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这只半岁的博美犬因了女儿的“慧眼”,来到我家。虽然老公当时极力反对养狗。
哈利理应是女儿的宠物,因为女儿自诩是哈利的第二个主人。然而,从哈利跨进家门的两周后,一切开始改变。
在我家,哈利随女儿,成了“小字辈”。我对哈利自称是“麻麻”,女儿是“姐姐”,老公自然被我们强迫称为哈利的“粑粑”。刚开始大家都不太习惯,叫着也觉得别扭好笑。可慢慢地,老公和哈利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哈利只认“粑粑”!
细细观察,原来,老公不知何时改变了对狗的看法,私底下,正悄悄“拉拢”哈利。
当时,我从河南采访回来。老习惯,总是买上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品给家人。这次自然又买了不少河南的优质大枣。只见老公毫不心疼地把一个个肥大的红枣喂给哈利,哈利吃得直冲老公用舌头狂舔鼻子。
老公受到鼓舞也更来了劲,一边柔情地问它“好不好吃”、“还要吗?”
一边帮它剥出枣核儿,把更大更软的红枣塞到它嘴里,其间,还夹杂着喂上几颗我父母从四川特地为我寄来的家乡产美味花生糖。又甜又香的口感,想一想连我都会忍不住咽口水。
就这样,女儿被哈利干脆地踢开。哈利把自己的主人,自动调整定位为“粑粑”。
自此,对老公,哈利是亦步亦趋,老公走哪儿它跟到哪儿。女儿一句“粑粑呢”或者“粑粑走了”,哈利无论在干什么,都会立马跳起来,满屋乱窜,去寻找老公的身影,惹得老公装着生气——实际上在我和女儿听来,却是得意之极的一顿训斥:
“干什么你,哈利?你把我当做你的私有财产了!!”
这句话,成了我家的经典,时不时地在空气中暴响。
气极了的我说:“你是哈利的囚犯!”
“嘿嘿……”老公爱怜的眼光,得意地扫过蹲在一旁,因寻找他累得“哈哈哈”直喘气,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他的哈利。
女儿自我安慰说,因为哈利的第一个主人,也就是那个店主,就是一个身材长得挺像爸爸的人,所以,哈利肯定把爸爸当做它原来的主人了。
“哈利,是姐姐把你带回来的,你是我的宠物。”
女儿每每放学,仍锲而不舍地追在哈利屁股后面,努力地想挽回跟哈利的关系。
哈利对我,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想,在哈利的眼里,我一定就是“菲佣”。
说来真是好笑。自从哈利进了家门,爱干净的我每天给它洗脸、洗牙、捡狗屎、打扫尿渍,还有隔几天一次的洗澡、吹干、剪毛、剪指甲等等,全成了我的任务。我每天早上上班前,只要一喊,它就跑来,洗完了,“嗷”的一声就跑走,找老公去了。我下班回家,每每喊它,它也来,但走得磨磨蹭蹭,显然不那么情愿,你能感觉到它是在用余光扫你,而当你正视它时,它就眼皮一夹一夹的,像不好意思,更像极不耐烦。
总之,在哈利眼里,家,似乎只应当是“粑粑”和它的,我和女儿显得“多余”。更气人的是,只要它躺在老公脚边,你要从旁边走过或停下,它就会发出不高兴的“唔唔”声,仿佛你打扰了它的清修。
“鸠占鹊巢!!”女儿向她的宠物抗议。
女儿发誓,要重新买条狗。
我撺掇说,要母狗。母狗温驯,比哈利乖。
不久,芭比走进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