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成的手抖的更厉害，最后还是把手枪放在桌上。
“算你识相，”李豆冷笑一声，“马的，下回威胁别人记得把枪的保险打开！真当我是猪啊？”
“开保险，走火了怎么办？”郭玉成理直气壮地反问。
李豆被他顶的哑口无言，“你大爷，耍我玩是吧？”
“并没有，”郭玉成小心地陪着笑，“大兄弟，您要打听谁？小店店小利薄，太大的人物怕是我结交不起的。”
“刚才还吹自己认识昆沙的，”李豆故作严肃，“我认真了，你把昆沙约出来，我正要找机会跟他谈谈，让他来你店里，我们好好研究一下他连着派人想灭了我的事好好说道说道。”
郭玉成快哭了，“大哥，爷爷，祖宗，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就把我当个屁，把我放了得了……”
“闭嘴，”李豆轻轻地道，“再叽歪我现在就做了你！”
郭玉成老实地闭上嘴，哀怨的表情让李豆恶心不已。
“刚才来你店里的女人是谁？”李豆觉得还是直奔主题比较好，“别装傻，天龙国人，我在达劳闹事的时候，有一帮人进你店里躲避，那里面只有一个女人。”
“哪个——”郭玉成还想装糊涂，结果看到李豆寒光大盛的眼睛，马上明智地，“哦，那个，她是挺漂亮的，不过她不是天龙国人，是米国人，来这里挑玉石，为家里长辈庆生日用的，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来这儿瞎闯的生瓜蛋子，要不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雇得起黑水公司的大保镖，在秦国的时候就被人卖掉了。”
“她现在在哪儿？”李豆逼问。
“现在这个时候——”郭玉成看起来挺配合的，“当然是走了，拜托老弟，你第一天出来混？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新三月，来这儿买玉石的全带着现金，大量的现金，在这里过夜，不是找死吗？”
“去哪儿了？”这个答案挺合理的，街上的客商就算有人保镖，谁又知道当地有多少人会打他们的主意呢，双拳难敌四手，敢像李豆这么疯狂单枪匹马闯进来的，毕竟是少数。
“我怎么知道去哪儿了，”郭玉成很冤枉地，“老弟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
李豆差一点儿就信了，本来这个要求听起来就有点儿不讲理，来这儿找东西的人都是冒险王，没有人在图长期合作的，新三月的常住民长期在恶劣环境里生长，不可信是全球出了名的，跟这里的人交朋友，就像把羊群交给狼来看管是一个道理。
就在他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从店后面施施然走出来一条二哈，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很不屑地瞥了李豆一眼以后，就趴在郭玉成的边上，郭玉成抚摸了一下狗头，脸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但以李豆如今的精神力，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又坐了回去，拿起桌上那把手枪，“枪不错，花了很多钱吧？我在新三月看过很多人拿的武器都又破又旧。”
“小意思，”郭玉成有点儿笑不出来了，“要是小兄弟喜欢，就送给你。”
“我不用枪，”李豆摇头，“我有更厉害的武器，想不想看看？”
不等郭玉成说话，李豆伸出左手，虚晃一下，郭玉成下意识向后躲，把椅子的两个脚都撑得离地，人也呈将起未起的姿势。
一柄细长的刀从李豆的手中出现，一点一点变长，在刀体的周围还偶尔爆出电火花，逐渐顶在郭玉成的肚子上。
“这个戏法好玩吗？”李豆觉得现在自己特邪恶。
“不好玩，”郭玉成很快就开始冒汗，身体也开始哆嗦，椅子阻止了他的下一步活动，再坐回去是肯定不行的，向后倒，他的啤酒肚会被这把刀划开一个大口子，从它的锋利程度来看，似乎是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但是撑在那里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我也觉得挺无聊的，”李豆点头表示同意，“瞧，我其实是个挺幽默的人，整天想着是不是编个挺好玩的笑话来逗像你这样的人笑，但是我真的挺烦的，不如我们赶快把它结束吧，我只问一遍，你的答案我不满意，咱们就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黄泉路，我走我的阳关道，这样公平吧？”
“我能说不吗？”郭玉成狡猾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
“那个女人在哪儿？”李豆冷冷地问。
“不知道，”出乎意料地，郭玉成居然还是给出了这个答案，“你就是杀了我，也是不知道。”
不管用？难道是我的王霸之气不足？李豆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条二哈张大嘴，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尾巴有气无力地摇来摇去，翻着白眼趴在那里看这两个家伙耍宝。
李豆灵机一动，抓起桌上的手枪，打开保险，戳在二哈的头上，“一人一狗，算是个伴，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二哈搞不懂这是个啥，居然还伸舌头去舔枪口。
眼见李豆扣扳机的手缓缓加力，郭玉成举起双手，带着哭腔，“好，你赢了，别杀它，我全都告诉你！柜台里有她的名片，不过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不然你就惹上大祸了，谁都保不住你！”
艹，这货宁可自己挂掉，却因为一条狗出卖别人？
“那是我的事，”李豆觉得自己装笔装得差不多了，就把枪放回到桌上，拍拍那颗大狗脑袋，“真是条好狗，比他主人强多了，来，给大爷笑一个！”
二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反正马上咧开大嘴翻过身把肚皮亮出来，还用前爪扒拉李豆的手玩的不亦乐乎，看得郭玉成脸都黑了。
“马的，以后养什么狗也不养你个没良心的……”郭玉成苦着脸走进柜台，找出一张名片。
好香！
李豆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淡，但是很悠长，让人有回味，肯定不是劣质香精，就算是郭玉成布满冷汗的手握着递过来，再加上周围到处是石头和树木的味道，这股香味也还是非常明显地被识别出来。
“潘欣梦，祥林珠宝贸易公司执行总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