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与子同游,破网
转眼已是初冬,长江的江面收窄了很多。长江,曾被叫作蓝江,江心的水取上来可直接煮沸烹茶,而现在……
小凡回家探望了父母,给他们带了很多礼物,山里的特产笋子、蘑菇、药材,当然还有师门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丹药。小凡讲述了自己的经历,父母很是欣慰。在家里住了半个月,下游丰都传来消息,白水河有异常,一夜之间腥臭难忍,在河边钓鱼的人陆陆续续被不明生物拖到水底,现在算下来已有十几人遇害。师父带着师兄们已先去探查,小凡这就要去与他们汇合。
小凡决定走水路,拜别父母后在井安镇的渡口登船,一路下行。欣赏着沿途风光,小凡看到一个渔夫正在费力地拖起渔网,忽然,渔网往反方向猛地一抽,把渔夫拖倒在地,并迅速把他拉向水里。“有人落水了!”小凡指着渔夫的方向,船上的人冲到船舷边围观,几个水手把绑着绳子的救生圈扔向渔夫,可是他在水面只挣扎了几下就完全没入深深的江里。水手们叹息着:“唉,救不到了,只有看下游回水沱会不会浮上来。”小凡看着水面弥漫的妖气,心里闷闷地,觉得这事跟白水河的事情有关联,于是决定在潞州码头提前下船,下水一探究竟。
小凡水性本来就好,加上幼年吃了天元丹,在隐仙观童身修行多年丹道已小成,又会避水诀,在水中游走简直易如反掌。循着水下一丝丝的妖气,小凡急速游往潞州码头下游的回水沱,希望能找到幸存的渔夫。长江的水质污染已很严重了,雪山融水、搀着泥沙的浊水、工厂排放的污水、生活污水……一股股交织、离散又相融。鱼群数量大大减少,个头也小了很多,大鱼都被捕得差不多了,小鱼们被污染的水感染了疾病或是逃离拦河网时受了伤,水族死伤惨重。
这时,小凡看到前方一团浓郁的妖气,里面裹着一只大鱼一样的物体。小凡迅速游到妖物身边,喝道:“停下!”妖物停了下来,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瞪着小凡,原来,这是只巨大的粉白色江豚。它开口对小凡说:“何人拦我?”“妖怪,你害了多少人?”小凡生气地说。“哼,那些人该死!我们族类死了多少你怎么不说?!”江豚气愤地说。小凡沉默了,确实,人类任意排放、拦河、采砂、破坏生态、对鱼类灭绝性地捕捞,都给大自然的生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小凡想了想说:“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刚才的渔夫是你拖下水的吗?希望你能放过他,水族真正的威胁是那些拦河网以及其他大杀器,我愿意跟你一起去破掉它们。”江豚从头到脚打量了小凡好几遍,小凡无意中释放出的仙灵之气让鱼儿感觉安全和舒适,于是它说道:“好吧,我相信你。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我也不知道,算了那就还是相信吧。”小凡微微一笑,鱼族确实已被逼入绝境,小凡对他们而言如同救命稻草。
“请问您怎么称呼?”小凡问道。
“于是”江豚冷冷地答:“我是七龙王的儿子。”
“江里有那么多龙王?”小凡觉得好奇。
“现在都没剩几个了,人类填一条河,龙王就少一个。”于是愤愤地说。
“于是君,你能先把渔夫放了吗?”小凡切回正题。
“哼,早就把他扔到回水沱的岸上了。你猜为啥?他居然还记得喊龙王爷爷救命。”于是无奈地说:“我们族类答应过人类,只要有人恭敬龙王和各路尊神,我们就会救他们。”
“你们确实很信守承诺,小凡深表佩服。”小凡对于是揖了一礼。
“哼,到了,看到没,那张万恶的拦河网,象这样的网在江里有上千张,该死的人类!”于是怒火中烧。
“我来帮你们。”小凡取出青霜宝剑掷向拦河网,宝剑如电光一般在水中穿梭,转眼就将拦河网破开一个大洞。鱼儿们欢呼起来。“这还是太慢了。”小凡对于是说,“让我试试最近悟出的这招一气呵成。”小凡取出一包灵符,念咒之后尽数撒出,灵符瞬间隐没,于是不解地问:“你这符是糖做的吗?怎么见水就化?”小凡笑笑:“当然不,这些符可以定位所有拦河网。”“那么好?接下来又怎样?”于是有点好奇。“你看着吧,很快搞定。”小凡自信地一笑。这时,残破的拦河网上有寒光一闪,小凡对于是说:“都找齐了,你看好咯。”小凡手执青霜剑,念起咒语,青霜剑寒芒大盛,嗖地脱手而出,瞬即隐没。一盏茶的功夫,宝剑已回到小凡手上,剑繐上却系了张字条。小凡打开字条,都是些不认识的符号,于是偷看了一眼说:“我一个叔叔叫苍衡神君有事请你帮忙。”“他在哪儿?”小凡问。“白水河底的奈何宫,阴间也出事了。”于是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正好要去白水河与师父师兄汇合,那我立即起程。这里还有些净秽符,可以净化沿江工厂排污口的污水。不过这些也只是权宜之计,要想根本解决……尚需时日”小凡拿了一袋符交给于是,于是叹了口气:“是啊,人类的贪婪不知何时根除。”看着于是红红的眼睛,小凡又拿了颗丹药让于是服下,于是的眼睛瞬间恢复了乌黑水灵,身上的妖气也消失了。于是感激地说:“姑娘以后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我在海里也有几分薄面,姑娘若需要可报我的名。我这就送姑娘去白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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