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走在常青身前边走着边欣赏风景,此刻正直春暖花开,时常看到三五个百姓在田里忙着农活,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着横笛,成群的鹅鸭在鱼塘戏水,好个春农景致。
文化不禁高吟,“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祈。”
常青走在后边琢磨了半天也没懂什么意思,看看文化怡然自得的样子,索性也不问了。
只是这小子懂不懂低调点,本来就长着一张招风的脸,还敢附庸风雅,一路上引来不少少妇、姑娘爱慕流盼。
常青恨恨地想,这小子要是卖了准能卖个好价钱。
二人边走边问,寻着少儿琅琅书声终于找到了五柳茅亭,门前小溪开道,一座木桥连着对面柴扉院落,
数间草堂虽然简陋但布局雅致,柴扉边上种着五棵粗壮的杨柳,柳树下一张石桌数把石椅,院中隐约飘着药香。
常青轻叩柴门,高声问了句,“此处可是卜算子家?”
屋内书声停下,一小童走了出来,彬彬有礼道,“正是卜先生家,只是先生去了城内,至晚才归,客人可要等候?”
文化看向常青,笑的纯然“我现在是无地方可去,在这里避避难也不错。”
常青看向小童问,“你家先生医术如何,可会治眼疾。”
小童,“不知客人所说的眼疾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若是生来的缺陷,卜先生也无法,若是后天,保证药到病除。”
常青,“……”
公主好似是后天被下药害的,听这小童口气不小,别是吹牛。
文化不禁来了兴趣问,“你家先生这般厉害怎么没进宫当御医?”
小童小表情十分傲娇,“先生说那地方金银满地皆虚假,医者无用,不及这四荒穷苦有用武之地。”
好有见谛,文化不禁对这位卜算子更加好奇了,一个小童都能如此对答如流,想必这位先生也不是徒有虚名。
常青对文化说道,“你既留此我就先回去,待尊主来了再来寻你。”
文化求之不得,并嘱咐道,“不可告知任何人我的行踪。”
常青想到宇文府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小童将文化让进偏堂,这里藏了不少书籍,墙面上还放着一张八卦图。
文化随意扫了眼啜啜开口,“你家先生还真是涉猎广泛,不过你家先生一个民间大夫读那么多书干嘛,就连奇门遁甲都在其列,难不成你家先生还有特殊嗜好?”
小童翻个白眼,什么叫特殊嗜好,“我家先生那是博学强识,就连这每日的天气,何时播种,村民们都要来请教先生,每每都十分灵验。”
文化听闻不禁惊讶,那岂不是可以与尊主匹敌了。
小童似怕文化不信,自行将挂在墙上的八卦图演说一遍道,“不知公子可听过普落子之名,先生的先生就是化作石像的普落子。”
当初的普落子可是名满天下,
只是听说当初的普落子共收了两个小徒,被药王照看了一段时间后就不知所踪了。
文化正在细思琢磨,门外忽有人高声朗诵而来,“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欢言酌春酒,摘我园中蔬,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
小童欢喜的冲着门外作礼,“先生回来了。”
文化抬眸,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小童傲娇的一指,“看,那就是我家先生。”
文化近前作礼,心里更加认定小童刚才的话是胡诌了,
谁不知道当初普仲先生收的是两名女弟子,可不是面前这位白面书生。
付清玄也在打量着从屋内走出的俊美少年,不禁笑道,“没想到宇文侯府走失的小少爷竟在我家里,赏宇文侯府可是发了通文告示,举报者可得黄金百两。”
小童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露出两个小酒窝,眼睛笑成了小月牙说,“漂亮哥哥,原来你这么值钱。”
文化,“......”
一脸发蒙的杵着,他这算是自投罗网吗。
付清玄看他呆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公子放心,我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卖了公子换钱,
城中到处张贴公子画像,没想到本人竟是如此俊美,难怪候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文化被夸的羞赧,没想到宇文老头来了这一手,还好他躲到乡下。
付清玄,“我这里倒是可以收留你几日,只是不准你四处乱走,否则被他人看到露了行踪我也帮不了你。”
文化欢喜作礼,“卜先生放心,那我就叨扰了。”
付清玄命道,“童宝,去把厢房收拾出来给客人住。”
小童领命退下,离开前不禁多看几眼这个漂亮哥哥,先生可是女的,留个异性在家真的好吗。
文化倒是很自来熟,坐到付清玄跟前,“先生不疑我为何来此?”
付清玄,“你那位伙伴在城中四处打听能治眼睛的大夫,我在城中摆摊时你那位伙伴还找我算过卦。”
文化,“……”
常茂叔办事就是欠考虑,这样大张旗鼓被海东盛国的使者闻之岂不是要惹出事来。
只是“先生又如何知道那人是我的同伴。”
付清玄将沏好的茶水递到文化眼前,
“我在回来路上遇上了,你那同伴虽相貌平平但骨骼清奇,定是位绝世高手,公子自幼拜师凤凰台尊主拓跋爵,想必那位朋友也是凤凰台的人吧。”
文化拜服了,自小自己就被当作神童,今日却得见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