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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试探

“怎得救命丹药也不随身带着,万一从这头到岸上的时间里,六皇子出现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傅华昔看姜祁笑傲敛眉的神色有一丝痛楚,她此刻一手按在姜祁霄的脉门上,脉息越来越弱,还有些子乱,叫她着实担心地紧呐!

“我又不是常同人拼命的主,今儿个这般狼狈,也是头一回,往日里我京城三少的风度可从未失态过!”祁陌修有些不满地嘟囔着,强要逼出翩翩佳公子的仪态,奈何头发凌乱,衣衫破败,脸上污浊,是真没个风度可言。

傅华昔略略瞥眼看了看祁陌修,便又低头探看姜祁霄的神色,祁陌修见傅华昔不理会他,顿时觉着没趣,可又有些不甘心,便将脸凑了过去,直要傅华昔多看他一眼现下的委屈狼狈的模样。

“阿霄伤势无碍,如今的脉息不过是他所练的内力特殊,此刻受了伤,在自行调息养伤,倒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方才受了如此惊吓,还失了那么大一条画舫,身心俱受创,将军怎得对我就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还责备于我!”祁陌修这做戏的本事倒是厉害。

“方才那群刺客也不是我招惹来的,恐怕就是上次在城外偷袭将军的那一拨吧,将军可能担我这损失?”这祁陌修为了傅华昔一句关心的话语,撒泼打诨什么招数都要往上使了,“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了,我上船不过跟将军一句玩笑,要将军担我画舫的损失,将军就真给惹来了血刹楼,把我整条船给烧了,看来将军也是存了心要赔我条新船呐!”

祁陌修那条画舫,连廊上都饰了千金难求的琉璃,更别说方才待的雅间里的饰物,件件价值连城,如此任性的铺张,便是傅华昔陪了整个将军府也难凑出个十分之一的钱数来赔偿呐!

“今日上修远你的船,乃是临时起意,偏血刹楼怎么就得了消息这么快追过来?那船上的火油也不是如此短的时间内能藏得了的,只怕是在我上你的船之前,就埋好了,怕这火油还不是为我准备的,是给修远和常上这条船得人准备的吧,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埋火油在船上,定是有你府里的人勾结血刹楼!”傅华昔说道。

而后又细细盯着祁陌修,眼里流过一丝复杂神色,“如此推说而来,今儿个是我误打误撞,反还救了修远性命,也牵出了你府里头的内奸,修远该感谢我才是,怎好意思反过来问我要赔偿,况且我今儿个上你的船便是客,让客人受了惊,你这个主人家总该表示些歉意吧!”

“怎么要杀你的人会同我府里的人勾结?将军还真是会推卸责任!”祁陌修一丝清淡的笑意从眼眸里流出,带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闲适,手里那把骨玉扇一刻不停得摇着。

“同你府上勾结的是血刹楼里的人,要杀我的刺客也是血刹楼的人,这中间修远就觉不出个联系?只怕是你府上的人往血刹楼里递了线报吧!”傅华昔分析道。

“哦?!”祁陌修的神色晦暗不明,嘴角却添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祁公子是早料到你身边有人往外递消息吧!”靳羽无甚波澜的眸子直盯着祁陌修。

“哈哈!”祁陌修突然笑了起来,“靳老板果然精明,我还真觉出来了,只是那狐狸狡猾得很,我总也捉不着蛛丝马迹,今儿个一来,我倒是有些眉目了,只怕这狐狸也不只祁府上有,你将军府,还有你靳府里头,都有!”祁陌修拢了扇子指了指傅华昔和靳羽。

“什么?”傅华昔对府上之人虽有些戒备,可一直甚少认真提防过,若只是鸡鸣狗盗之辈,藏不住形迹,倒还好对付一些,若是成了精的狐狸,还把尾巴藏得结结实实的,只怕要寻出这只狐狸就难上加难了。

一旁的靳羽倒是脸色如常,“祁公子太高看靳某了,我不过是个寻常商人,生意铺的也不大,及不上祁家分毫,只怕人是不会费心来防我的,倒是祁家一直同六皇子走得近,暗地里银子使得也多,不怕犯人忌讳?”

“祁家只是生意人,花出去的银子都是为了留住往后长长久久的生意,怎么就犯了人忌讳?”祁陌修淡笑着说道,“倒是靳老板,一旦入了那人的眼,便是祖辈的事只怕都会被扒出来捋上一捋,靳老板还是想法子把家谱给编好了哟!”

“你们什么意思?”傅华昔似是听出一点眉目,可细究之下又寻不出个由头,“傅家里头的狐狸又是怎么回事?”

“这狐狸呐,就爱模仿常人,越是寻常之人,越有可能安了双眼睛盯着将军的一举一动,将军可得留心提防,之前阿霄数次入傅家,行踪可是被看得清清楚楚,只怕连将军和阿霄闺房里的事情也给记了下来哦!”祁陌修拿扇骨掩着嘴低声笑着,有些子幸灾乐祸。

傅华昔不禁又在心头腹诽他:跟姜祁霄就是一个德行,老在正儿八经说事的时候没个正形。

“那依修远看,将军府里头的狐狸是哪个模样?”傅华昔问道。

“将军府里头嘛,有阿霄忙活,我没插手的余地,不过呢,安插狐狸的人总爱下闲棋,不惹人眼,将军不妨回去排查排查闲人呐!”祁陌修说道,嘴角的笑意瞧着是高深莫测中带着抹运筹帷幄的自信。

“祁公子是没个头绪可以提点昔儿,故而在此故作高深吧!”靳羽低沉的话语带着打趣的意味,却绝没有真打趣的闲心。

而后,靳羽又看着傅华昔说道,“昔儿,上次我到访将军府,暗暗查探了一番,里头却有人往外递消息,只可惜这人手段高,我没查出是何人,只怕六皇子三番两次往将军府去,也是在寻这个人,留这么个人在身边,毕竟是隐患!”

“如此说来,我身边人人皆有可能是那狐狸?”傅华昔惊讶地看着靳羽说道,“我甚少回将军府,往日府里只有姨母同辛儿两人,这布棋之人怎么连闲散的妇人也不放过,究竟是何用意,又到底是何人在布棋?”

“这闲棋可不是为了看管闲散的妇人,你总也是有家书往京里头递的,也总有回京之时,所以呐,布棋之人心思缜密,又怎会放颗无用的棋子!”靳羽细心解释道。

“那是何人在布棋,这布棋之人是否就是买通了血刹楼的人来暗杀我的人?方才听你们所言,定然知晓这后头布棋之人!”傅华昔问道。

“昔儿,这布棋之人呐不一定是要夺你性命之人,却定然是后头操控着血刹楼的人,还有通着天的本事,不然哪能在将军府和祁府里头安人,明知今儿个六皇子在船上,还敢干出那玉石俱焚的事情,便是天家都不怕得罪,昔儿,你猜此人会是何人呢?”靳羽淡然地说道。

“靳老板老说自己只是小富之家,可这下知江湖之事,上达庙堂之言,都推得分毫不差,哪里是小富之家的见识可以比的?”祁陌修别有深意地看着靳羽。

靳羽被打量着也不恼,沉稳的笑意带着洞悉一切的豁达,“彼此彼此,祁公子也不是纯粹的商贾之人哟”

俩人又在打着哑谜较劲,傅华昔这头却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到底是何人,你俩又有什么谋算?”

“将军,这布棋之人在将军府安了人,不一定就对将军起歹意,线报不过是方便血刹楼挣钱而已,可若是将军知晓了此人,露出些许端倪,叫那人看了去,那将军府离灭顶之灾可就不远了!”祁陌修话里玩笑意味不减,眼里却添了一抹警告。

祁陌修越是说得神秘,傅华昔这头不安的心绪就越浓,“那究竟是何人买通了血刹楼,要夺我性命?”其实傅华昔隐约有些担心暗访军需掺了劣质货之事已然被对方知晓了去,要杀人灭口,如此那查这事的阮敬和文博鸣也会受牵连。

“昔儿,这事只怕出在六皇子那儿,有人看不惯你要得六皇子妃的名分!”靳羽认真地说道。

“就纯是争风吃醋?何必如此大手笔,动用臭名昭著的血刹楼,又有哪位千金闺秀能有这个魄力?”傅华昔好奇地问道。

“有时候呐事情就是如此简单!至于这买凶之人呢,要她现行也容易,只要将军散了阿霄伤重的消息,再将阿霄留在府里养伤,这买凶之人自然紧张阿霄,定会现身探望!”祁陌修漫不经心地说道,一旁依偎着的翩雅休息了半晌,脸色总算是好些了。

“修远,你府上的狐狸是何身份,指不定我能依样画葫芦,捉出了相似的狐狸来!”傅华昔看着祁陌修问道。

“一个不起眼的侍童,端茶递水未出过差错,平日里木讷不言语,瞧着就不是个机灵的主!”祁陌修说道。

傅华昔听罢,寻思将军府里是否有此类特征的人!

正想着,后头火光冲天的画舫突然一声巨响,整个船炸开了去,火星四溅开来,又落入冰冷的夕月湖里头,冬日的湖水,在血色夕阳的掩映下,渐渐吞没火红的船体,傅华昔凝望着后头破碎的画舫,心头涌起一抹沉重的无力感,怀里躺着的姜祁霄阖上的眼眸轻轻动了动,傅华昔换了个让他躺着更舒服的姿势,安抚着他。

一阵巨响过后,湖面远处飘来了宛转旖旎的曲调,伴着悦耳丝竹,句句揉着脉脉春情,无限的情丝溶于唱词之中:“……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

“真是没意思!”祁陌修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有人此刻正怀春伤情呢,你我却在湖面上飘着死里逃生,真真是没意思!”

“此曲是一折惊梦里的词,唱得如此入情,怕是梨园里头的哪个旦角应了主人家的邀约,于游湖之时助兴而已,唱得人未必就是怀春伤情的醉生梦死之徒!”翩雅脸上起了少许血色,柔声依在祁陌修一侧安抚祁陌修乏懒的情绪。

“便不是那唱的人,也定有那听得人如此吧!”祁陌修露出一丝孩童的稚气和一抹任性的较真,翩雅柔和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意,带着抹明显的包容和一丝几不可查的宠溺。

傅华昔在一旁将他俩的神情看了个透彻,翩雅的一番情意呐,果真是如了她先前的一番论调:琴弦易断,情丝难断呐!不仅挡不住祁陌修难得的柔情,也拒不了他偶尔的示弱。

情之一字,傅华昔到此时,开始有了些许懵懂的体悟:缠绵悱恻,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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