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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不是物品,除了我哥,我谁也不要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以为对你好的,其实是对你的伤害;有些人你以为对你坏的,其实是对你的帮助。正值风华正茂的我们感情的世界观太过于脆弱,我们无法自己为自己塑造。我们任性,我们钻牛角尖,我们用我们的方式反抗、挣扎。但请原谅我们的不谙世事与无理闹腾。

白陌羽作为优质插班生,被学校安排到了二班。而让让在纠结万分的情况下,选择了理科,父母也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当让让爸爸知道她的选择时,只说了这样一段话:“让让,我们从来不在学习上强求你,也明白学习对于你来说不是你最感兴趣的,但是我们不求你因为你读书有一番多大的成就,但是我希望读书能改变你自己的认识与眼界,同样还有你自身的气质,虽然现在你的发展方向还是有违当初我的初衷,也一直很叛逆,但是我想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自己选择的路,要靠自己走完。”

让让似懂非懂的听在耳朵里,她知道在父母面前一定要有个听话懂事的模样。实际上,在父母面前,在亲戚面前,在邻居面前的让让除了没有好的学习,没有出众的样貌,其他方面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而只有苏桥知道,有多少面的她是不被人得知的。

让让的叛逆与任性总被她自己隐藏的很好,因为她也不知道,她的那些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去做,也不知道什么驱使她去做。而这一路走来,苏桥多多少少对让让的影响是不可言说的。

张爱的父母自从上次大吵大闹后,一直处于一种分居状态,即使住在同一屋檐下彼此并没有任何交流与沟通。常常听见两人有交流的都是“喂”,“那个“,“爱爱,你妈”这样的话语与词汇。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张爱都不曾见过爸爸身影,早上出去的比谁都早,晚上都是等她和妈妈睡了才回来。

她记得,那是距离父母吵架已经很久了。有一次,张爱起床上厕所,睡眼惺忪的她按着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线走向厕所。突然之间她听见钥匙撞着门的响声,她一下就闪了个冷战,出于自我保护下,她悄悄藏在客厅桌子后面,因为心里面害怕随之身体反应出瑟瑟发抖的状态。憋在肚子里的尿突然之间好像就快要冲破膀胱一泻千里那种感觉,她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门口的动态,一边在脑袋里在飞快的想着什么点子,后面她随手拿了桌上的一个空碗抱在怀里,整个人蜷缩在桌角,肚子里的尿不停的翻腾着,好像越急就越涨,越涨张爱就越紧张与害怕,双腿不停的左右摩擦着,她感觉自己的膝盖骨都快要被自己磨平了,最后只能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不断的提醒自己憋着,憋着......

她脸上露着扭拧的表情,害怕,恐惧,难受瞬间袭击着她。

她慢慢的等着,慢慢的等着,周围一片寂静,静的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跳动的“怦、怦、怦”的声音。钥匙插进孔里了,转一圈,两圈,是一串钥匙,好像方向转反了,又回了一圈在一圈,再半圈,快了,快了,怎么办,是坏人怎么办......张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眼紧闭着。

黑暗中的恐惧入侵着张爱的心,她害怕紧张的不能呼吸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楼道里昏暗的光打在地上随着门开合的缝隙间搭建小。看不清那人的脸,看着黑暗的身影,张爱的心一下放松下来,随之放松的还有那憋太久的肚子,因为实在憋不住了,在她放松下来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的腿上全是液体,她开始以为只是吓出来的汗,等反应过来时,她觉得这液体怎么是温热的,还有就是自己肚子好像在往外面放东西的感觉......

又因为憋太久了,尿出来时候是一小股一小股的。把张爱吓了一跳,赶紧让自己夹住,张爱觉得自己太怂了。看着进来人的身影,她知道,那就是她许久未见的爸爸了,她站起身,浅浅的叫了一声:“爸。”

“恩。爱爱啊,这么晚还没睡啊?”张爱的爸爸也很诧异现在这个时间点张爱还没有休息。

“睡了,上厕所。”张爱转身打开灯进了厕所,随后只听见冲水的声音了。上完厕所的张爱用很快的速度回了房间,换了一身的衣服。躲在房间门后悄悄打开了个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爸爸略带驼的背脊,头发好像距离上一次见他时候更长了一点了,好像.......好像爸爸的面容很憔悴了一样。以前的他不是这样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张爱不知道,他们好像都把她们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们都相信这世界上很多东西只有美好的一面,也不愿意将不好的一面展示给她们看到。

张爱听着爸爸坐在沙发上,轻轻的叹息着,他的呼吸缓慢而又悠长,连呼吸里都带着疲惫。茶几上的热水杯还冒着热气,空气中好像都夹着那水汽凝固着那深深的叹息。张爱慢慢走到爸爸的身旁,弱弱的叫了一声:“爸爸。”

“怎么,还不睡啊,有事吗?早点睡吧,有事白天说吧哈,明天还上课呢!听话哈,爱爱。”张爱的爸爸伸手拍了拍张爱的手腕,带着很浓烈的宠爱:“快去吧,听话哈。”声音里带着疲惫却也藏不住那自然流露的关心与宠爱。

张爱低着头,她好像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和爸爸在一起过了,好像很久没有看过爸爸的面容了,好像很久爸爸都没有和她聊过天了,好像很久自己都没有握过爸爸的手了,好像......好像.......好像有太多的事了。想着想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爸爸,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宝贝,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过你说这句话了。”张爱抬起泪眼,注视着爸爸的眼睛。

“爱爱,爸爸对不起你。”张爱爸爸低着头。十指交叉撑着膝盖。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只想听你和往常一样叫我宝贝,我只想听你叫我宝贝,我只是想听而已啊。”张爱再也忍不住情绪,大哭起来,哭的泣不成声。她一下扑到了爸爸的怀里,那个熟悉的怀抱,那个如伟岸的身影。压在心里好久的情绪,割舍不开的亲情,好像哭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大声说出来才会更好。

张爱爸爸抱着女儿,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我的宝贝,我的宝贝闺女。”眼泪从那张满脸沧桑的面庞上滑过滴到温热的胸腔,那整个心都在哭泣啊。

“能不能不说对不起啊,我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啊,以前那样不好吗,为什么会成这样。为什么你和妈妈要吵架。你们还有我和哥哥呢,你们怎么可以不管我们两个人呢?”让让大声的说着,眼泪鼻涕都混着了。

“爱爱,不哭了哈,明天还上课呢,不哭了哈,乖,听话哈,宝贝。不哭了哈,爸爸看着难受哈。不吓爸爸了哈。”

父女俩的动静吵醒了睡觉的张爱妈妈,其实张爱的妈妈自从家里出这样的事后又何曾睡过一宿的安稳觉呢。她打开门看着抱在一起哭泣的父女俩,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捂着嘴,无声的哭泣着。在这暗夜的万家灯火里,他们身影拉的长长的,可他们的影子里写满了孤寂。

几天后,张爱早早的回了家,她提前通知了父母回家,找了各种理由将两人骗回来。张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回来。她多么想像小时候,自己每天做完作业,看着自己的小人书,趴在窗口望着父母回家来,钥匙的声音,门锁的转动,开门后带着小零食的爸爸妈妈,就是小张爱最想看到的画面。而张爱知道,那是不可能了,自己等待的也不是其乐融融的画面,也不再是温馨而幸福的家了。

父母相对的冷漠,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之间的尴尬与冷气压,也许能让他们解放的只有自己吧。

也许......也许......那些存在过的美好,也应该画上终止符吧。

等到父母都回来了,张爱简单的招呼过他们,一切好像三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妈妈关切的问:“爱爱,怎么啦,有什么事吗,把我们都叫回来。”

“爱爱,有什么事你要对我们说,虽然作为父母的我们是失败的,但是你们兄妹俩一直是我们心里最宝贝的。我们真的很对不起你们。”

“妈,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就这样了,谁也改变不了了。我知道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其实已经是形存神灭的婚姻了。我知道,你和爸都是因为我,现在不用这样了,我们大家都放手,放大家自由。”

“爱爱,你......”爸爸欲言又止。

“你们离婚吧。不用为了我而强迫自己住一起。”让让冷冷的说着,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情绪,连一点伤心都没有。

“爱爱,我和你爸对不起你,对你伤害太多了。”妈妈把脸别在一边偷偷伸手抹了抹眼泪。

“孩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爸爸将一只手搭在让让肩上,让让很快就甩开了巴不得手,立即站起了身。

“我让你们离婚,不要因为我而强伪装成这还有一个家的模样。我不稀罕。”情绪终究还是逃脱了伪装的面具。

全部的人都安静了,空气也停止流动了,大家都安静的坐了二十多分钟。

张爱的妈妈最先打破寂静的局面:“爱爱,那我们离婚后,你想和谁住一起呢?”妈妈小心翼翼的问着。

张爱甩过头,递给妈妈一个凄厉的眼神:“我不是物品,除了我哥,我谁也不要。”

“爱爱,不要任性,听你妈的。”

“任性?我任性?我想挽回过多少次,你们呢,是多么的无情。我也不想啊,我也想像让让一样啊有个幸福的家啊,也想和苏桥一样有完整的家庭啊,但是你们给不了我啊。我看着你们我的心就会很疼、很疼,你们知道吗?”让让紧紧的按着自己的心口。努力的想让自己情绪不那么激动。

“我也不会和你们任何人住一起的,下周开始,我就申请住校,放假我就回乡下陪奶奶们住。我不需要你们,我还有我哥。我不需要你们。”最后一句我不需要你们张爱叫的很大声,她飞快的将桌上自己和爸爸妈妈一起买的花瓶摔碎在地上,然后跑回房间。

门关的很大声,只留下声声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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