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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挑衅

当伊泽瑞尔赶到食堂的时候,马克、托里和双胞胎兄弟已经打好了午餐吃了起来,他们看到了一脸平静的伊泽瑞尔端着餐盘,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忙不迭的给他腾出了好几个位置让他选择,伊泽瑞尔靠着马克坐了下来。

“伊泽瑞尔,我听他们说你昨天也去了马戏团,”托里有些惶恐的说道,“真是谢天谢地,看到你平安无事才好。你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吗?”

伊泽瑞尔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示意托里继续讲下去。

“我听妈妈说,”托里小声说道,“有人放火烧了马戏团……她说那是一场报复行为,一定是马戏团老板的仇家找上了门……”

“但愿如此吧……”伊泽瑞尔依然面不改色的吃着餐盘里的胡萝卜炒肉丁,他把所有的胡萝卜都撇在了一旁,只把肉丁塞满了一嘴,边嚼边含糊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个老板报仇呢?凭这个纵火犯能趁所有人不备让整个马戏团发生火灾的能力,他干嘛不选择直接复仇呢?还是说,纵火犯是个精神病患者吗?”

“是哦,我想一定是我妈嚼舌头听来的。”托里不再说下去,反而是一直沉默如金的查理斯忽然开口说道:“动机,需要一个动机。”

“拜托,我的哥哥,”希尔大声笑道,“这个季节怎么食堂可能有冷冻的鸡肉给你,难道你盘子里的红薯泥和烤牛肉还不够你吃吗?”

“不,他说的是‘动机’——行动的目的,”伊泽瑞尔急忙打断了希尔的放声大笑,问向查理斯,“你有什么想法吗?查理斯。”

“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查理斯把红薯泥用叉子堆堆砌砌,很快他的餐盘上就竖起一个空心的、由红薯泥垒成的椭圆形墙壁,他用叉子指着一个缺口说,“我曾经和弟弟去过那家马戏团,它的布局是这样的——它并不是十分标准的圆形,而是有些椭圆,从出口到对面看台的位置稍长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让我们假设这团红薯泥就是案发时的马戏团,这个缺口代表出口,如果纵火犯是以火烧马戏团造成大规模混乱,或是以杀人为目的的话,他最佳的放火位置应该在这里——”查理斯把叉子移到了缺口的对面低声说道,“他一定会在出口的对面放火的,这样马戏团的伤亡才会达到最大化……”

“你说的一点不错。”伊泽瑞尔赞同的说道,“只有在那个位置放火,才有可能达到你说的那几种目的,因为人群必须要穿过很长的一段路程才能从出口逃出去,而且路上也会有跑道、围栏和大型的动物等障碍阻碍他们逃跑。要是真是那样的话,伤亡人数要远比昨天新闻报道出来的数字多得多——所以,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报复马戏团或者是制造混乱,亦或是杀人为乐。”

“——所以,”查理斯脸色苍白,他把叉子又重新移回了那个缺口,五个小伙伴儿齐刷刷的把目光盯住了那个缺口,查理斯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会这样说,需要一个动机,那个纵火犯需要一个能让他放手一搏的动机。本来我一直想不通它到底是什么,直到他们告诉我,昨天你也出现在了马戏团,我才知道那个人,即使知道纵火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被发现的几率很高,但他仍会尝试的动机究竟是什么了——”

查理斯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伊泽瑞尔,手里的叉子猛地划下,盘里的红薯泥立即被叉子搅得粉碎,查理斯自顾自的说道:“伊泽瑞尔,你就是那个动机。”

伊泽瑞尔反而抿嘴笑了起来,查理斯直勾勾的盯着伊泽瑞尔的眼睛,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话,伊泽瑞尔,难道你不怕吗?”

“当时有些害怕,不过现在好多了。”伊泽瑞尔如实回答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托里和马克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你们两个笨蛋,这都听不懂吗?”希尔给他们解释道,“那个纵火犯是冲着伊泽瑞尔去的,如果我哥哥没有猜错的话,伊泽瑞尔当时就坐在出口旁边,所以,那个人通过一些手段,让整个马戏团都烧了起来,就是想趁机烧死伊泽瑞尔——”

“真是太歹毒了!”托里和马克异口同声,压低了声音喊道。

“一点不错,”伊泽瑞尔说道,“查理斯,你真是个推理天才,事情就如你分析的那样,当时我就坐在出口最旁边的看台上,大火就是从我的脚底下烧起来的,但那个人的阴谋落空了,我不仅还活着,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学院。”

“昨晚你见到什么人了吗?”查理斯小心翼翼的问道,“一些行为有些诡异,或者见到你表现出很惊讶的人,有可能是你认识的,或是不认识故意靠近你的?如果你能想起来什么细节,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我没有印象了,人实在是太多了。”伊泽瑞尔撒谎道,他可不想拖查理斯下水,尽管查理斯有着不属于他年龄该有的缜密的头脑,没准他真的能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来一些博士都没有注意到的线索。但现在还不能够告诉他更多的细节,否则就是把自己的几个好朋友都置于危险之地。

“那好吧,大家都吃饭吧,我相信你们肯定都报名了哈特教授的《黑魔法科普》了吧,这应该算是一门魔法专业的必修课,真搞不懂学院为什么要把它归到副选课程上。”说完,查理斯埋头吃了起来。

“吃饭吃饭。”马克和希尔本来就对马戏团纵火案这件事情不感冒,他们关心的只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伊泽瑞尔,现在他正毫发无伤的坐在自己身边吃饭,这就让他们十分放心,不用想东想西了。于是,马克和希尔都风卷残云似的,把自己的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光。只有托里一直担心的看着伊泽瑞尔,生怕一眨眼,伊泽瑞尔就消失在他眼前。直到其他人各自清光了盘子,托里也没有吃掉多少食物。

“挑食可不行啊,托里。”马克还以为托里只是单纯的胃口不佳,他拍了拍托里的脑袋调侃道,“我们五个里面,你可是最矮的,如果你不多吃点食物补充营养的话,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距可是会越来越明显的哟。”

“别说废话了,马克,你这只讨人厌的瘦猴子。”希尔在一旁维护托里道,“你长得还没有伊泽瑞尔高呢,除了托里,你还不是比我们所有人都矮呢。”

“你等着,早晚我会比你高出一头的,希尔,到时候,我要你仰着头才能和我说话。”马克先是气得咬牙切齿,他突然话锋一转,惟妙惟肖的模仿起希尔的语气说道,“然后大声跟我抱歉说,‘尊敬的马克,我真为当年的言行感到后悔,您确实比我长得又高又壮,请您原谅我当年的无知吧!’哈哈!”

“你那个只会算钱的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忧心忡忡的托里都被马克的模仿逗得破涕为笑,这回轮到希尔气急败坏的朝马克扑了过去,一行人欢声笑语的走出了食堂。

“哟,这不是光之子伊泽瑞尔吗?”五人刚出食堂,迎面就遇到了吉姆和他的三个狐朋狗友正打算走进食堂吃饭,吉姆一脸谄笑的围着五人转了个圈,看到吉姆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瘦小的托里,伊泽瑞尔等人急忙围成了一个保护圈,把托里保护了起来。只听吉姆啧啧笑道,“还真是关心朋友啊,光之子,听说你昨天也去了马戏团是吗?真是可惜啊,看着健康得很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挨打吗?吉姆。”希尔跳了出来,指着吉姆的鼻子吼道。“你是什么东西?”吉姆冷哼一声,根本不打算理睬希尔,希尔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走回了保护圈。只是盯着伊泽瑞尔,一字一句的说道:“伊泽瑞尔,上完黑魔法课程之后,来魔法教学楼的后面,就你和我,我们两个单挑,敢吗?”

“别答应他,伊泽瑞尔,”马克侧着身子看着吉姆的大拳头,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他站在伊泽瑞尔身后不停地出谋划策,“和他打你会吃亏的,你难道没有看到他那个像砂锅一样大的拳头了吗?不如我们先发制人,五打四,肯定打得过他们的。两个人把吉姆打倒在地,其他几个小杂鱼肯定逃之夭夭。相信我,只要打他们一顿狠的,他们以后绝对会老老实实的。”

“别轻举妄动,瘦猴子,”希尔赶忙打断马克的话,“别给伊泽瑞尔出馊主意了!除非你想我们全部被学院开除,否则,我们一定不能在学院光明正大的打架,而且还是先动手。你还记得我们年级主任,朱丽教授说过的话吗?我可不觉得她是个好惹的女人,没准我们这么一打,他还会偏袒被打的吉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马克嘟哝道,“难不成就站在这里干耗着吗?”

“怕了?”望着伊泽瑞尔不一言不发的样子,吉姆一脸轻蔑,阴森森的笑道,“如果你怕了,以后就别在我面前充什么大尾巴狼。以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托里就交给我们好好‘照顾’,不许你们再插手!”

“求你了,伊泽瑞尔,”托里在保护圈里瑟瑟发抖,“别把我交给他们。”

“我答应了,吉姆,就按你说的来。”伊泽瑞尔冷冷的回答道,他的话刚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不同诧异的眼光看向他,显然他的决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你疯了!”马克在他身后急促的劝道,“你一定会被他打伤的!你难道希望我们去医院看你吗?”就连查理斯都皱紧了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伊泽瑞尔会突然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不管怎么比较,他获胜的几率都很渺茫,反而是吉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正趾高气扬的和他身边的狐朋狗友说着什么。

“就按你说的来,吉姆,”伊泽瑞尔继续说道,“如果我赢了,从此以后,你不准再碰托里一下;如果我输了——”

“——给我磕三个响头,”吉姆眯着眼,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怀好意的冷笑道,“当着魔法专业全体学生的面,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并且以往的事既往不咎。”

“别答应他!”托里急得快哭了,“把我交给他吧,伊泽瑞尔,别管我了,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愿意替他每天抱书——伊泽瑞尔,别答应他,你赢不了他的……”

“好,一言为定!”伊泽瑞尔愤怒的盯着吉姆,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就好——”吉姆带着他的狐朋狗友走进了食堂,他极度嚣张的的嗓门从身后传进五个小伙伴儿的耳朵里,“可千万别不敢来啊,光之子——”

“你干嘛要答应他?”马可厉声质问伊泽瑞尔,吉姆一走他终于敢大声说话了。“我没得选择,你听到他说话的语气了,他们还想着继续欺负托里,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以偿?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择?”伊泽瑞尔反问马克。

“我肯定不会同意和他单挑的!我会报告老师,或者多喊几个人打他一顿,但我绝对不会同意单挑的!因为我很清楚,不管是我还是你,都肯定打不过那个憨大个子的!你难道不想想你们身高,体重之间差了多少吗!他的胳膊都快有你的小腿那么粗了!伊泽瑞尔,你这个自大狂!你这是螳臂当车的行为,你是在自寻死路!”马克不禁咆哮道。“虽然他说的很扯淡,但这次,我站在瘦猴子这边,伊泽瑞尔,你确实太冒失了。你不该答应吉姆的,你们确实实力差距悬殊。对吧,哥哥?”希尔站在马克旁边说道。

查理斯没有理会希尔,只是轻声问向伊泽瑞尔:“你有把握吗?”

“试试吧,”伊泽瑞尔咬咬牙说道,“有个东西没准会帮助我,如果我猜错了,那我就真的只能被吉姆打一顿了。就算打不过他,我想吉姆肯定也不敢下太重的手,不然年级主任那里,他也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唉——年轻人啊——”查理斯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开了。只留下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你哥哥多大?”马克不禁问希尔。

“他比我早出生一分钟,”希尔回答道,“我们今年都十岁了。”

“才十岁,那他为什么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马克不由地嗤了一声,“我还以为他十三四岁了呢!天天拗出一副深藏不露的书呆子造型。”

“我怎么知道,我早就说过,我们俩性格差异很大。”希尔跟着伊泽瑞尔和托里也走开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哎,等等我啊。”马克大喊一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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