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听妈妈的话啊。”我赞同地说。
“可我只喜欢你。”他搂住我的肩膀。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被告白,比自己想象的感觉要好很多。
“大哥!”一声熟悉却烫到心痛的呼唤。
不用寻找,我都知道是谁在呼唤我。
他的一笑,虚化了身后的所有场景和行人。
以前,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人和物都是我和他的背景,我那个时候就是希望被全世界路过,而如今,他如果不叫住我,我就差点路过了我的全世界,亦或是我看见他,也根本找不到理由去和我的全世界打个招呼。
我笑着上前,“林远,”我向他招手,“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他笑,“不是才从巴厘岛分开嘛。”
“在巴厘岛的时候,也不见得你联系我,”我说。
“我结婚哎,大哥。”他纠正。
我笑了,“逗你玩的,搞得好像是我没参加你婚礼一样。”他对我示意示意,“谁啊?”“我新室友。”我说。
他开我玩笑,“大哥要加油上啊,”我佯嗔,“不正经……我打你啊……”
他还有事,他就先走了。
我从来不敢主动去联系他,生怕给他造成打扰或是困扰,一直“活”在他身边的方圆几里,默默地等他来“爱”我。
然而,我一直“活”着是没错,他却从没“爱”过我是真的。
“林远他说了什么?”
他看我一直笑,问。
“什么也没说,就打打招呼。”我说。
今天是2010年的7月30号,上午从巴厘岛回来,晚上在街上遇见了我的男神(他们比我早一步回来,具体时间我不清楚)。
“晚上吃了吗?”新成他问我。
“没,”我说,“我们去吃火锅吧。”
他说,“大夏天的,吃火锅不怕上火吗?”
“我有下火茶和黄连上清片,怕什么?”我骄傲得意地说,“你也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一边吃药一边吃火锅的人了。”他笑着跟我说道,眼睛里流露出看宝物一般的眼神。
我拉着他,“你走快点吧。”
他乐了,我们各乐其乐,我不知道他的快乐是什么,但是我明确的知道,我在开心什么:林远的模样,一晚上,在我的眼前浮现而挥之不去。
见他一面足以让我快乐好久,“我很少看你喝酒,”我对新成说。
“因为我要开车啊。”
“哦……”
好像是的,在我印象里,一直都是他开车送我去这去哪,很少不开车,都快变成我的专职司机了。
“你上午才说过,”我故意提醒他,“不会说‘喜欢我’的!”
“我没说过,我以后不会说,”
他狡猾地辩解,“我只是说,还没当面对你说过。”
“那你上午还跟我较劲。”我说。
“下午就服软了吧。”
他不说话,然后开口解释:“我是怕你生气,”“怕你误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每天朝九晚五、周三开会,新成还是每天接我上下班,他晚上做饭,我刷碗,他陪我看电视剧。
从短袖T恤到棉毛衫,我的书也慢慢编到了三分之一。
十月中旬,刚过完十一黄金周,静宁给我打了通电话,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说,那就生下来啊。她有些语塞,这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十一黄金周,我们院对“援藏工程”有支持,就是派医疗团去西藏免费服务,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我也参加了,新成听我说要去西藏,他也跟去了。(我是不会藏语的,但我没想到新成会一点,挺好的,虽然我们整天只是呆在大本营里,我还是和他偷着出去逛集市,买了不少纪念品)
她说,你在医院工作,应该认识不少医生吧。我说,是的啊,怎么了?
介绍一个靠得住的妇产科医生给我认识,我明天在你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等你,行吗?她问我。
我说,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空,这么着急吗?我问她。
尽快地好吗?
我把妇产的黄大夫介绍给了静宁,个人觉得黄大夫还是比较靠谱、讲信用的一个人,她也是个大龄剩女。
黄大夫性格比较淳朴,是个实在人,私底下我和她的关系也不错,比较合得来。我就把她推荐给了静宁。
这是黄大夫,我们院里的妇产医生,我说。
她们相互认识了一下,静宁问我可不可以回避一下,我苦笑,好吧,我说。
因为编书,我经常来这家咖啡店,这家店的生意不太好,来的人不多,虽然档次比不上别家的,但是环境还算可以,每次走的时候,我都会买一些比较贵的甜点、饮品什么的,时间一长,咖啡店的老板也认识我了,然后,我常坐的位置就变成了我的专属。(买回家的东西基本上都给新成吃掉了,我不喜好甜的、酸的口味,说实话,比起咖啡我更愿意喝豆奶,林远也爱喝咖啡)
习惯了以后,我每次来这边编书的时候再也没有服务生过来提醒我点餐消费,我经常一坐就坐到晚上九、十点,休息天一坐一天,咖啡店老板也很高兴我常来,但我也不是天天都买很贵的东西(我还要还学贷呢)。
没过几天,我在中午休息餐的时候和黄大夫偶遇了,“大黄……”我喊她。
“花大姐……”明明比我大一岁,非叫我大姐。
“大姐”,是一个好称呼,但是我姓花,“花大姐”的话,总感觉像是某个昆虫。
我和她都很少按时吃饭,所以在医院能够遇到的次数也不多,我俩在一起就聊天,我感觉她真的是我向中年妇女发展的加速器。
她说,上次那个卞静宁的,是你什么人?
我高中同学,我跟她关系一直很好,我说。
那个,有点不尊重她,她上次的报告单我偷看了,你别跟她说,其实我也就是随便看一下,你也知道,当医生嘛,对化验单有条件反射,她说。
我被她说得直愣,她没跟你说?她问。
说什么?我问。
完了,多嘴了。她懊悔地说。
其实,我对别人的隐私向来是抱着尊重的态度,毕竟我也有职业习惯嘛。
算了,你别说了,我也不问。我说。
但是,我还是非常隐晦地从她口中套出话来,原来静宁找她是做鉴定的,她给了她两个男人的样本,他们的其中之一是孩子的生父。
我感觉我好像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东西一直在我脑子里面翻滚,总想去问清楚。晚上回家,我给静宁打了通电话,“最近和林远过得怎么样?”我问。
“还是这样啊,”她说,“怎么了?”她问我。
“没事,你们好就好。”
然后没过一会,大黄就给我打电话,电话里抱怨下次不要介绍熟人做生意,她拜托她同学做化验也是挺麻烦的,再说,搞得双方都不快活。
我说,是不是静宁她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她说,是的哦,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打电话过来非常委婉地问我是不是看鉴定结果了,我只能说没有,不然怎么办?你是不是跟她不小心说了什么?
果然不能找熟人办事。
没有啊,我说。
她说,哎呦,你下次还是别让我干这种事,我胆子小,经不住吓的,你快赔偿,给我做心理疏导。
我笑她,怂样。
她说,我进这家医院很不容易的,没了这个铁饭碗,我爸妈你养活?
我说,好啊,不然你嫁我得了,反正你正好嫁不出去。
你愿娶,我还不愿意嫁呢,她说。
她就像个怀春的少女,还在等着她的王子。
我说,你再等下去,可就变成博物馆的展品了,你个老处女。
她笑,我虽然是剩女,但可不是处女。
她问我是不是处女,我不作声。
“你刚在跟谁打电话?”“什么好不好,嫁不嫁的?”新成刚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搌着湿头发。
“没什么,院里的一个医生。”我说。
我和林远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家有的时候喜欢不穿上衣,美好的肉体常常使我偷偷地脸红心动,但在刚和新成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我在家的时候,衣冠整齐,我不在的时候,随意。
所以,他一直都是穿戴整齐。
可他的锁骨真的是衣服都遮不住的性感。
可我对他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客观地点评一下,他的锁骨还是很好看的,没其他意思,也诱惑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