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
“我能说我不知道吗?”
太上老君万年不变的笑脸僵住了,“你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杨戬抬头,望着面部龟裂的太上老君,“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她,但我知道,她不能死去,任何人也不能伤害她,包括玉帝,还有,你。只要我杨戬在这世上一天,你们任何人都休想带走她。”
“哈,你这小子,用什么眼神看我啊?我老君是那种毁人姻缘的神仙吗?”
“难道不是吗?你可是亲手毁了紫霞仙子!”
“咳咳,额,那个,那个,那个是有原因的……”太上老君那个恨啊,这杨戬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不管什么原因,孙悟空都不会理你了。而我,将会是下一个孙悟空。”杨戬冷冷的甩下这句话,转身朝外走去。
“哎,别,真君,站住!你给我站住!”
杨戬不理,依旧小步向前走。
太上老君那个气呀!这杨戬什么时候变这样了?他印象中那个固执古板,不善言辞的杨戬呢?这是逼着他做选择啊!
“行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杨戬这才停下脚步,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转身,却将脸色摆的正正的,“老君是个明白人。”
“明白个鬼啊!哎,我呀,是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老君说的哪里话,您还能活个万八百年。”
“切,被逗我开心了。我哪,也是看开了,方正就这几年了,他玉帝把我下放就下放吧,无所谓了。我啊,这一辈子,就最对不起孙悟空了。真君,你看……”
“事情解决后,我会约他出来一趟的。”
“哎,也好,这样也好。”太上老君摸摸花白的胡须,坐了下来。“好了,我来给你讲一下我查到的资料吧。”
杨戬正色,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曼陀罗花只有三万年的历史,所以我们仙界对它知之甚少。现存的资料仅仅表明,这曼陀罗华是三万年前的魔帝血颍所独有,而自那之后,每任魔帝都会自先任魔帝那得到传承,额头拥有曼陀罗花印记,而魔界其他子弟凡是优秀者也会拥有除黑色外的曼陀罗花印记。但那时我们都没把曼陀罗花当回事,只当它是普通的印记证明。直到默绒的事发生后,仙界才广罗关于曼陀罗花的资料,意在防止默绒的事再次发生。”
“一般来说,魔帝额头的曼陀罗花为黑色,而其余拥有曼陀罗花印记的人诸如商洛,他的印记是紫色,米幽的是蓝色。但无论是什么颜色,他们额头上的曼陀罗花是固定的七瓣,而不像水原仙子这般是变幻的。”
“所以,没有先例可寻?”
太上老君摇摇头,神情有些犹豫,“我查阅了万年之前的古籍,发现,第一个拥有曼陀罗花的魔帝血颍,她额头的曼陀罗花就是变幻的,先是粉色,再是蓝色,然后是紫色,最后幻化为黑色。”
“你说什么?”杨戬的拳头紧紧握起,额头青筋暴起。
“如果没有猜错,黑色,应当是最高贵的曼陀罗花。”
“你什么意思?”
“你还是不明白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杨戬猛的站起,狠狠地望着太上老君,“她是人类,她不会成为魔的!”
“我没有说她会成为魔,我是说,当她额头的曼陀罗花变幻为黑色时,她的身体就会因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魔力而死去!”太上老君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想去看杨戬几欲崩溃的表情。
“你骗我的吧?是吧,是骗我的吧?”
“真君,不要这样!”太上老君摇摇头,抱歉的看着他,“我之前那样说,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的凶险。可你,却是已经陷进去了。”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你就是这样帮的?”
“杨戬!此事没有先例可寻,所有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当务之急,是先把水原仙子转移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万不能让玉帝等人抓到她!”
杨戬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稳定了心神,“我就相信你一次。”
“真君,你要知道,我可是豁出这条老命来和你做事啊!这水原是蓝色花瓣还好,虽然魅惑了一些,但她是有意识的,等她额头形成紫色花瓣时,神智可就不清了!到时候,仙界就会迎来新的默绒,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这个决定的陪葬品。”
“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但愿如此啊!”太上老君双手合十,面朝东方,眼里满是虔诚。
“你就在五明宫住下吧,估计玉帝会找你的麻烦。”
“不不不,我得回到我的兜率宫,研制丹药。”
“你确定你的丹药能用?”
“真君,我们现在可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就是不行也得试试。现在我们一条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谁都不能出事,你懂吗?”
“我会保护自己的,还有她。”
“那,我先走一步。你,去人间一趟,我有预感,那里可能有解开这团死结的方法。”
“嗯。”杨戬淡淡点头,看着老君消失在眼前。
走出屋子,杨戬望着东方,那里,残阳如血,一天,终于过去了。
两人的命运,就此走向未知的方向……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