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诗云:“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林舒终于迎来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除夕。
腊月三十早上,林舒罕见的没有赖床,早早的就自己起来了。自养胎以来,林舒就感觉老是睡不够。
吃了早饭,林舒就开始忙活了。当然,是她指挥,别的人来做。
“肖妈妈,年画呢?快拿出来!”林舒在今天快乐的像个小孩子。
“在这呢,夫人!”夫人有兴趣,肖妈妈也乐得配合。
“快,把它贴起来!”林舒等不及芷蓉来,就想自己动手。
“哎呦,我的夫人呐!”肖妈妈看到林舒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急忙放下手里的年画,把她扶到一边,“你还怀着小主子呢!”
“呵呵……”林舒自知理亏,尴尬的笑了几声。这一个月以来,肖妈妈的关怀和照顾,使林舒不自觉的把她当成了长辈。
看着林舒干巴巴的笑,肖妈妈也笑了:即使怀了孩子,夫人自己也依旧是个孩子。
接下来,无论林舒走到哪儿,她都会有一个小尾巴——紫苏跟着。紫苏也很高兴,自己也有任务了,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照顾好夫人。
林舒也想通了,就带着紫苏一起在院子各处“探险”,其美名曰“检查”。
肖妈妈一边和芷蓉收拾着屋子,一边看着兴趣盎然的夫人,又看见笑的开心的紫苏,禁不住热泪盈眶:老头子,儿子,媳妇,看到了吗?我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紫苏现在很开心!
擦擦眼泪,她喊道:“夫人,歇会儿吧,小少爷也想你了。”
跟凑趣儿似的,元元在李氏的怀里“啊啊啊”的叫着,秋林也在旁边欢快的爬着。
“呵呵呵……”林舒也笑的开心,伸手将元元接了过来,“来,元元,和娘一起检查,看肖妈妈她们收拾的屋子好不好看!”
“啊啊啊”元元不知她在说什么,但也乐呵呵的说着外星语。
紫苏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惊喜的喊道:“夫人,那里有一朵花!”
“花?在哪儿?”林舒也很惊讶,这个时节开的花会是什么呢?
“这儿!”紫苏又跑回到角落里,指着一簇青草说道。
林舒走近一看,认出是兰花,这时候开花,看来是寒兰了。
都说寒兰花香形美,花色艳丽,葶凌驾架,叶挺拔弓垂,疏密有致,秀逸飘举,柔中带刚,叶花共雅,在中国兰蕙中其独具吸引力而被看重。
可是林舒看着眼前的花,要不是因为在腊月开花,她还真认不出来。
几片叶子无精打采的要立不立,要垂不垂的,瘦小的花藏在叶子中间,若不是颜色突出,很难有人可以看到。
“夫人,这不是寒兰吧?”芷蓉也走了过来,神色古怪的问道。
“它还就是寒兰!”林舒有些忍俊不禁。
“啊?”芷蓉有些难以接受,寒兰不是珍品吗?怎么是这个样子?
一看芷蓉的表情,林舒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这可能是普通的寒兰,又是长在这贫脊的地方,它自然不怎么好看。”林舒感觉有些累了,就把怀里的元元交给了肖妈妈。
“芷蓉,找个破了的小盆来!”
“嗯。”芷蓉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紫苏,拿个小铲子来!”
“知道了,夫人!”紫苏也跑开了。
“夫人是想养着这兰花?”肖妈妈抱着元元问道。
“是啊,”林舒摆弄着兰花叶子,“虽然不是什么珍品,可长好了也蛮好看的。”
“再说了,冬天看着它,心情也好些。”
“夫人,小铲子来了!”紫苏不一会儿就跑回来了。
林舒“噗哧”一声笑了,:“不是小铲子来了,是紫苏拿着小铲子来了!”
被她一打趣,紫苏红着小脸躲到了肖妈妈身后。林舒却笑的更欢了。
“夫人,是要把兰花移到盆里吗?”好在芷蓉来的及时,给小紫苏解了围。
“嗯,铲子在紫苏那儿。”林舒指着肖妈妈身后。
芷蓉拿过小铲子,蹲在地上,开始小心翼翼的挖起了寒兰。
“挖宽一点儿,尽量带着土!”
“小心点儿,别伤了它的根!”
“挖深一点儿,有些根还在下面!”
……
一个下午,林舒就带着芷蓉挖了一株半死不活的兰花。
乘着她们忙活,元元也睡了,让紫苏守着,肖妈妈就开始准备年夜饭。虽然只有两个主子(其中一个还是吃奶的婴儿),可年也要过得热闹不是?
至于李氏,林舒直接给她放了两天假,让她回家团年,正月初二下午过来就行。
当然,林舒也没有让她空着手回家,而是让肖妈妈准备了几样小点心让她带回家了。
下午闹了这么久,林舒沐浴过后便小憩了一会儿,等她醒来时,家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听到屋里有动静,芷蓉开门进来了:“夫人,你醒了。”
“嗯,”林舒还有些迷糊,“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了。”芷蓉将她扶起来并穿上外衣。
想了一下,结合现在的天色,林舒估计是晚上七点半左右,还不算太晚。
“祭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林舒懒洋洋的,任由芷蓉为她更衣束发。
“都准备好了。”芷蓉为她束好最后一缕头发,“夫人,这样可以吗?”
看着镜子里模糊的人影,林舒的脸隐秘的抽了抽:什么都看不清啊!不过从大体轮廓来看,这个发髻还是挺好看的。
“嗯,可以,芷蓉的手艺我相信。”
“谢夫人信任!”
夜里露重地滑,林舒任由芷蓉扶着她往正堂走去。
没有祠堂,没有祖宗牌位,林舒就借用了现代的形式,在正堂摆上一桌,烧点儿纸,请祖宗们吃顿饭,拿点纸钱用用。
芷蓉和紫苏都感觉很新鲜,她们从没见过谁家祭祖是这样的。肖妈妈也很好奇,但她毕竟年纪大了,阅历也丰富,心里想了什么都不会带到脸上。
林舒还很奇怪:肖妈妈是在哪儿见过吗?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