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说完便不省人事的趴回桌上,可把奉茶给急坏了,“你这是什么酒!要是把人喝出个好歹来,看我不砸了你的招牌!”
可人小二也憋屈,卖了这么些年头的酒,还是头一遭见着倒这么快的,赶忙拍着笑脸安慰,“姑娘,您别,别急啊倒是。”
“我能不急吗?人都晕了,还不去喊大夫!”
小二一脸焦急地回头望望柜台,还好掌柜的不在,不然这饭碗可难保。急忙忙做了“嘘”的手势上前,翻开小侯爷眼皮看了看,“没大碍,这是自己吓得晕过去了。”
“好你个奸商,我还是头一遭知道有人喝个酒还能把自己吓晕呢!”奉茶龇牙咧嘴,依旧是不依不饶。
小二低着脑袋,比谁都委屈,“我这不也是头一遭见嘛我。”说完一抬脸,看到段景没事人一样坐着,像是望见了救星,“瞧,您这朋友也不着急是吧,指定没大碍呢。”
段景一惊,困惑地一眨眼,不明所以。
奉茶瞥过去一眼,方记起小侯爷昏下前说的那句话。滴溜溜的眼睛一转,张嘴吩咐道,“哎,帮忙取杯凉水过来可否?”
小二连连点头,“好嘞,好嘞,我这就去......”
“谁说你了!”奉茶瞪酒店小二一眼,继续转脸望着段景。段景也听话,点点头起身走开了。
奉茶贱人走远了,动作迅速地从袖里掏出一包粉末倒进了酒里,用筷子搅匀和了。小二瞪大着眼睛,看的一愣一愣,“小姐,您这是......”
“不管你的事。好了,你现在退下吧。”
那个小二望望酒杯,再扭头看看段景所在的后厨。抬起毛巾擦擦汗,哎了两声退开了。
“主子,醒醒,嘿,醒醒。”奉茶其实也不太相信他是醉过去的,好歹是宁王府的小侯爷,当初跟沈主子出去的时候,灌下的酒比汤水还多。这样一思量,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圈,想要把人叫醒。可小侯爷依旧双目紧闭地趴着,并没有反应。正好这时候段景也端着水过来了,奉茶二话不说,接过来,蓄足了力气一碗往他头上泼过去。
小侯爷淋了一个激灵,当下立刻清醒了,大喘着气坐直了,一抹脸,四处看了看,像是睡蒙了。
奉茶赶紧上前拿手绢把小侯爷脸上残余的水擦干净了,免得一会儿再着凉。顺便贴近了耳边,低声说一句,“主子,药放好了。”
“啊?”小侯爷迷糊的一眨眼,过了好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哦了两声。其实也是多此一举,段景耳力好,他俩人说的话,再小声段景也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人心里单纯的就跟一张茅房里头没用过的草纸似的,听得再仔细也反应不到他俩是在自己的酒里下的药,半点戒备也不提。
倒是小侯爷比他机敏,等奉茶擦完脸上的水,抱起酒壶,最后为他斟下一杯,“哎,哎,兄弟,再喝一个。喝完这杯,咱们立刻就走。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段景不疑有他,接过来只管一饮而尽。奉茶与小侯爷相视一眼,一个比一个笑的阴险。
“哎,这才像话嘛。兄弟果然是真性情,够意思。成,咱走吧。”小侯爷豪迈一挥袖,大踏步领着段景他们出了门。可刚刚没走几步,不等着转过一个拐角,段景的脚步便开始虚浮起来,踉踉跄跄就要倒下。这倒还是其次,重点体内不知道怎么生出一股莫名的邪火来,自四肢五脉汇聚到了丹田,兜不住地直奔着下头去了,竟直感觉唇焦口燥,浑身燥热的难受。表现在外面的,便是他一张俊脸火烤过一般通红,眼底血丝一片,满满是凶兽一般的欲望。
“啊哟,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小侯爷见状,立刻关切地跑过来搀着,探手一摸他的额头,再拍手叹息,“哎呀,啧啧,这酒的后劲儿果然不小。可是,兄弟你...这种时候,还在大街上呢,你怎么能起了那样的性子。”
段景在迷糊也该知道他说的意思,红透了的脸这回能拧出血来,连忙调整气息来压制这股莫名邪火。只可惜,奉茶办事不是小侯爷那般鲁莽的,见他武艺高强,一早儿给他弄了三个人的量。别说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大男人,就是一匹暮年老马怕也是保不住了晚节。
“这可难办......”小侯爷心里窃喜,神色却表现的很是焦急,原地转着圈,恨不能跺几脚来显示自己对他处境的心急似火。可一转脸却瞧见奉茶那丫头傻愣愣地站着,好像事不关己,咬牙一脚踢过去,向她打个眼色。
奉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喊一句,“哎呀,主子,快看那边,是不是花楼来着?”
“哦?还真是!”小侯爷对她表演的本事赞赏地一点头,接着回过神来,脸上挂着满满地喜悦,“哎,兄弟,兄弟,撑住了啊,再往前走两步咱就到地界了。到时候保管让你把这火给灭了去!”说完了连拖带拽便把他往花楼那边拉。
段景这时候早就晕头转向了,只能勉强提一口内力强撑着别丧失了理智。自然被他给拖进去了。
“兄弟你待会儿只管放心,兄弟我保证不会把这事儿告诉沈晴的的。”到了门口,小侯爷向着他一挤眼,说道,“都是男人,我懂。”
奉茶在一旁听了浑身一哆嗦,暗自腹诽一句,说的还跟真的似的,这话要是让段主子听去了,少不得又是一顿训。
要说段景的长相虽比不过北野寒那样刀削斧刻一般冷酷的叫人着迷,可好歹也是眉目精致精致,鹅蛋圆的脸,瘦脸颊,薄嘴唇,也算的上是一位禁欲美男。尤其是他前几天跟沈晴在这儿的时候,那不涉世事的人独有的懵懵懂懂的无辜小眼神,可算是让这里的姐妹们母性大大泛滥一番。这回瞧见他被人搀了过来,立刻便也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