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伊贺胧回应,张林就马上对李承道颐指气使地道:“你这小子!是怎么看护这个小娘子的?得了,我懒得和你废话,你快去下山找人。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李承道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你算什么东西?是不是想死?”
张林没想到李承道竟然这么无礼,马上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又觉得凭借自己的能耐,教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生,不太好看,便怒道:“你这无礼的小子!我若不是瞧你们可怜,早就一掌拍死你了。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说,你是什么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姑娘是被谁打的一脸血?”
李承道淡然道:“我打的。”
张林没想到这个小子能下手打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还能这么平淡的承认,更是怒不可遏。可他正想出手教训时,李承道却突然从怀里取出来个怪异的镶金玉牌。
玉牌两寸来长,一寸宽。通体碧色,没有一点杂色,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周围一圈镶着繁复样式的金边。上端还嵌着一颗黄豆粒大小的红宝石。
张林一愣,随即冷笑道:“怎么?你以为用这个就能贿赂我,让我放过你吗?哼!想得美!”
李承道没有搭理他,而是有些生疏将真气输入其中,随即玉牌上端的红宝石微微一闪,他的脑海中便响起了一个动听悦耳的女孩声音:“哥哥!我在福顺楼附近转了好几圈,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先天后期顶峰强者啊!怕是已经离开很久了。不过,我在这里不远处,发现了忠义堂的驻地。里面有很多后天境界的一流高手,还有有一个先天前期的,好像是个供奉。现在怎么办啊?”
张林惊讶地看着玉牌,道:“哟!这是什么宝物啊?怎么还有亮光啊?哎?你拿着那个玉佩发什么呆啊?”
他还想说什么,成勇却急忙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张少爷!这可不是什么玉佩,他也不像是发呆。看这个意思,这个镶金玉牌八成就是能传讯的法宝啊!情况不对啊!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
张林在正一道的地位很特殊,可他的天赋才情并不高,又不肯吃苦,所以能够达到先天中期,全凭着家门的帮助。这时,成勇一提醒他,他也有点犯糊涂了。
没错,这镶金玉牌的确是传识玉牌。可以通过彼此输入的真气烙印,两块或几块玉牌之间,传递声音、文字、图像、影像。
其中声音既可以直接播放出来,也可以提取到自己的意识之中,这样别人就听不到了。而后三种,就只能提到意识之中才行了。
传识玉牌是今个一早,李承道又在宝华殿里找到的。当初第一次进入宝华殿时,吕心劫说了句他修为太低,这些东西都用不着,所以他就没太仔细看过。如今心血来潮,就想去好好寻摸一下,都有什么宝贝。
难为他对宝物这么上心,倒还真的发现了一些感兴趣的。这传识玉牌就是其中之一。他在独自一人前往福顺楼之前交给小金的,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玉牌稍一震动,他就知道小金来消息了。
李承道没有理会张林和成勇二人,以灵识对着玉牌回道:“你能在极短时间内,将忠义堂驻地的人全部杀光,还能不让人看到你吗?”
“这很容易啊!我用震山锤,一招就全办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是的!去吧!忠义堂既然敢算计我,我岂能不回敬他们几分?”
“什么?我就知道,那个女人能这么随便就跟男人出去走,肯定不是好东西!哥哥你有没有事啊?没有受伤吧?”
“别担心,连着这个女人和她的属下都解决了!我不仅没有受伤,而且收获颇丰。不过你要收着点,尽量别伤及无辜!”
“什么?她还有帮手!哼!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等我的消息啊!我一会就去找你了!”
张林、成勇越看越心凉。虽不知道李承道说了什么,但能有这等宝物,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又对着玉牌那么长时间,难不成在找人吧?
见李承道又收好了玉牌,张林心急之下,佯怒道:“喂!也许你有几分本事。可你应该知道,我正一派在天下道门的地位,那可是和太和道、蜀山派齐名的宗派啊!今天你竟然欺辱这样一个小女子,我等正道武林如何能够容你胡来?但我看你面相,倒也不像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念你初犯,我便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快些退去吧!”
李承道玩味地看着这个张林,道:“你正一派这样的名门正派,一向都是帮助东瀛倭人对付大唐吗?”
“什么?她是东瀛人?”张林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尸体都是一副东瀛人的打扮,惊讶的看向了伊贺胧。
伊贺胧轻蔑地瞥了张林一眼,道:“我乃东瀛遣唐使,大唐的客人。”
张林点点头道:“噢!原来是遣唐使啊!”转而对李承道问道:“你的胆子可真大,连遣唐使都敢杀!那,你想把这东瀛的小娘子怎么样?”
李承道坏坏一笑:“你猜呢?这个贱人带人来杀我,又与我有深仇大恨,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总不会是?”在场的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张林、成勇相视一眼,会心地一笑,而伊贺胧,却羞愤得几乎都要吐出血来。
李承道轻描淡写地道:“当然!我就是要狠狠地折磨她,让她后悔所做的一切,让她生不如死!怎么?你想要阻止我吗?那就快点吧!这里已经死去很多人了,不差再多你们两个!”
张林惊道:“这些死人都是你杀的?你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咳!你等着,这件事我一定会回去禀报师门的。相信本门的各位长老定然会秉公处理这件事的。”
“滚!”伊贺眬看着这两个人,愤恨地道。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贪生怕死的人,还能成为先天高手?实在让她心里很不平衡。可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去跟他们费什么唇舌。
“呀!你这小娘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好!那就别怪这位公子对你不客气了,看你还敢不敢嘴硬!”那道士嚷道,然后又转而对李承道谄笑道:“这位公子!这东瀛的小娘子实在是太过野性,还得劳烦公子你多教训教训她了。”
李承道看着他一阵无语,这家伙的脸皮之后,变脸之快,真是令人乍舌。这些话,李承道可自认说不出口。他有些无奈地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向你师门禀告了。”
张林一听,就像是等这句话很久了似的,抱拳笑道:“是啊!时间不早了!张某就不打扰公子办事了!只是今日得缘相见,却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秦狄。”
“噢!原来是秦公子,久仰!久~哎?秦狄?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一旁的成勇却是惊愕得瞪圆眼睛,愣了一下,见张林竟还在那迷糊,就急忙上前薅住他,急切地小声道:“张少爷!你忘了?他是秦狄,太和道的秦狄啊!张少爷,你今年六十多岁了。可他出道两个月杀的人,比你六十年打的人还多。”
张林全身一得瑟:“啊!我想起来了!他还杀了忠义堂两个堂主和上千名弟子。这世上就没他不敢干的。据说凡是对他无礼的人,全都被他杀掉。你说,他会不会忌讳正一派,不敢杀我啊?”
成勇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反问道:“你猜呢?”
张林突然有种腿软得感觉,带着哭腔道:“我猜他敢。”
成勇不知是哭是笑,附和地道:“我猜也是。”
李承道一阵无语,我什么时候杀了忠义堂上千个人了?他看得出来,这个成勇很有心计,总是陪着张林装傻,可这张林也二得太离谱了。他微叹口气,道:“还不走?要我送你吗?”
张林又得瑟一下,马上转过身来赔笑道:“不必!秦公子客气了,还请留步。张某告辞!”然后不等成勇辞行,拽着他就狂奔下山了。
李承道看着他俩远去,转而看向伊贺胧,露出了略显奸邪的笑容。伊贺胧浑身一颤,绝望地望着走向她的李承道。
刚过申时,此时的嵩阳县城,距离福顺楼几条街之隔的一处大宅子里,很多人忙进忙出。而在一处宽敞的大厅里,一些明显居于高位的人正在里面高谈阔论,而且越聚越多。
这些人说话中气十足,有的强壮魁梧,有的短小精悍,双眼都是炯炯有神,动作孔武有力。显然,这屋子里很多人都是身手不凡、武艺高超之人。他们其中明显地位更高的七人,坐在大厅两侧的前排,而其他人则坐在后面。
不一会,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留着八撇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屋内立刻变得肃静。待八撇胡坐好,屋内众人马上起立,欠身抱拳道:“参见刘供奉!”
“大家伙都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