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过去了,是的,几个月。紫煌与秋殇,不,我们现在应该称他为氿溟,距他们两个之间的相见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据紫煌与氿溟的第一次针锋相对也过去几个月了。没办法,利益相对....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比如,紫煌与寒音见面了,又比如氿溟与寒音也见面了,全都老相识,不看望看望怎说得过去?来整理一下,紫煌与羽绝是一阵营的,氿溟和另一个人是一阵营的,寒音和另一个人是保持中立的。主要的武力输出是羽绝和氿溟,羽绝持剑,氿溟擅.......自己想。
当然,这几个月里,羽绝也不是无事的,最少他受伤了,仓乱的逃亡了一个偏远的、无人踏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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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有连绵细雨不断,而一个早已了无人烟的星球再次迎接到了两位客人。
自九天之外降落的雨水滴落在了地上,将浊黄的泥水带起,也将冷绿的细草压成涌动的波浪。美丽抛却尚有震撼不改。
隐约之间,看见一座矗立在荒原上的一座庙宇。虽已破败,但那华美却无人可以消除,经过岁月的冲洗和历史的沉淀,也添了几分庄严肃穆。我愿意相信,这残破也是岁月给它的勋章——它见证了一个古种的兴亡。
现行今日,庙宇中有两个人,有这个星球上唯二的两个人:一个长着黑翼的纯种人类,一个披着人皮的堕落神灵。
女人的皮肤有着病态的白,乌黑的及腰长发,还有一双黑瞳,其它人的黑瞳终归有些许棕色,但是她的,是如此的纯粹。嫣红的唇瓣,过膝的舞裙,美丽惊心却平白引人嫉妒:消瘦的身躯让人欢喜,“看呐!她是如此的虚弱。看呐!她就像要死去一般。”
堕神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那透明的皮肤甚至遮掩不住根根玉骨。只是玉骨之上刻着暗红色的小花,或含苞欲放,或全然盛开。或娇憨可爱,或妖娆妩媚。一双金瞳不断的闪过浅浅的红色,一对剑眉皱在了一起却比女子颦蹙更加的,凄美动人。长相虽不是雌雄莫辨,却也另有一番滋味。
女子幽幽地说了一句:“好好的阳刚之美,为什么我偏生能......”清脆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媚惑之意,却不禁勾起了人们最原始的欲望。
堕神抬起了头,用流利的中文说道:“胡乱穿破世界屏障也就算了,若是向别人...嘶”他不禁皱了皱眉,却又继续平静地说道,“向别人暴露这一点,你会见证自然精灵一族的,疯狂。”
“不要向别人暴露么?难道你不是别人?你想当我的什么啊?”女子忽而笑道
“你向我暴露了,自然你付出了一半的灵魂。”堕神笑了笑,透明的皮肤渐渐好转,虽没能像正常人一样,但终归有了改变。“不过我想你不介意,你吞噬的灵魂已经足够得多,你本就有想丢掉一些的念头。这样看来,我倒是在帮你呢。”
女子闻言笑了笑,又略微皱了皱眉头,声音带上了几分迟疑:“真是想不到......看来,这个世界甚是危险。”她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眼睫毛像是黑色蝴蝶的翅膀驻留在了她的脸上,“我......身体里虽被人种下了恶魔,但终归我只是一介女子,恐是.......不知,我是否可以随你一起?”至此,女子再次抬起了头,一双灵动的眼睛带上了泪光,不断的打转却迟迟不落,脆弱却又如此倔强,即使对她那种平白的妒意不减半分,但终归让人软下了心肠。
堕神对视着她的眼睛,一时竟想不清,也看不透他眼中翻云的情绪。半晌他微微阖了眼睛,再次睁开时,一切都已回归平静。堕神的声音不再像之前一样沉稳,之前他即使披着人皮,即使让人十分清楚他是一个堕神,但就是让人有那样一种感觉,面前这个家伙不会害你,他待人温和,而现在的他,收敛起了全部的润雅公子的气质,现在的他更像是一把脱鞘的利剑,仿佛一有不慎,我们就将成为,剑下亡魂。
“为什么会介意?”堕神扯出一抹冷笑,带着深深的倨傲,“只是,我想你会介意而已。”
尽管面前的这个堕神的转变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一直以来都自以为傲的直觉已经告诉了她这个人的危险,而她体内的魔竟也在心想着逃离。如此,她展颜一笑:“我一介女子怎敢介意。但终不想多叨扰你,今日相见是缘,但恐缘浅,不若待他日再见,也好让这缘延绵。阁下即在修养,我就先行退下了。”
她匆忙踏出了这殿,披星斗月才发现这里竟......空无一人,但好在,后来有人降落在了她的面前,那个人长着一双灰色的翅膀,散发着同她一样却又不同的气息,她知道面前的这个戴着面具的黑影是魔,但那又如何?那个黑影朝她伸出了手,一如当初,那个来自紫曦的人朝她伸出了手,于是她也将自己的手放在那个黑影冰冷的手中。
就像当初那个人所说:“如果天堂拒绝将光洒向你的世界,又为何拒绝来自地狱的曙光?假若神不愿救你,请相信,还有魔愿渡你。”
而堕神那边呢?
其实,在她离开的时候,他便哭了。为什么?或许,有感而发吧。
他是羽绝,却又不是羽绝。那么他是谁呢?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没有名字,没人为他取名,就连“羽绝”这个因为互相称呼时有困难而取下的一个代号,都是随意抽出来的。名字不等同于代号,名字象征别人对你的祝愿、对你的希望,承载了太多,
而代号呢?就是几个冰冷的字组合成的词。在遇见那个人时,他以为,他也可以有回忆。却无奈地发现,一旦那个人离去,记忆似乎也跟着走了,换了另一段记忆。
美好的思念,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然后就哭了。
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没人知道,他还会活多久,没人知道他抱有过多大的希望,所以也没人知道他心怀了多少绝望。没人知道绝望过后的那一片死灰,没人知道这周复往始的眼泪。他没有心,但谁告诉你,他没有情?
羽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初升起的太阳就那样照在他的身上,很是温暖。他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浅浅的。而地上有一层薄如蚕翼的皮,羽绝回过头看了看,心想,以后就只能用自己的脸了,不过那样也好,那样他可以更好感受这温暖。羽绝伸出了手指,如缕的阳光透着指缝射入了他的眼中,很暖也很疼。果然嘛,寒音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