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府里,着急等待的喜鹊便匆匆的跑去请来了大夫。
白君懿的伤还好,本身骨子强,擦了些药,多休息休息几天,调养声息就好了。
丽君的腰,可就严重了许多,毕竟是内伤,找了大夫又找接骨的师傅,忙忙碌碌,整整两三天,才算安稳下来。
现在,她只能躺在床上修养。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平息,丽君也料到,陈太傅定会登门造访。
这日,喜鹊就匆匆的跑到丽君面前称,陈太傅带着一干侍卫包围了俊王府门口。
现在,正在一路搜寻过来。
“恩。”听到喜鹊的汇报,丽君淡定的回应了一声,半躺着,手中拿着书本继续看着。
白君懿便坐在她旁边,给她剥着香蕉皮。
“小姐,你怎的还这么悠闲。”喜鹊着急万分的跺着脚,她也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找到卫凌后,卫凌就要她待在府里等候,然后就见到两人伤痕累累的回来。
今日见陈太傅来势汹汹,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看我都成这样了,能下床走动迎接吗?”丽君好笑的看了看喜鹊,而后接过白君懿递过来的香蕉,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
“哒哒……”她的话刚落,外面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一位穿着深蓝色朝臣宫服的健朗中年男人带头走了进来,他面色阴沉,布着些许皱纹,眼神凌厉而深沉,带着一定小小的乌纱帽,可见,又是一名有心机有谋略的大臣。
他打量了一圈屋子,而后直直的朝着丽君走来。
“就是你,打伤了我儿?!”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确定。
“是本王妃!”她着字咬重了“王妃”二字,以警告他,她与他身份!
“哼,王妃?只不过就是个空有名头罢了,你竟有胆量伤我儿,那你就该有胆量承受你的罪行!”陈太傅嗤之以鼻,脸上的褶子抖了抖,满眼的愤怒。
“空有名头?胆量?恐怕,与陈太傅论起胆量来,不知是你胆量大,还是本宫胆量大呢?”
再怎么说,她也是皇亲国戚,而陈太傅,只是一朝官员,不对她毕恭毕敬行礼就罢了,现在还瞪着鼻子乱吠。
“俊王妃都可顶撞于太后,论胆量,老夫自然是比不过。今日,老夫前来,就是要俊王妃给个说法,前几日把我儿打伤,他自今还昏迷瘫倒在床上。如果俊王妃不能够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说法,那么,就别怪我这老匹夫不客气了!”
陈太傅见丽君淡定悠闲的吃着香蕉,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一拂手,愤怒的背过身去。
“要说法是吧,那请问,陈太傅,如果本宫说,是你的儿子,先行绑了懿俊王,还把本宫的腰给打伤了,你相信吗?”丽君吃完最后一口香蕉,而后把香蕉皮往白君懿手上一扔,了事。
而白君懿,看了看手中的香蕉皮,唇角一扬,露出一抹腹黑的坏笑,然后,假装随手一丢,不偏不倚的丢在了陈太傅脚边。
“胡言乱语,老夫岂会相信!”陈太傅语气僵硬无比,想到那躺在床上只剩下半条命的爱子,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把这个王妃的皮给剥一层下来。
“既然陈太傅不相信,又何必来跟本宫讨要说法!”丽君也开始不满了。
“俊王妃,做了错事就要承认,如果你要把一切过错加诸在我儿身上,那么老夫就要带懿俊王与王妃一同去面见圣上,老夫相信,圣上一定会给老夫一个交代。来人!”
陈太傅说完,随后进来的几名带刀侍卫唰唰的走向丽君。
“不许过来!”白君懿蓦地起身张开双臂挡在丽君前面,旁边的喜鹊害怕的颤着身子。
这时,陈太傅转身,想要说什么,而,脚下毫无防备的踩到香蕉皮,霎时,“咚”的一声,一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摔的声音,可真响!
“嗤……”顿时,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嗤笑。
陈太傅立即冷眼往四周扫去,那些侍卫们立刻住了声。
而丽君与白君懿两人,还在捂着嘴巴笑,特别是白君懿,居然还拍着手欢呼着:“坏人摔倒喽,坏人摔倒喽……”
丽君看着陈太傅被一名侍卫扶起来,刚刚,白君懿的小动作,别人没看见,她可是看见了。
没想到,他这么调皮!
“陈太傅,你可别在本宫这摔残了,届时,又说是本宫把你给打残的。”半响,丽君止住了笑,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陈家人,污蔑的功夫,都是遗传来的!撇开陈泰然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说,她就不相信,陈太傅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的恶行。
“难道不是你故意安排的吗?”陈太傅揉着摔痛的屁股,怒气更加的旺盛,看着地上被自己踩扁的香蕉皮。
“陈太傅,本宫可以跟你去面圣,只是到时候明察起来,谁是谁非,本宫也相信,皇上公正公平,到时,吃亏的可就不一定是本宫了!”听到他的话,丽君很想嘲笑他一番,只是她没有多余的兴趣精力来做这事。
“你是在威胁老夫吗?”陈太傅瞪着丽君,气得气息都粗重起来。
“威胁?这能算吗?本宫只是相信圣上会明察秋毫罢了。”她行的端坐得正,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真理,如果真的闹到皇宫里去,她倒是想看看,皇甫庆是公正不阿,还是与大臣同流合污伤害自己的亲兄弟。
陈太傅忽然沉默了下来,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估计是在酝酿着什么计谋。
片刻后,陈太傅眸中闪过的一丝狡诈,被丽君捕捉到。见他开口说道。
“真不愧为姚将军的女儿,嘴皮子功夫比他那一身功夫还厉害。只是,这事,咱们两家,没完!”
说完,陈太傅也不给他们回话的机会,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瞬间又恢复了安静,门外看戏的家丁们,被丽君一个瞪眼,全都悻悻然的散了去。
“姑娘。”喜鹊在看着屋里只有自己与丽君王爷三人了,遂而慌张的叫着丽君。
“怎么了?”对于喜鹊的胆小怕事,丽君只能无奈了。
“你怎么可以得罪陈太傅的公子呢?”她的口气,带着些责备。
“恩?”丽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陈太傅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原来她实在担心自己。
丽君拉过喜鹊的手,拍了拍。“喜鹊,我做事,自有自己的安排,陈泰然若是不来得罪我,我也定不会吃饱了撑着去得罪他。我这腰,还有王爷那伤都是陈泰然所赐,你认为,我该不该还回来?”
喜鹊噤了声。
“好了,喜鹊,我想陈太傅肯定会去姚府闹事,如果姚府派人过来,你就直接带他来这里。”丽君放开喜鹊的手,继续拿着书本看起来。
“是。”喜鹊踌躇了片刻才走出屋子。
“君君,坏人走了,你给我讲故事。”白君懿一边把剥好的香蕉递给丽君,一边嚷嚷着。
“好。”
丽君搜寻这记忆里的一些片段,给白君懿讲着童话故事,才讲到一半,喜鹊就又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小,小姐,姚,将军来了。”
“知道了。”丽君依旧很淡定的应着,放下手中的书本,吃完最后一口香蕉,然后,往自己的腰上锤了一拳。
“嗯!”顿时,一阵剧痛,痛的她脸色煞白,哀吟出声。
“小姐!”喜鹊担忧的大喊一声,万分不解她怎么自己打自己。
“君君不痛,君君不痛。”白君懿也猜不透她为什么要打自己,在一旁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腰。
然,被丽君一把打掉了。
不等他们再有所动作,姚将军已经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姚将军是独身一人前来,进府后是由原来姚府的家丁带路。
“你们都出去!”姚将军停在桌子旁,一眼扫了一圈屋子,让喜鹊与家丁出去。
“是。”喜鹊战战兢兢的,最后担心的看了一眼丽君才出门。
“姚将军,有什么话,你说吧,王爷他也不是外人。”丽君见门被关上,沉默了一会儿,才无力的开口说着。
她的脸色很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说话的语气都是气若游丝般。姚将军见她这副病态,浓厚的眉紧紧的皱成一团。
“你怎么会这般气虚?”
“还请姚将军恕罪,我的腰受伤了,不能起来。”丽君吃力的撑着床,还是没能够成功的起来。
“你是不是把陈太傅的独子给打成了重伤?”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在陈太傅到府上找他理论时,他心里就燃起了一团火。
如今,她们的身份还没有换回来就发生这等事情,到时候陈太傅去皇上那胡言乱语一通,皇上调查起来,要是发现她们竟然偷梁换柱,到时候……
想到这里,姚将军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姚将军先不要着急,你先看看王爷身上的伤。”丽君不紧不慢的说着,拉过白君懿,手艰难的在他衣袍间穿梭,给他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