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时,村里赶集置办年货的人大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只有盼盼还没见人影。谷歪心大喜过望,偷偷跑到五里外的一个山咀拐角处等着盼盼。山咀旁边有一个窝棚,是夏天羊群卧地时看羊人睡觉用的。这个窝棚前不着村后不挨店,谷歪心看准了这个窝棚,觉得是个行那龌龊之事的理想之地。他悄悄爬在窝棚一旁,等着盼盼经过。这时天已大黑,谷歪心目不转睛地望着县城方向。忽然,他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估计是盼盼回来了。
身影越走越近,走到窝棚旁时,谷歪心一跃而出,上前就把身影抱住了。
身影光顾着走路,哪知道前面藏着人?冷不防被人抱住,吓了一大跳!情急之中大喊:“你是什么人?”
谷歪心一听,果然是盼盼,就说:“盼盼别喊,是我,你委辛大哥。”
一听是谷歪心,盼盼非常生气,一边挣脱一边大声叫喊:“你、你要干啥?快、快放开我!”
“嘿嘿,放开你?放开你我就不冒着大冷天在这等你了!干啥?你说这大黑天又在荒郊野外,一男一女能干啥?”说着,用力把盼盼搂抱得更紧,臭哄哄的嘴往盼盼脸上凑过来。
盼盼身上背着东西,手里还提着篮子。她见谷歪心不放手,就把背上的东西卸下来,篮子放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朝谷歪心的脸上用力扇了过去。只听“啪”一声,谷歪心的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疼得他呲牙咧嘴地直劲儿叫唤。
这一巴掌,彻底把谷歪心的火气给扇了出来。他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腮帮子,恶狠狠地说:“刘盼盼,好样的,敢打我!看来今天不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你还以为我是一包脓!”说着,谷歪心两只胳膊猛地用力一举,盼盼的身子就离开地面悬了起来。谷歪心把盼盼抱进窝棚里,往地上一平放,顺势把整个身子压在了盼盼身上。
盼盼拼死挣扎,用手狠劲地抓挠谷歪心的鼻子、耳朵和眼睛,用牙啃咬谷歪心凑上来的嘴,还不住地大声叫骂。然而,她毕竟是个姑娘,身子长得又单薄,难抵这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汉。谷歪心等她折腾得没了力气,这才淫笑着用手去撕扯盼盼的衣服,边撕扯边得意地说:“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不一定,强扭的瓜更有一番别样的风味。今天,我就扭给你看看!”
黑影里,盼盼屈辱的泪水从两侧脸颊流了下来。她下了决心,今天要是失身于谷歪心,就不活了,一头撞死在路边的大石头上。
谷歪心已经把盼盼的衣服扯光,正要脱下自己的衣服,突然,觉得后脖根处闪过一阵风,紧接着重重地挨了一棍子,很快失去了知觉。
盼盼还在继续挣扎,不住地用脚踢谷歪心的下体。踢着踢着,忽然一脚蹬空,没有踢上谷歪心,忽然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好像谷歪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盼盼心里一紧,莫非这个畜生又要耍什么花招?她趁此机会猛地往起一坐,顺手从身边摸起几块半截砖头,朝着周围乱扔一气。不料砖头刚一脱手,只听黑影里有人“唉呀”叫了一声!
这声叫,让盼盼惊愕了一下,怪了,声音不是谷歪心的,而是尤业田的。尤业田怎么也来到窝棚里?谷歪心去了哪里?
盼盼刚想张嘴喊尤业田,尤业田反倒先开了口:“盼盼,是你吗?”
“是我。你咋在这里?”
“这事一会儿再说,你先穿上衣服。”
盼盼摸黑把衣服穿上,来到窝棚口,见尤业田正在窝棚外面等她。
尤业田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盼盼。原来,尤业田今天也到县城赶集去了。因为在集市上遇到个多年不见的熟人,聊了一阵天所以回来晚了。当他走到这个窝棚旁边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大声喊叫。尤业田仔细一听,竟然是盼盼在求救的。紧接着,尤业田又听到谷歪心的淫笑声。尤业田胸中里的火“腾”地一下蹿起了老高!好你个混蛋谷歪心,今天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明明知道盼盼是我的未婚妻,还在这里欲行不轨,我岂能饶你!尤业田从集市上恰好买了根枣木心擀面杖,足有二尺长。他抄起擀面杖摸进窝棚,顺着谷歪心的话音,抡起擀面杖就捋了过去!这一擀面杖不偏不斜,正好捋在谷歪心后脖根子上,把他打昏在地,救了盼盼。尤业田的分寸掌握得很不错,再往上挪两寸就是谷歪心的后脑勺,这一擀面杖下去非捋出脑浆子来不可。
盼盼和尤业田走后,过了一阵,谷歪心也醒了过来。他穿上衣服,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思忖,娘的,眼看就快成其好事了,从哪里冒出个王八羔子捋了我一棍子?后来,他听说那天尤业田也到县城赶集去了。谷歪心记得,他在窝棚旁边等盼盼时,见到村里很多赶集回来的人,独独没有看见尤业田。由此推断,这个在背后打他闷棍的人必是尤业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