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全身的毛,虽然受伤时,几乎被剃光了,但现在,在家人精心的照料下,已经完全重生。棕红棕红的体态,恢复了“矮板凳”模样。
只是,哈利的腿脚,已不再灵便。在房间里来回溜达,显得有些老态龙钟。
哈利老了,身上添了一些毛病:固执、倔强、脾气大、牙口不好、撒尿沥沥拉拉,常常从狗厕所滴落到客厅的地板上。
好在感情上,哈利对老婆芭比,恋如旧,情更浓。
芭比睡窝里,嫌窝小,不愿哈利挤进去。哈利就侧身睡在窝旁的地板上。只要能守在老婆身边,哈利怎么着都成。只是哈利,依然不太待见养女泰雅。
当着我面,泰雅亲它、舔它,它左右转着脸,客气地躲闪着;一当背离我的视线,哈利立马翻脸,甚至不惜,狠咬泰雅。吃亏的泰雅,惨叫着,跑向粑粑,脆弱的眼皮,常常被咬出血。
老公训斥哈利。哈利资格老,脸皮厚,对老公的训斥只当耳旁风,继续气哼哼地,“哼”着它的不满。
这些年,老公对哈利,犹如对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时不时表示着,更像得意似的“不满”:“笨蛋,你干嘛老跟着我?我走哪儿你走哪儿!”“我是你的犯人啊?你老盯我这么紧干嘛?”
然而,一时三刻不见,老公又会忙不跌地满屋找寻,“哈利!哈利”地喊着。
其实,哈利就躲在,沙发底下或者桌子底下,老公一直处在,被哈利监视的范围之内,只是老公不知道。
我对老哈利,宠多于爱。面对它沥沥拉拉滴在客厅里的尿点子,我不再呵斥和惩罚。毕竟,哈利已不再年轻。顶不济,我每天多打扫几遍。
特别懂事、会看人眼色的芭比,从我和家人的眼光及态度中,熟知泰雅在家中,与它们同等的地位。芭比不愧是母性,率先接受并与泰雅相处得十分和谐。芭比时不时伸出它那,自认为万能的舌头,为泰雅舔脸、舔眼睛。
每天早上,再忙的我都会把狗们叫到洗手间,为它们洗脸。狗眼睛上,怎么可能还有眼眵?这不过是芭比对泰雅,表示母爱的一种方式罢了。泰雅当然很受用,眯缝着眼睛,伸长了脖子,一副顺从听话的样子,任由芭比狂舔。
芭比舔完,泰雅便开心地跑到我跟前儿。脸上那味儿,呕得我赶紧抱起泰雅,冲往洗手间。如此拂去芭比的好意,我真有些不忍。但芭比不知道,它的口水实在太味儿了。
现在,家中的三条狗们,如期的洗澡程序,已经转交给了宠物店。
每当周末上午,带着脏兮兮的狗们,上街狂遛,然而送到宠物店,下午再迎接狗们时,每条狗身上那股浴液的清新香味,总使重逢变得欢心不已。
哈利、芭比和泰雅,现在每天,都有着必不可少的煮蛋黄和香肠。
因为香肠,超市的服务员,也已经熟悉了我们。一买,必然是几十根儿。服务员一直以为,我们家孩子是个酷爱吃香肠的胖墩儿。
家中的三个狗窝,芭比和哈利的,在客厅;泰雅的,在女儿书房。
可芭比,总爱挤在泰雅窝中睡。惹得哈利,每当夜晚来临,就像没头的苍蝇,满屋转悠着寻找老婆身影。
对此,老公常常心疼哈利,批评芭比心肠硬,不如哈利痴情。为了平息老公的不满和哈利的失魂,我只好充当恶人,每每从泰雅窝里,往外赶芭比。
睡眼朦胧的芭比,为此很生气。即使卧回到客厅窝里,也不准哈利跨进。
可怜的哈利,只好赖在芭比窝边,搭讪着不离开。直到芭比,鼾声重新响起,哈利才悄悄地,抬腿儿挤进芭比的窝里。
年轻的泰雅,依然热爱着它的袜子球球。
每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时,泰雅就会叼着它的袜子小球,悄悄溜进我的卧室,探头查看我是否睡醒。
被它小爪子声惊醒的我,只好假装,依然熟睡,就看见它,懂事地掉转头悄然离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每当家人下班回家,潜意识里最喜欢听到的还是随着钥匙转动,早已静候在家门里面,见门一打开,立即响起的雀跃而开心的欢吠声。
时光匆匆流过。
哈利、芭比夫妻与养女泰雅,已经共同生活了一年多。
这时的哈利,年近8岁(相当于人类的63岁)。芭比7岁半(相当于人类的52岁)。泰雅不到2岁(相当于人类的18岁)。
哈利芭比夫妻,已经正式步入“老龄阶段”。而泰雅,也已成年。
哈利、芭比和泰雅,一棕红、一沙滩黄,一纯白,一个都不能少的三条小狗,已经完全融入到,家人的生活中。
日子,一天天过着。
哈利和芭比的故事,依旧,天天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