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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生

大庆元年农历七夕,奢华的宫殿中一声凄厉的女声响彻云霄,‘云飞···’男子跌跌撞撞的冲向内殿,‘陛下,您身份尊贵,不能进啊。’‘都给朕滚开。’怒吼一声推开来人冲了进去!‘云飞,你怎样了,’男子在看向床上那满身鲜血的破败身子时心痛万分:‘不要了,孩子不要了,’颤抖着将气息奄奄的女子搂入怀中。‘哥哥,孩子,救我的孩子’女子神情癫狂。

‘御医,御医!’

几个身着底衣的老人从一地的宫女太监中急急地上前跪地‘陛下,恕臣等无能,夫人先前被强行灌入堕胎药,如今已是,回天无力啊,为今之计只有刨腹···取子,夫人腹中的孩子尚且能搏一线生机’御医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刨腹?若刨腹我的云飞岂能活?废物,废物,你们这帮废物!’抬脚踹翻出计的院首。男子绝望的收紧怀中的女子歇斯底里;‘怎么办,怎么办,朕该怎么办’声声泣血。

‘好,就刨腹。劳烦大人了!’女子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徒然放松了下来。‘不要,云飞,你会死的,会死的···’‘哥哥’一声厉喊;‘我横竖是死,孩子还有的救。动手吧。’

‘诺’。年迈的老臣递上一片老参‘夫人将这片千年老参含在口中,可保您一息尚存;’老人净了手,将匕首放在烛火上烧了烧‘夫人,老臣动手了!’

‘哥哥,抱紧我,飞儿怕···’女子攥紧男子的前襟,依恋的将苍白的小脸埋入男子的胸膛。‘啊···’一声痛呼,划破皮肉的声音在沉闷的宫殿中分外刺耳,空气中的血腥味愣是又重了几分。‘飞儿,飞儿,我的飞儿······’男子颤抖的贴上女子的面颊,泪流满面!

‘夫人,是千金,奇怪,怎么不哭?’宫女疑惑的轻轻拍了拍手中皱巴巴的女婴。女婴扑闪着墨瞳张了张小嘴十分给面,‘哇’的叫了一声。惊得宫女差点将怀中的孩子掉在地上。

‘孩子···给我···’女子抬起素手轻抚宫女放入怀中的女婴;‘红叶,我的女儿。’柔和的目光如一汪清泉;女婴转了转眼珠子‘娘···’软软糯糯的童音吓得一地的太监宫女瞠目结舌;女子惊得泪流满面:‘无憾了,我无憾了。’爱怜的吻了吻孩子稚嫩的小脸;‘哥哥,无论如何···帮我···护她,许她一世···一世···无忧!’

‘好,哥哥保证,护她一世,一生无忧!’年轻的皇帝轻轻揽住怀中一大一小的两人,郑重承诺!

女子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长公主殡天’尖细的声音回荡在重重叠叠的殿宇亭台。此起彼伏的哭声渐渐响起,也不知是哀悼逝去的长公主还是担忧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完了’跪在殿前的宫装女子瘫软在地,面如土色:她死了,皇上必定不会放过她,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姑母,还有姑母,姑母一定会帮她的。‘蓉儿’女子急急转身,扯住身后抖如筛糠的小宫女:‘速去仁寿宫请太后娘娘,快去啊!’急急的推了下呆如木鸡的宫女,‘快去啊,再晚就来不及了!’‘是是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眼见着心腹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女子微微松了口气:但愿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嘲讽的声音打破了宫装女子最后一丝希望;望着来人女子瘫软在地,‘皇上,皇上,柔儿知错了皇上,柔儿知错了···’霍柔匍匐着扑倒在一身明黄的皇帝脚下,呜咽出声:‘看在柔儿进宫三年尽心尽力服侍皇上的份上,就饶了柔儿这次吧!柔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无视脚下悲戚的霍柔,男子冷声道:’柔妃霍氏,静荣婉约,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德性成,柔顺温良,甚慰朕心,赐缢号:婉柔,追封贵妃,钦此‘瞥了一眼瘫坐在地的女子,讽刺一声:‘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尊位吗?朕就念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满足你。来人,赐鸩酒’。宦官即刻将准备好的酒盏送到女子面前:‘娘娘,请吧!’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霍家嫡女霍柔,我爹是当朝宰相,姑母是当今太后,你杀了我如何跟霍家交代!’女子癫狂的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你放心,霍家世代忠良,霍雷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儿与朕为敌,与护国大将军为敌。况且你谋害长公主证据确凿,朕这样做也是为了给远在边境的大将军一个交代,亦是为了维护霍家百年的清誉,让你死的如此尊荣,霍雷定能领会朕的良苦用心。’男子慢条斯理地冷声道,瞥了一眼端酒的宦官:‘怎么,要朕给你也赐一杯吗?’

奉旨的太监吓得一身冷汗:‘娘娘,您就喝了吧,别为难奴才!’急急将毒酒递到女子嘴边,作势就要灌下去。

‘不’凄厉的女声震人耳膜,‘我不喝!’回神的女子打掉唇边的鸩酒,挣扎着起身:‘不会的,我爹不会的,再等等,蓉儿去请太后了,姑母一定会救我的!她会救我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女子哭喊道。

‘不用了挣扎了,太后是不会见她的。霍雷深知的太后也知,她不会因为你而与朕母子失和,心生间隙的!’

冰冷的话语彻底断了女子的念想:‘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女子悲从中来,哭的声嘶力竭。‘皇上当真如此狠心,要我为她陪葬?也是,你爱的永远都是那个贱人,可是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陪葬,你一个人怎么够,朕恨不得你们所有人为她陪葬!’男子冷眼的望着神情癫狂的女子咬牙切齿:‘给她灌下去’

宦官立即上前将女子摁倒在地,掰开嘴愣是将毒酒灌了进去;‘皇甫云霆,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们所有人不得好死!哈哈哈···’女子怨毒的望着没有一丝留恋的背影狰狞道。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云飞公主之女洛红叶为长乐公主,长乐无忧,赐字:彤,赐住:长乐宫!钦此。’

······

大庆元年七月七日,南玥国长公主皇甫云飞殡天,举国哀悼,;同日,柔妃霍氏暴毙身亡,次日便以贵妃之尊葬入皇陵。坊间传言,霍氏是谋害长公主而被当今圣上赐死的。可怜远在云州的护国将军,若是让洛将军知道长公主殡天的消息还不掀天了去;唉,这京都也不太平了···

五日后,云州的官道上一辆疾驰的马车飞奔而过···

宫中,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皇甫云霆接过奶娘手中的女婴,神色恍然:‘叶儿,你的爹爹要回来了啊,朕是将你留在身旁呢还是允他带走你呢。’小公主眨了眨漆黑的墨瞳张了张小嘴打了个哈欠,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覆上皇帝的下巴,轻轻拍了拍。感受到她的安抚,皇帝失笑:‘长乐是在安慰朕吗。’亲了亲女婴粉嫩的小脸,望着怀中挥动着胖乎乎的小手搓着小脸翻白眼的小公主,龙颜大悦!

‘陛下,太后娘娘传话说在仁寿宫传了晚膳,请皇上移驾,说是要与陛下商讨长乐公主百日宴的事!’

‘哼,她倒是心急’见着瞬间冷了脸色的皇帝,小太监怯懦的退到一边,‘那陛下您,去吗?’太监总管上前递上几日前命人打造的长命锁侯在一旁。

‘去,当然去,母后如此有心,朕也不好拂了当朝太后的面子!’接过银锁细心的戴在女婴的脖颈处:‘霍家想用霍柔的死来平息朕的怒火,呵’皇帝一声嗤笑,步入内殿:她的长乐该午睡了。

刺目的阳光笼罩在男子消瘦的身躯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为他冷峻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温柔:长乐,舅父必定在这乱世护你一世无忧,朕答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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