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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浪漫主义者

从饭店回来的路上,到路口时就和子贤分道走了。二饼他们去超市买东西了,宗林就独自往寝室走,走到澡堂门口时,空旷的澡堂门口就只有一男一女,一个在小路的这边,一个在另一边。这是才下午两点,澡堂还没开门。男生低着头,弯腰屈腿,看不到脸,女生很漂亮,看着男生,头微低,目光斜视男生,一副怨妇的样子,两人一动不动就这样站着。宗林远远地就看见了这两个人,像是某部电影中的情节,搞不好是《坏男人》或《狼的诱惑》。宗林心里暗骂道;“****的,就知道欺负女人,没出息,我是永远不可能欺负女生的,哎呀,分了算了”。在宗林不了解真实情况的情况下,女生永远是对的。宗林装着没看见一样往前走着,要回寝室就一定要经过那两人身边。

在主人公眼里,这是多么不和谐的一幕,看到这样的情节比看见自己的考试卷上写着一个五十九更让人难以接受。虽然自己没有女朋友,但还是希望看见大家都有女朋友,这就是领导者的风范和气质。

就在宗林走到那两个人中间时,女生竟然哭了,喊道;“你就这么有出息吗?欺负我,你就这么有出息吗?”。宗林吓了一跳,朝女生看去。心里又骂道;“妈的,对我喊什么,又不是我欺负你,臭女人”。看来男生眼里,不了解的东西都充满了吸引力和弱势。就像妇女儿童老年人是社会上的弱势群体一样,那还是因为社会对他们的了解不够,不知道他们缺少什么,追求什么。

这真是“旁观者着迷,当局者痛苦”,着迷程度就和好奇心成正比。就像钱钟书先生说的一样;“婚姻就像一座围城,住在里面的人想出来,待在外面的人想进去”。

说真的,真的勇士是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怎样惨淡的人生,才会敢于勇往直前。宗林就是这样的勇士,浪漫主义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这样的优点。

又过了几天,这几天,宗林越战越勇,横扫通吃。已经在自己的小范围圈内小有名气了。但宗林整天还是愁眉紧锁,唉声叹气。对一般人来说,这样的生活虽算不上丰富多彩,却也是充实美满了,毕竟还有人输钱了,想想,如果赢钱的人尚觉得日子过的没意思,那输了钱的岂不是不能活了。中午的时候,宗林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叹着气。不帅就问;“你整天叹气什么?”,宗林看着窗外回答道;“我以一个赌神的身份在大学里面当着学生,还是一个单身大学生,这真是十分尴尬的一件事啊,唉“。说着说着就又叹气起来了。看得出来还是寂寞惹得祸。下午没课,去篮球场打球了。打篮球的有两种人。一种眼中只有篮球,另一种人眼里除了篮球,还有队友。宗林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正规的球队,所以也就没有队友,因此每次球到自己手上时,宗林就选择自己进攻。对于他的“独”,室友们都很不爽。后来他终于搞明白了为什么大家不爽,原来大家都比较独,希望别人把球交给自己。“啊,哎呀”,宗林在三桂子头上的一个翻身跳投打铁了。忽然,宗林的手机响了,部里的电话,说晚上六点要开例会。例会这玩意,就像是女人的例假,每月总要来那么几次。宗林自责到自己怎么竟然将“王祖贤”忘记了,就好比在即将山穷水尽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一张巨额存折,接下来又可以消费了。未知的领域可以用来消费掉人的寂寞和空虚。匆匆忙忙赶回寝室,心情好,哼起了“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上碰见神童了,“hi,哥们,哪去?”,“哦,去超市买泡面”。神童见到宗林总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进了寝室,先洗个脸,上个霜,大宝啥啥啥牌子的。打开黑漆漆的衣柜,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件黑色皮夹克,那么就只能再穿件白色衬褂了。宗林觉得这样看起来人比较老实。像宗林这样的人其实是比较适合这个社会的,因为他总是能看见事物发展的主流,不会被少数不好的现象蒙蔽双眼。无论是富二代或官二代有几个女朋友,老实人是一定会有女朋友的。这就是他的信仰,不会动摇的,也不能动摇,否则社会会大乱的。发型要哪一种,这是很困扰宗林的事。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会努力地回忆以前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回忆那些黑衣人一般穿哪种衣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脑海,《黑衣人》中的威尔·史密斯,可是史密斯的发型是那种典型的黑人专用的弯曲狗刨式,这是宗林给起的名字。这个很明显不行。紧张的回忆中,无意中宗林的眼神撞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扑克上,灵光咋现,“赌神”周润发的发型不就是最佳选择嘛。七八十年代的坏人在他的眼里就是老实人,这或许也能说明一个人的世界观存在问题吧。裤子和鞋都要是黑色的,宗林就是喜欢黑颜色。黑色是一切虚伪之人的专用色,它能掩盖真相,也能保护脆弱。越是喜欢黑色的人就越是害怕漆黑的夜。那是因为黑夜黑的太彻底,太沉重。太彻底毕竟是不好的,就像是宗林,他喜欢黑色,但他肯定是不会愿意当个黑鬼的。换好衣服之后,一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半了。于是宗林关上寝室门就走了。刚出了寝室公寓的大门,就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同时也怀疑那个“王祖贤”可能也没吃饭,他若是最后一节有课,就肯定没时间吃饭。宗林忽然觉的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想给这个女孩买点吃的。这也是惊喜吧,但是这极有可能会让当事人吓一跳。但是宗林没有联系方式,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神童。这个协会有十几个部门,尽管她和神童在一个部门的可能性极小,但为了人生理想和追求,他还是决定一试。毕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这样大手笔来追一个女孩子,肯为她买吃的。前面其实是有提到的,宗林对美有他自己独到的看法,他喜欢古典式的,就像现代人住惯了城市,想要回农村一样。他不喜欢整容和浓妆重抹下的美丽。对王祖贤痴迷甚深的一个人,看见现在身边有一个山寨版的,你让他怎么能不爱之深,求之切呢。跑进神童的寝室,因为是同班同学,说话就比较直接了。“喂,神童,你们部门是不是有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叫我啊,哪有啊?”,“哎呀,肯定有,你好好想想”,神童表现的相当的迷茫,呆呆地看着正在吃的碗里面的泡面,好像里面的已经不是泡面,而是美女了,要真是这样,看来神童情况更糟糕。“快,把你们部门女生的电话号码给我”,“在这,就三个女生”,说着打开手机翻出三个电话号码,宗林读出对应联系人的名字“万丽巴”“白金美”“高达利”,宗林一边抄着号码,从余光看见神童正在看着他,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宗林觉得还是低调一点,小小的掩饰一下是有必要的。“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通知他们晚上要开例会”,“部门不是统一通知了嘛”,“哦,对对,你看我这破记性,真要命”,宗林很随意的。神童,其实看你从哪方面来看,在学习方面,他们是天之骄子,在其他方面,他们就不一定了,所以宗林觉得忽悠神童是不需要花费多大心思的。说完就离开了,直奔超市去了。进了超市,宗林买了一瓶牛奶和一小袋蛋糕,本来是准备要买大袋的,考虑到她可能不要,最后还得是自己来吃,而自己肚量又小,吃不了多少,所以不得已而买了小袋。超市出来以后,已经是六点缺十分了,宗林掏出手机,坐在超市门口的椅子上(超市门口有很多椅子,是给那些喝啤酒打扑克以及谈恋爱的情侣用的),依次给每个号码都打了一遍。宗林乐滋滋的站起来刚欲走,抬头看见旁边坐着的一个哥们正看着自己在笑,那哥们看见宗林注意到了他,开口说道;“喂,你是***吧?你最后一节有课吧?哦,刚下课了···,我给你买了晚餐···,你可能不认识我,···,反正我已经买了···”,说完之后又哈哈大笑,“哥们,你干嘛三次说一样的话,哈哈哈”,宗林一听,在汗从额头渗出来之前,陪笑着说道;“没什么,在跟10086做一个互动节目,很无聊的东西”。到了会议地点,进去一看,还没几个人,这地方真是大,能容纳几百人,要是有人高调一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宗林拎着袋子坐到了后排,刚坐下,看见讲台上有几个人正在黑板上写会议主题,一个人写,其余人描边。宗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字写的真是差劲,要是有人在讲台上发言,下面的人是不敢朝上面看的。对于不美好或是不和谐的事物,宗林总是会感到内心不平衡和不安。他是一定会尽力改变的,除非他愿意。果然,宗林站起来,走到讲台上,对着那个写字哥们说;“还是我来吧”,宗林接过粉笔,那几个字在他的笔下龙飞凤舞,宗林的手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写完之后,很优雅地扔掉粉笔,看着那个哥们,眼神极其冰冷,足以瞬间冻结他的自尊心和骄傲。那哥们很识趣的拿起粉笔描边去了。宗林转身走下台去,不知是过分优雅,还是依依不舍,忘了应该把自己的名字署在黑板上。猛然间,宗林看到了“王祖贤”已经坐在下面了,宗林强迫自己镇定,因为她还不认识自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前面的就是自己夜里苦思冥想的人,时间从没这样慢,从没离美丽这么接近。黄色的外套上披着紫色的披肩,乌黑的头发最能吸引宗林。因为是从后侧面看,那红扑扑的腮上粘着几丝鬓发,看得出来是刚下课就匆匆赶过来的。白皙纤细的手放在双腿上的包上。主人公的黑白配和那女生的多彩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梦幻。宗林的手不停地扣着椅子,摇晃着大腿,椅子发出间歇的咯吱咯吱声。宗林把头埋在桌面上,正在酝酿勇气,平息慌张,扶正内心的天平。“同学,请你不要再抽搐了,好吗?”,宗林一抬头,眼前面对自己的正是她。宗林尴尬的笑笑。宗林没听见前半句,只听见了“好吗”,不管前半句是什么,要是让宗林回答的话,答案一定是“好”。“哎,同学,你叫什么?”,“白金美”,这个女生回答时竟然表情很冷淡,“没吃饭吧,给你买的”,宗林失望的表情和谄媚讨好的表情几乎是同时发生的,这真是个难度系数超大的表情,奥斯卡影帝都不一定能搞定。在宗林看到那表情时,本来就不打算拿出食物了。可无奈当时拿袋子的手已经到桌面上了,大家都已经看见了。“不用了,谢谢”,金美笑着说。“为什么?”,“没有原因”。这一下不知道有没有把她吓到,希望没有,不然后面那还得了,兴致来了的主人公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与会的人也已经到齐了。“各位同学,大家好···”,大家都懂得的,就是那些套话。先是主席发言,再到副主席,接下去部长一个一个的来。宗林知道下一次例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今晚一定要互相了解一下。毕竟这一切都是天意注定的,当他听见她回答“白金美”时,感性已经彻底的战胜理性了,幻想会让人沉醉。不妨想想吧,一个感性的醉鬼能干出什么好事呢?不一会儿,就又说服自己再来一次。“哎,同学,你是哪里人”,“江苏”,冷淡依旧。“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就是上次搞活动时,我就站在你旁边呀”,金美微笑着摇摇头,不知是不是在笑怎么会有人问这种白痴问题,不知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而摇头。宗林沉默了,这女生神秘的就跟个迷似的。这就更激发了他的好奇心,最好的联系方式就是要来QQ号码。“同学,可以把你的QQ号码给我吗?”,又是谄媚讨好的表情,难道泡妞就要用这种表情吗。“下次吧,好吧”,功亏一篑,宗林就差扼腕叹息了。“好了,你们干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可以上来发表一下”,主持人说道。宗林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决定了一件事,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瞬间占据一切思绪,一个激灵刹那间引起全身血液沸腾,一个做与不做的念头。不做,一切是空谈。做,···,好吧,反正做与不做都已经是由感性决定的了,再怎么解释也没什么意义了。此刻的宗林只知道,若不做,酒醒之后自己是不会原谅自己的,那就够了。他站了起来,走上讲台。“各位学长,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想说,这一两个月以来,主席和部长对我们都比较照顾,我们觉得很开心。我是一个外省人。接下来,我会对我所说的话负责任的。我喜欢上了**部门的一个女生,就像她说的一样,没有原因,就是一种感觉。她的名字就是白金美,谢谢,我讲完了”。下面的听众个个目瞪口呆,露出无解的笑容。回到座位上,血液渐冷,但毫不后悔,这就是真正的决定,执迷不悟。宗林脑中一片乱七八糟,什么触觉呀,听觉呀,全短路了,就连眼睛明明看见金美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包上,大脑也给不出任何思考。此后陆陆续续有同学上台发表意见,宗林还在混沌之中,听不到他们讲什么,只看见有一个和自己一个部门的同学上去了。金美旁边的女生应该是叫“王丽巴”或“高达利”的,对金美说;“我想上去,你也上去吧?”,“不要,我不要上去,我不好意思”。在宗林眼里,那两个女生就是用来反面衬托金美的美丽的。主人公终于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事,大学嘛,就该是这样。见没人再上台发言了,主持人就上台作总结了,“刚才同学们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很好,虽然这次会议没有请来校领导,而且刚才你们也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有些同学要注意一下说话的内容,刚才那个叫何宗林的同学,我们很佩服他的勇气,但是请注意场合,好吧,散会吧”。宗林才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就当没事。心里还不时的得意说到;“哦,你还佩服我的勇气啊,其实没什么的”。宗林拎着袋子走在金美后面,见金美没回头,可能是生气了,就没敢在说话。四个人在前面走着,三个女生和神童。宗林就默默的回寝室了。刚进寝室门,道远一看宗林的衣着,就笑了,“太土了吧,还梳这种头型”,宗林很不悦的看着道远。很久没写日记了,宗林拿出日记本,把今晚的事详细的写了下来,然后就睡了,自我感觉挺不错的。有些人之所以相信这个世界,并不是因为世界有多美好,而是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被经验出卖了。相信自己那不靠谱的经验,去臆测可能发生的事。浪漫主义者总是能干出这种被现实主义者所不齿的是,但毕竟这个社会还是现实主义者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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