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病房里醒着的三人各自百无聊赖的刷着自己的手机，等待零点的接近。许婵不时从手机里抬起头悄悄打量季绾绾两眼，心中一片波澜起伏。漂亮女生对容貌总是非常在意，看见另一个容貌不逊色于自己的人总会忍不住去关注几眼。更何况，季绾绾可是一到z大就夺走了许婵稳坐的校花之位，之前许婵在z大论坛上看到那些对于季绾绾容貌一边倒的评论还会嗤之以鼻，但现在，季绾绾就坐在她的面前，她忽然有些理解了论坛上那么多痴迷的话语。
眼前的女孩子，确实担得起国色天香这个成语。
叮咚——
病房微微泛黄的墙壁上的壁钟发出沉闷的声响，屋子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零点，到了。
午夜，特别是代表着新一天与旧一天交替的零点，滋生出无数的黑暗鬼魅。
念白有些紧张的望着挂钟，道：“十二点了……那个东西怎么还没出现？”
季绾绾微微一笑，解释道：“每天阴气最盛的时刻，不是午夜十二点，而是一点半。往往那个时候鬼怪们才会出来游荡。”
念白听了她的解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所以我那天看见那个黑影是在一两点钟的时候。”
“对。”许婵望了一眼季绾绾接话道。她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漂亮少女，似乎对阴阳之事有几分了解“基本上捉鬼都是在一点半以后。”
念白听着许婵的话，心里的恐惧立刻散了不少，有些好奇的看着许婵，问道：“婵姐，你为什么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是谁教你的么？”
许婵先前贴的黄色纸符看着像是道士的符，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血色花纹又与念白印象中电视剧里的道士纸符相去甚远。想着还有一个多小时，念白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许婵听了，也不扭捏，当即给念白、季绾绾介绍起自己的身份：“我是个天师，我们一家都是天师。”
“也许你们两个不相信，但实际上我们的社会中妖精灵怪是一直存在的。我们则都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你们或许经常听说道士，那是因为捉鬼方面道士那一派的茅山道术确实厉害。”
“诶？那道士捉鬼的时候真的要穿成电视剧里那样嘛？”念白问道。
许婵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真正的道士们大多都可低调了，要是你遇到那种捉个鬼都要弄一整套把式的，多半都是江湖骗子。要是捉鬼必须穿成那样，那估计道士们早就死绝了。”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天师呢？”念白话音刚落，还没等许婵说话，季绾绾便接口了：
“念白，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天师钟馗么？”
念白又一次恍然大悟。
许婵点点头，道：“我说的这个天师和你们说的钟馗确实是同一行列，只不过钟馗早已封神，现在天师的路数与他那时也有了很大改变，吸收了不少其他派别的优点长处。”
许婵的解释十分易懂，但奈何念白这么多年来一直接收的是唯物主义思想，一时间没法理解许婵的话。
“绾绾我感觉你懂好多呀。”念白望向季绾绾，说道。比起貌似什么都不懂的她，季绾绾的确看起来知道不少东西。
季绾绾弯唇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道：“多看点小说你就啥都知道了。”
此言一出，念白与许婵立马笑了。但许婵在笑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思量着。许婵觉得，季绾绾这个人不简单，但奇怪的是，她在季绾绾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力，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季绾绾就是个普通人，要么，季绾绾的道行就高到了一种境界。
季绾绾仿佛感受不到许婵投来的目光，与念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要说许婵为什么会怀疑季绾绾，其实原因很简单。在这件明显的灵异事件上，季绾绾的表现太过淡然。许婵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念白时快时慢非常不平稳的心跳声，这是因为念白心情非常紧张。但季绾绾的心却稳坐钓鱼台，始终不快不慢的跳动着。哪怕是刚才许婵在介绍一个，在常人看来几乎不存在的职业的时候，也不曾有过波澜。有异则为妖。直觉告诉许婵，季绾绾不可能是前者，但她更不希望，季绾绾是后者。
许婵心有所想，一时间分散了注意力，等她感觉到有东西靠近之时，只听见啪的一声，病房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个惊恐的女声尖叫响起，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怎么了？”许婵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
季绾绾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念白，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吓晕了。”
许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