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气的在凌氏门口跺脚，她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她看着凌氏的大楼发呆，心却慢慢冷却下去。
“顾小姐，请跟我来。”
凌亦阳的助理，林心恒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他同顾清欢突然打招呼，让她一惊。
“你？凌亦阳让你来的，是么？”
她认出林心恒，却还是止不住想要再同他确认。
“是的，凌总让我过来接您从后门进公司，前门的话人多眼杂，不是很方便。”
“好。”
林心恒给的解释完全说的通，顾清欢没再耍小性子，她点点头，跟林心恒走了。
在此之前，她还不知道凌氏还有一个后门。
她看着林心恒熟练的从后门刷卡进行，眼睛转了几转。
“你平时经常带女人从后门进凌氏去找凌亦阳吗？”
顾清欢的问题，让林心恒汗颜。
“不是这样的，一般这个通道只是方便凌总出入的，前门的话，经常会有来拜访的客户，后门比较清静，可以为凌总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林心恒一板一眼的回着顾清欢的问题，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让顾清欢打翻了醋坛子。
她在凌亦阳心里的位置，迄今为止林心恒还不是很明确。
不过她的身份，他倒是已经明了了。
因为在国外的时候，凌亦阳有交代他为她置办礼物。
他很诧异，顾清欢和凌亦阳居然会有交集，但那些，并不是他一个助理应该干预的事。
“是么？”
顾清欢反问着，没再说话。
她跟着林心恒一路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直达凌亦阳的办公室。
“顾小姐，就是这了。”
林心恒同她指了指凌亦阳的办公室，离开了。
顾清欢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进。”
凌亦阳公事公办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她撇撇嘴，推门走了进去。
“你不是装作看不见我么？”
她仰着小脑袋，嘴巴不满的翘了翘。
凌亦阳从办公桌间抬起头，他合上手中正在看的文件，转而打量她。
“想我了？”
他的问题，让她如鲠在喉。
好像就这简单的几个字，便打破了她所有的防线。
她红了眼睛，朝着他一路小跑过去。
“我来就是要跟你问个清楚，我们是契约结束了么？为什么这么久，你一点音讯都没有，如果契约结束，麻烦你通知一声，我好过我的新生活。”
她的质问，更像是撒娇。
说出来的话，都软绵绵的。
凌亦阳眯了眯眸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早就想到，这段时间，顾清欢一定会忍耐不住，只是他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大到她敢直接找上门来。
“澳洲那边事情很多，我今天也是刚刚回来，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要联系我么？”
他给了她解释，可显然，他对她过来找他的行为，并不是很受用，也并不是很满意。
不过这些，她早就想到了。
“可我也告诉过你，还要继续跟我一起的话，我就会缠你，我不会按照你的规则来，你现在先给我说清楚，你是要跟我结束么？”
顾清欢将之前被他无视的问题，再度拿了出来。
“没有。”
凌亦阳摇摇头，回答的略显简单。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之前的契约我要跟你结束。”
顾清欢听了凌亦阳的答复，她抬手将口袋里的支票拍在了凌亦阳的桌子上。
凌亦阳扫了扫桌子上的支票，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松动。
他扬了扬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可我并不是要放了你，我要重新跟你相处，我要跟你重新开始，我才不要做什么地下的情人，我要做你太太，我要嫁给你。”
顾清欢的直接，总是可以噎死人。
凌亦阳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
“钱哪来的？”
他的声音，带了一点压迫威胁的味道。
“顾家还给我的，我本想要有骨气一点的拒绝，可我后来想了想，我更想要跟你平等，所以我把钱还你。”
顾清欢没想隐瞒，这么大的一笔数字，她也隐瞒不下去。
她现在没有工作，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学生，说她自己赚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不现实。
“顾家会这么好心？”
凌亦阳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可这变化却全部都是对顾清欢言辞的质疑。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今天给我的，顾暖阳给我的，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能别像审犯人一样的审我么？我就问你，到底可不可以按照我说的，我们重新来过。”
顾清欢被凌亦阳问的很无奈，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东西，她自然也没有办法解释的清楚。
她不喜欢被人逼问的感觉，而凌亦阳似乎这一次的见面，并没有给她任何关心，反倒是始终咄咄逼人。
“已经睡了，怎么重新来过？钱你收起来，我不需要。”
凌亦阳对顾清欢的问题，不置可否。
他大致能懂她的意思，可他觉得这些并没有意义。
“这不是你需要不需要的问题，而是我要平等，我不想欠你的，都说了还给你。”
“给出去的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这个钱，算是我收了，但是现在我又送给你，算是给你的零花钱。”
顾清欢的嘴角颤了颤，五千万都能只是一个零花钱，那她实在想要知道凌亦阳到底是多有钱。
“清欢，在我这没有所谓的平等与不平等，我只是把你看做我的女人，仅此而已，你想要的，同这个钱是否还给我没有任何关系。”
凌亦阳的意思，她大致听懂了。
她沉默下来，刚才火热起来的劲头，又消失了。
“下次不要到我公司来找我了，我不喜欢自己的私生活被人诟病，你的身份特殊，也不适合这样显露出来。”
凌亦阳还在说着，顾清欢垂下头，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清欢，我是为了你好。”
他继续说着，一伸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两个人说了半天的话，他总算是对她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体贴温柔。
“顾家现在还在盯着你，你突然跑过来，我怕他们会继续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虽然在尽力保护你，可这种事情，你自己也要上心，知道么？”
凌亦阳看到顾清欢沉默，颇为耐心的继续同她解释了几句。
顾清欢沉默了一会，“凌亦阳，我们的契约算是就此结束了，我说过，我会让你爱上我，但若是你不选择我的话，我随时也会选择开始新的生活，你没问题吧？”
新的生活？凌亦阳听着这几个字，心里微微有些不快。
他没想过要放开她，至少现在是，可他把心里这丝异样的情绪隐藏了。
他只是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顾清欢得到他的答复，明艳的小脸上再度浮现出笑意。
“凌亦阳，我问你，若是我今天不过来，你晚上会不会去找我？”
她反过身，在凌亦阳的身上蹭了蹭，双手环过他的肩头。
“会，我有准备了礼物送给你，晚上回去的时候给你。”
凌亦阳点点头，她看着他的脸，那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
她一直委屈的心，稍微得到了一点救赎。
其实，她已经不需要再去追究他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这个问题了，因为她已经明白她并没有得到他的心。
“那天顾暖爱说是过生日，你有过去么？”
她怒了努嘴，低着眉眼的用手把玩起他衬衫上的扣子，试图在做出并不在意的样子。
可她的小动作，全部都被他看在眼里。
她再一次问出的问题，让他诧异，他没想到，她还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并且一直放在心里。
“没有，既然要出国处理事情，怎么可能过去，好了，丫头，问题那么多，你以为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今天我还有很多文件要看，你是回去，还是在这边等我？等我的话，里面有休息室，你可以去休息室等我。”
“我等你。”
顾清欢几乎不用考虑，直接选择了要等凌亦阳，她顺着凌亦阳手指的方向，有点不舍的进了休息室。
这里说是休息室，其实，就跟公寓没什么区别，顶多配置上简单些，没有太多家庭化用具的摆设，但是洗漱用品，卫生间，床，电视，沙发，这些该有的都是有的。
顾清欢昨天就没有睡好，她一看到有床，当下爬上去，为自己重新补觉。
她之前心里的不安，惶恐，现在因为见到了凌亦阳全部都不治自愈。
凌亦阳看着顾清欢娇小的身影，兀自出神。
这段时间，他是故意不同她联系的，他想要尝试着看一看，将他对她的兴趣冷淡下来。
但这效果并不显著，她似乎在他的心里，真的占据了一席之地。
尽管他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联系她，但是，她的样子却时常浮现在他的心里。
他本还计划着今天晚上过去看看她，却没想到今天她先一步，自己跑过来了。
凌亦阳想了一会，打开之前的文件，重新看了起来。
在他而言，想不出结果的东西，就没有必要继续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