉你,修仙皆以证得混元道果、成为大罗金仙为目标,你难道忘了吗?”
“蝉儿没忘......”我说道。
师父轻轻点点头,接着说道:“为师的这些本事跟教主比起来,那就是燕雀比鸿鹄,家犬比麒麟,你若能拜入教主门下,成为他的上座弟子,则能留在碧游宫受教主亲自传授最上乘的法门,这样的机会可是万载难逢啊!你若是顾及报答为师大可不必,为师只是顺了师徒的缘分而已。”
我叹了口气,说道:“师父,截教门人卧虎藏龙众多,即便没有万年修行,那数千年者比比皆是,而蝉儿修行不过区区十载,只怕去了也会无功而返。”
师父笑道:“蝉儿,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记住,你是天道选择的人,必是有这个福分与机缘的。”
我抬起头看向师父,他依旧戴着那张银色面具,紧贴着面部勾勒处立体的轮廓线条,那双眼睛永远像看不见底的深潭......
“师父,蝉儿还有一事相求。”我说道。
“哦?何事?”师父问。
“若蝉儿这次侥幸能成为教主的弟子,必回道观来看望师父,到时候,能否请师父摘去面具,让蝉儿见一回师父的真面目......”我忐忑的说道。
师父呵呵笑道:“好啊!蝉儿,你现在还敢跟为师谈条件!若你真的入了教主的门下,为师便如你所愿,摘去脸上面具。”
“太好了!师父!我这就去金鳌岛碧游宫!”
我正欲离开,师父便拦住我,说道:“蝉儿,别急!你这次去碧游宫必有一番斗法,为师赠你一件法宝。”
言毕,师父便将手往空中一挥,半空中便出现了一面绿色的小旗子。
我一看这小小的旗子,不解的问师父道:“这,是什么法宝?”
师父说道:“你可别小看了这面旗,它的名字叫作‘碧水游龙旗’,是天地间的六面宝旗之一。”
“六面?那还有五面是什么?”我问道。
“其它五面分别是:玉虚宫的‘戍己杏黄旗’;八景宫的‘离地焰光旗’;西方教的‘青莲宝色旗’;瑶池王母的‘素色云界旗。’还有一面为女娲娘娘所掌管,不过早已失传了。”师父答道。
我接过师父递给我的那面绿色的小旗子,心下暗思,碧水……游龙……,碧……游……宫?莫非这面旗是碧游宫之宝,在师父手中,必定不是巧合,还没等想明白,师父又吩咐道:“这面旗你要收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蝉儿知道了。”
说完我便回屋打点行李去了。
翌日清晨,师父将我送出了道观,径直送到五黄山脚下。
离别之时又叮嘱了一番:“一定要在下月十五前赶到金鳌岛,路上切不可耽搁,明白吗?”
“师父放心!师父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多多保重!等我回来的那天,记得您答应我的事啊!”
说罢,我便架起云路往金鳌岛碧游宫去了。
而此时我所不知道的是,师父看着我越去越远的身影,喃喃自语道:“蝉儿,这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