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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谁知道这是不是我的种

柏小维在给齐靖州打过电话之后,就一直在医院门口等着。

见到齐靖州,她冲上去拽着人就往手术室跑。

“我知道在哪里,我带你去!表哥我跟你说,那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竟然一声不吭就想弄掉你的孩子!要不是我恰好撞见了跟你告状,谁会知道她干过这种对不起你的事?这次抓住她把柄,你一定要好好惩治她!”

柏小维说什么,齐靖州都没听进去。风风火火冲进手术室里,望着手术台上昏迷着的人,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大步上前将人抱起,转身就走。

“哎你?!”不明情况的医生想要阻拦,迎上男人怒火中烧的视线,骇得将剩下的话都吞回了嗓子眼里。

……

路与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医院,而是在和齐靖州的卧室里。

“你……”看见站在床边冷冷俯视着她的齐靖州,路与浓吓了一跳。

下意识摸向肚子,没发现身体有什么异常,不由得心慌起来。

孩子……还在?齐靖州他发现了?

“怎么,有胆子悄悄去医院?现在知道怕我了?”

男人冰冷的嗓音让路与浓颤了一颤,抬起头,又听见他愤怒地说:“我的孩子就让你这么厌恶,想要迫不及待打掉?”

路与浓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轻声说:“齐先生怎么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你的?”

齐靖州竟然点头说:“说得对,我跟你没有防护措施的只有头一次而已,谁知道你肚子里是不是我的种?生下来得先验一验DNA。”

他这反应让路与浓怒火中烧,“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不一定,可他一定是我的!我不想将他生下来,而你没资格管!”

说完起身就要往床下走,却被齐靖州一把推回床上,“路与浓,你别逼我对你动手!”他的人每天都在监视着,齐靖州知道路与浓嫁给他后,根本没和其他男人亲密过,这个孩子百分百就是他的!路与浓自己也不可能不知道,可她竟然还是执意要弄掉这个孩子!

齐靖州隐忍的怒气忍不住再次爆发了出来。

“这个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否则有你好看!”

“生下来做什么?!”路与浓也红着眼眶跟他对吼,“是做你的撒气筒还是当你和那女人恩爱的牺牲品?惹你生气了再让你骂一声‘野种’?与其让他生下来受苦,我宁愿让他现在就消失!”

在去医院的路上,路与浓就已经想清楚了,像路云罗一样的孩子,一个就够了!

齐靖州面色黑沉风雨欲来,他一把拽住路与浓的衣襟,还有有所行动,身后陡然响起一声怒喝:“齐靖州!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妈。”

齐靖州将怒意再次压下,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齐夫人走进来,径直走到路与浓身边坐下,拿出手绢,温柔地擦拭掉路与浓眼角的泪,“别哭啊与浓,齐靖州他就是个混账,但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齐靖州不满,“妈!”

齐夫人扭头瞪了他一眼,“你闭嘴!你刚才是想对你媳妇干什么呢?她怀孕了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对她温柔点?”

母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路与浓感到疲惫,低垂着脑袋,无声讽笑。

齐夫人又说:“与浓的情况我还没跟你奶奶他们说,等你们俩这情况稳定些了,我再告诉他们,免得空欢喜一场。”最后一句似乎是随口说出来的,路与浓却敏锐地察觉了其中的警告意味。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齐夫人也知道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靖州你平时那么忙,肯定没多少时间照顾与浓,要不我留在这边吧。”齐夫人说。

齐靖州却道:“不用,我有时间照顾她。”

路与浓闻言抬眼,撞进了他深邃幽暗的眼中。齐靖州望着她说:“孕期才一个月,并不影响她平时行动,我会时刻将她带在身边,不会让她有事的。”

齐夫人这才露出放心的神色,又将儿子拉到外面嘱咐了好些,才意犹未尽地准备离开。

路与浓趁着两人不在,飞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就往外走。

路与浓紧张地左右看了看,齐靖州好像送齐夫人出去了,走廊上没有人。

她扶着栏杆就想往下跑,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揽着她腰往后一带。

路与浓蓦地撞上了身后人坚硬的胸膛。

齐靖州强忍怒气,低头在她耳边询问:“想去哪?”

路与浓浑身一颤,僵了身子,“你……”

齐靖州根本不想听她说什么,将人拦腰抱起,大步往回走。一脚踹开卧室门,进去之后直接将路与浓摔在了床上,他松了松领带,“我就出去一下,你就想跑?”

路与浓恨恨地看着他,“你别想我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你没法时时刻刻看着我的,我总有机会让他消失!”

“你敢!”齐靖州双目赤红,“孩子要是没了,你就给他陪葬!”说着他忽然恶劣一笑,“到时候你儿子路云罗就要成为没爹没妈的小孩了,真可怜!”

路与浓蓦地白了脸。

想到齐夫人交代的,孕妇要保持好心情,营养还要跟上,齐靖州忽然就头疼地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急不可查的懊恼,语气有些僵硬地道:“你已经睡了很久了,下去吃饭。”

路与浓呆呆地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床就跟着往外走。

齐靖州无意间一回头,一望之下,差点又发起火来,“穿鞋!”

路与浓抬头望了他一眼,眼中泪水漫了一层,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她好像没了魂似的,转身又往回走。

看见她虚浮的脚步,齐靖州都怕她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看在自己孩子的份上,齐靖州直接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拖鞋,粗暴地套在她脚上,“走吧。”

下楼梯的时候忍不住又拉住了她手,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滚下去了。到时候大人可能会没事,孩子就不一定了。

刘嫂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下午齐靖州抱着路与浓回来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客厅书房里都有许多物品遭了秧。这会儿见齐靖州牵着路与浓走下来,路与浓垂着脑袋木偶一样,齐靖州却是少有的耐心,个个都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三少不是很不待见这女主人吗?

几个年纪小的一头雾水,刘嫂想着厨房里头,齐夫人交代她做的菜,突然生出个有些离谱的猜想,立时就被吓了一跳,看向路与浓的目光闪烁不定。

在餐桌上坐下后,路与浓忽然抬起头来,满脸的泪,“云罗的无辜的,我会好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只求你就此放过我的儿子。”

她的儿子?

这个称谓让齐靖州莫名愤怒,路云罗是她儿子,她肚子里这个就不是吗?

他冷冷道:“首先你要听话。”

路与浓点头,脑袋都快垂到胸口,脸上的表情谁也看不见。

齐靖州看得心烦,伸手勾住她下巴,将她脑袋抬起来,扯过旁边的餐巾就往她脸上擦,不耐烦地道:“我都答应你了,你还哭什么?”

他擦眼泪的动作一开始是粗暴的,擦着擦着却忍不住对这张脸心生怜惜,动作就渐渐温柔下来。扔掉餐巾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之前林阿漫一连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齐靖州正因为路与浓做的事而愤怒着,没心情应付,就一个都没接。

看了看旁边的路与浓,他这次也不想接。然而拿出手机,来电人却是周梁。

只得皱着眉头接了。

“齐哥!你干什么呢?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你知不知道?她给你打了四个电话!你竟然一个没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周梁一大通数落下来,根本不给齐靖州说话的机会,又说:“你等等啊,我把电话给她,你好好安慰安慰一下,别让她胡思乱想了。”

旁边路与浓动作顿了一下。

齐靖州察觉了她这个微小的动作,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地对那边道:“人在医院,是身体受伤了,不是心理有问题,你这个医生找我干什么?不管发生什么后果,之后我都会处理,现在我很忙,你别拿这种事烦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路与浓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前的素菜,神色有些木,几乎看不见什么表情。

齐靖州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什么,不由自主解释道:“是一个朋友。”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打电话来的人,还是想要见他的人。路与浓只极其浅淡地笑了一下,敷衍又不在意。

齐靖州给她盛了一碗汤,而后将她面前的素菜换到其他地方去了,“你现在营养要跟上,别老吃这些。”对待路与浓,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真心实意关切的话,齐靖州面色稍稍有些不自然。

路与浓也知道自己是沾了孩子的光,甚至这“跟上营养”还是她的职责,于是小声道了谢,没有拒绝。

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自然多了。齐靖州不断给路与浓夹菜,每每想到自己即将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眉眼就忍不住温柔起来,吓得远处观望的佣人都一脸惊恐。

“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去上班,任的还是‘私人助理’这个职务,但你不用做什么。”顿了顿,齐靖州又补充说:“但你不用起太早,以后我会晚一个小时去公司。”

路与浓专心应付着碗里的菜,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道:“好。”

以前尽管相看两相厌,但至少路与浓敢梗着脖子跟他吵,有点生气才像个活人。这会儿她这副温顺得过分的模样,齐靖州怎么看怎么糟心,忍不住皱眉,“抬起头来。”

路与浓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慢慢抬起了头,只是不看齐靖州。

“看着我。”

路与浓转头,就在这当口,夹在筷子上的那颗鹌鹑蛋突然就掉了,落在了餐桌上。路与浓一望,忍不住对齐靖州怒目而视,“你还让不让我吃饭?!”

一吼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然后重新低下头,不说话了。

齐靖州情不自禁扬了嘴角,等察觉到自己笑了,他自己也是一愣,笑容硬生生僵住,转过头去,不再开口。

晚上的时候,路与浓进浴室洗澡,齐靖州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妥协了,为了避免自己孩子一不小心就没了,他将电脑和待审阅的文件都搬到了卧室。时不时就往浴室那边看一眼,生怕忽视了什么异常。

打开电脑,迟疑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在搜索栏中输入一行字:如何照顾怀孕的老婆。

跳出来的资料多且繁杂,齐靖州看得眼花缭乱,好半晌都找不到靠谱的。索性将标题截图,直接发给了杨秘书,然后交代:帮我找些靠谱的资料,明天给我。

此时齐靖州的四个秘书正兢兢业业地在公司里加班,齐靖州发消息过来的时候,四人正聚在一处商讨一个方案。看到齐靖州发来的信息,四人均是一脸呆滞。

“……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这当然是不太可能的。

“你们说……怀孕的是路小姐还是林小姐?”

杨秘书电话忽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四人都被吓了一跳。

久久没有等到回应,齐靖州语气有些烦躁:“消息没收到?”

杨秘书连忙道:“收到了收到了!没及时回复您,是我的失职,很抱……”

齐靖州直接挂了电话。

杨秘书赶紧将几天前给姐姐找的资料找出来,给齐靖州发了过去。

路与浓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齐靖州抱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旁边放着不少文件,路与浓以为他是有工作没做完,不想跟他共处一室,正想离开卧室,他却忽然抬起头来,“要去哪里?”

路与浓脚步顿住,回头说:“我下去坐坐。”

齐靖州神色有些严肃地看了看时间,然后道:“不行,已经不早了,过来睡觉。”

说完就起身将电脑和文件都放到了一边。

若是往日,这根本就没到睡觉的时间,但见他这架势,路与浓知道她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就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在了边上。

齐靖州看得直皱眉,这要是半夜掉下去怎么办?

说不定一摔下去他孩子就没了。

“睡过来一点。”

路与浓往中间挪了挪。

齐靖州不满意:“再过来一点。”

路与浓不动了,“我就躺这里。”

齐靖州扬眉,没再要求,只是躺下的时候,长臂一揽,将人捞了过来。

路与浓浑身的毛都炸了,差点跳起来,“你干什么?!”

齐靖州说:“我怕你滚到床下去,又怕你踢被子,让你动不了才放心。”

路与浓浑身僵硬,只觉得腰腹处那只手的温度快要将她皮肤灼伤。她深吸了口气,“我睡觉很老实。”

“今时不同往日。”齐靖州说,“我不想拿我的孩子开玩笑。”

路与浓不说话了,只是久久无法成眠。

不知过了多久,齐靖州语气有些不太好地出声:“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顿了顿,路与浓说:“你放开我。”

齐靖州沉默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抽回去了。

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后背不再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路与浓终于松了口气,睡意一点点袭来。

齐靖州睁着眼睛,一直盯着路与浓这些小动作,等察觉到她睡熟了,他又小心地挨过去,再次伸手将人搂住。手掌触碰到她肚子时,他整颗心都颤了一颤,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开来。

那里有他的孩子。

第二天路与浓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时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她什么时候睡到齐靖州怀里去了?!

齐靖州的脸占据了她几乎全部的视线。

齐靖州还没有醒。

齐靖州的手臂将她身体紧紧禁锢。

路与浓心如擂鼓,忍不住动了一下。

齐靖州立即睁开了眼睛,严重的迷蒙只存在了短短一瞬就消失不见,同时退下的还有他眉眼间的温柔。

和路与浓四目相对,齐靖州似乎也被吓到了,皱着眉头就要将人推开,因睡眠而被短暂遗忘的事却忽然涌入脑海。于是他反应过来了,这人不是故意勾引他的,人家肚子里已经揣上了他的孩子,昨晚还是他主动将人揽进怀里的。

至于后来是怎么睡成这副身体交缠密不可分的状态的,就不知道了。

“起来吧。”看了看时间,齐靖州尽量自然地下了床。走了两步,他忽然又回头,有些紧张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与浓摇头。

去公司的时候,向来很喜欢自己开车的齐靖州叫上了司机,然后带着路与浓上了后座。

他怕自己开车会顾不上路与浓。

“这熏香闻着感觉怎么样?坐车里你会不会不舒服?”

“没有。”路与浓摇头,她想不到齐靖州竟然会这样紧张,看来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容不得出现一点误差,看着平时冷漠的男人这个样子,她又觉得好笑,忍不住道:“你不用担心,不会出什么事。”

这话齐靖州听着,突然想到,路与浓是有“经验”的,她已经为别人生了一个孩子。

他转过头去不再看路与浓,转而对司机道:“将熏香拿出去。”

时隔一个月,路与浓再次出现在公司,让很多人很意外。

“不是说她勾引席影帝,惹怒了齐总,所以不让她来了吗?”

“是这样?怎么我听说的和这不一样啊?”

“怎么不是这样?你没看见席影帝又换经纪人了吗?她已经被撤下去了!”

“可是怎么又来了啊?齐总又被她哄开心了?”

“你们很闲?”齐靖州森寒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一众猜测里响起,吓得几个女职员面如土色。

“齐……齐总!”

要是往日,听见这些议论,齐靖州肯定不会管,甚至乐意做些什么加把火。但现在不一样了,路与浓的心情决定着他的孩子能不能好好的,他都得费尽心思让她开心,这些人是活腻了拖他后腿?

“以后别让我听见这些话,谁要敢多嘴,被我发现,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几人缩着脖子忙不迭点头。

进了总裁办公室,齐靖州说:“你去里面休息室里待着,想玩什么想吃什么都跟我讲,我让人去给你找。”

路与浓没有异议,正准备进去,齐靖州忽然叫住她,“别玩手机,别看电脑,有辐射。”

他说得很认真,路与浓忍不住道:“看一看没什么的……”

齐靖州语气立即强硬起来,“我说不行就不行!”

路与浓不说话了,默默进了休息室,然后关了门。

齐靖州坐在办公桌前,看了一会儿文件,眉间焦躁一点不减,忍不住打开杨秘书昨晚发的资料看了起来。

看了几分钟,眉头皱成了疙瘩。“孕妇心情压抑”后面是可能造成的一系列后果,他是越看越不安,忍不住想,刚刚语气是不是太差了?路与浓什么话都没说,是不是一个人闷着生气?

齐靖州坐不住了,给孙秘书打了个电话。

路与浓坐在休息室里发了好半天的呆,觉得无聊透顶,但终究还是没碰手机。谁知道被齐靖州发现,那男人会不会发疯?

休息室里放着好些书,路与浓正想起身去找本感兴趣的看,齐靖州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路与浓回头一看,立即愣住了。

只见齐靖州怀里抱着好些大小不一的玩偶,脸色略有些不自在地走过来,将玩偶往沙发上一放,说道:“要是无聊,可以……玩这些。”

路与浓抽了抽嘴角,“我可以在这里找些书看。”对那些幼稚玩偶的嫌弃一览无余。

齐靖州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转身走了。在临出门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看书太久眼睛会很累,你注意些。”

路与浓没去碰那些玩偶,她随意翻了翻书架上的几本书,都提不起什么兴致,倒是没一会儿就觉得很困。

休息室里有床,路与浓索性躺上去了。

齐靖州将桌上的文件看了大半,秘书进来提醒他还有个会议要开。齐靖州对路与浓警惕犹存,即使是会议这种场合,他先前想的是也要将人带过去,不会让她离开身边半步。然而走进休息室一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连被子都没有盖。

齐靖州脸色有些不好,这要着凉了怎么办?路与浓根本没将他的孩子放在心上!

想起资料上说的,孕妇嗜睡,齐靖州终究还是没将人叫醒,走过去将被子给她盖好后就转身走了。

路与浓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些饿。走出休息室一看,齐靖州竟然不在。

突然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路与浓听得清晰。循着声音找过去去,发现竟然是齐靖州的手机忘在办公桌上了。

本不想窥人隐私,然而手机屏幕快要黑掉的瞬间,路与浓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只迟疑了短短一瞬,路与浓就将手机拿了起来。齐靖州的手机设有密保,她手指在屏幕上空悬了三秒钟,输入了他两年前的手机密保。

出人意料的,密码对了。

迫不及待点开那条短信,然后看到了内容:靖州,你昨天不是说会把路与浓的罪证发给徐队长吗?怎么他说还没收到啊?他刚才来找我了,可是我手机上那个录音文件我好像不小心删掉了,我可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吗?

罪证?什么罪证?

路与浓忽然想起,之前在那女人的病房外,她隐约听到那女人提到了什么录音,说那是她害她的罪证。

路与浓承认,她的确是对那个特殊号码那边的人说,可以给那女人制造一场意外车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有什么录音能成为她的罪证?

仔细想了想,路与浓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或许,那个号码背后的人,真的不能够相信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又一条短信进来:靖州,我好想你。你说晚上要来看我的,不能食言,我等你。

发短信的人没有备注名,但这第二条短信一进来,路与浓立马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将手机放回原地,路与浓又回了休息室。

从那短信的内容来看,齐靖州原先是决定了要将她的罪证交给警察的,可是后来没有。几乎不用想,路与浓就知道,她多半又是沾了孩子的光。

齐靖州开完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我让人给你送来的饭呢?”办公室里没有一点饭菜的味道,也没看见饭盒,齐靖州脸色就不太好了。这这时候连他都有些饿了,路与浓还没吃?

因为之前那短信,路与浓还想着其他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没有人送来。”

齐靖州沉着脸,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解开密码,跳出来的却是短信界面。

他猛然回头,“你动过我的手机?”声音寒如冰雪。

路与浓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退出短信了。可是仔细想想,看就看了,这根本没法掩饰,他没看到短信提示,自己翻开却发现新短信,还是会知道她干过什么。

路与浓供认不讳:“是。”她垂着眼,笑了笑,“侵犯了你的隐私,很抱歉。但是齐先生,我很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把我的‘罪证’交给警察?那位‘小林’小姐看起来很着急。”

“你也知道你侵犯了我的隐私,你还有理了!”想对她发火,可吼了两句,看见她并不如以往红润的脸,又硬生生忍了下去。

其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么生气,到底是因为隐私被侵犯,还是因为路与浓看见了短信的内容。

拨通孙秘书的电话,他怒道:“让你从酒店订的饭呢?你过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送到哪里去了!”

那边孙秘书几乎要被吓破胆,一边往总裁办公室跑,一边流着冷汗喃喃:“完了完了!boss从来没发这么大的火……”

“饭呢?我一个小时前给你的命令,现在你就空着手来见我?”孙秘书一进办公室,齐靖州就好像终于找到了撒气的对象,恨不得将烟灰缸砸到孙秘书头上去。

“齐总!”孙秘书也察觉齐靖州的火气大得不对劲,知道有解释总比没解释强,连忙道:“饭在半小时前就送来了,我亲自下楼去拿的。可是上来的时候,遇到……遇到柯小姐的助理,她直接把饭抢走了,说是柯小姐有个通告要赶,还没吃饭,又没时间自己去定……”

齐靖州几乎要气笑了,“所以呢?你就让给人家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让你给谁送的?!”

孙秘书差点就要吓哭,“是她抢了就跑,我没追上啊齐总!”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柯瑞婕柔柔的声音:“齐总,我能进来吗?”

齐靖州冷冷应道:“进来。”

柯瑞婕带着她那个挺年轻的助理小姑娘走了进来。

看见孙秘书苦着脸,柯瑞婕很抱歉地道:“对不起啊齐总,不怪孙秘书,刚才我是真的很赶,以为那是孙秘书自己的饭,所以……”

“你见过孙秘书在公司里吃‘明皇’的饭?”齐靖州神色依旧冷冷的,一句话出口,让柯瑞婕笑容都僵硬了。

谁都知道,明皇饭店名气大,但是明皇没有外送服务,也只有像齐靖州这类身份的人,可以打电话订餐。

刚才柯瑞婕不是没有认出明皇的牌子,她甚至知道,齐靖州在开会,这饭只能是给路与浓送的。

但是她仍旧让助理出手了,因为她作为公司一姐,齐靖州一向对她宽容。

难免恃宠而骄。

齐靖州又问:“不是说通告很赶吗?怎么还在这里?”

柯瑞婕道:“那边导演突然来电话,说……”

这次齐靖州仍旧没让她把话说完,“我不记得你今天有通告,是你的经纪人临时给你加上的?”

柯瑞婕僵着脸,点头。状似不经意地扫了齐靖州身后没什么表情的路与浓一眼,眼中闪过不甘与怨愤。

“我希望你们都认真将心放在自己的工作上,这种错误我不想再看到。”意味深长地警告了一句,齐靖州语气淡淡地说:“出去吧。”

再回身面对路与浓,齐靖州语气依旧能够温和下来,“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将火气都撒到别人身上这种方法,效果一点也不差,齐靖州决定以后都这样干。

不过一个中午的时间,齐靖州为路与浓的一顿饭教训了孙秘书和柯影后的事,就传遍了公司。

期间柯瑞婕的小助理抱怨:“凭我极其高强的察言观色本领来看,齐总那么生气,大部分原因明明在总裁夫人身上,肯定是总裁夫人惹他生气了!柯姐却硬生生承受了齐总所有的怒火,真是提柯姐不平!”

于是谁都知道了,总裁夫人惹齐总生气了,齐总舍不得说她,强行以一顿饭当借口,将柯影后当成了撒气筒。

一传再传,就成了总裁夫人嫉妒柯影后有才有貌有名声,故意教唆齐总让柯影后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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