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到绮月寒，又看过她身后的弑羽客，脸色露出几分复杂，与平日里的热络不同，似是意外又为难的样子。
“两壶好酒。”说着，携着弑羽客一同上楼。
才走一步，被小二拦住，“姑娘，楼上雅间已经有人了，小的给二位带路，去另一间。”说着，走在二人的前面，咯噔噔的先行上楼。
绮月寒眉头动了下，适才就发现这小二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不过就是来喝酒的，在哪一间倒无所谓了。
上了楼，之前隐隐绰绰的琴音清晰起来，听音识人，这声音铿锵有力，却暗藏着婉转在里面，心道定是一个女子，再细听，里面多有娓娓道来之音，暗暗一笑，原来是为自己心中所属之人弹奏。
酒肆本就清幽雅致，楼上雅间是相邻的两间，小二顺利将人送上去，神色反倒没有一丝轻松。
“二位稍等，小的马上就来。”
绮月寒笑了笑，心里越发觉得小二奇怪。
才落座，琴音已经近了尾声，尤有一丝意犹未尽之感，感想开口赞叹，就听到旁边厢房有人说话的声音。
原来这么不隔音，若是寻常之人定然听不到隔壁说的是什么，但绮月寒和弑羽客都是高手，且内力强劲，动耳细听，却也是听见了。
本不想做偷听之事，可当绮月寒听到是莫修远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接着听了下去。
“公子听着可有什么不足之处？”
“洛裳的琴温婉大气，十分好听，并无不足。”
女子淡笑了下，低头垂目的动作像极了一个人。莫修远心头一动，看的有些入神，在洛裳面前，他从不需的掩藏自己的情感。
洛裳抬头，正好撞上对方灼然的目光，唇角笑容细微的僵了下，随即说道，“公子是又想起了她？”
话听到这，绮月寒眉梢都跟着动了下，等着莫修远说下去，原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知道他心里竟然还藏着人！
弑羽客眉目敛起，不想让绮月寒接着听下去，在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听到小二敲门。
“这是小店送的下酒菜，二位慢用。”
“放下吧。”绮月寒道。
小二放下的手中酒壶和几碟小菜，快步出了房间。
弑羽客深眉锁住，不知道刚才那边说了什么，此时已经没了声音。
绮月寒顿感失望，竟然偷听个墙角都这么不巧，罢了，端起酒壶先给弑羽客斟了一杯，小声说道，“快尝尝，这家酒肆的酒特别香醇。”
弑羽客看着她星眸闪亮，大有炫耀之意，之前戏中的些许不快也都消失了。
端起酒盏细品了一口，果然酒香又浓又烈，极为纯正，火热过后，唇齿间还留有酒香气。
忽然听到旁边推椅子的声音，脚步声移向门口，绮月寒好奇心起，怎么忽然要走，难道是发觉了他们在隔壁？
好奇心作祟，她想看一看弹琴的姑娘是何人，刚要起身，手腕被弑羽客抓住，回头看他，见他眼底有阻止之意。
“怎么了？”
弑羽客神色有佯，他不想她看到莫修远身边带着的带着女子，私心里，他不想让她知道莫修远对她隐藏的情感。
绮月寒见他欲言又止，眉梢动了下，感觉他是知道什么。外面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绮月寒拂开弑羽客的手，来不及多想弑羽客怎么了，已经推门出去。
看到莫修远熟悉的身影和一道素衣清丽的背影，笑道，“莫修远，好巧。”
绮月寒说完，莫修远的背影绷紧，僵硬了半晌未曾转身。
正在绮月寒奇怪之时，弑羽客说道，“莫丞相也来了。”
既然已经这样，弑羽客也就只能让莫修远死心的彻底一点，让绮月寒知道，也说不准她自己就会刻意远离了他。
莫修远不得不转身，脸上神色比以往还要清冽。洛裳侧脸看过莫修远，跟着他一道回身。
绮月寒看得愣了，站在莫修远身边的女子与自己有五分相似，就连周身的气质，也有几分相像，她一颗心跟着皱起，一个想法从心底呼之欲出。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如何都压不下去。
“这位是？”她听见自己有些迟缓的声音问道。
莫修远脑中空白已经闪过，脸上挂起清朗的笑，“她叫洛裳。”
绮月寒想要淡笑回应，却没扯起唇角，冲着洛裳点了点头，任谁看到如此与自己相似的人也会震惊，更何况，是看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是陪伴在自己的好朋友身边。
弑羽客目光在洛裳脸上稍作停留，眉头不自觉蹙起，较比之前，这个女子更加与绮月寒相似，尤其是身上气质，怎么能让人不多想是刻意为之。
“见过平遥王，见过平遥王妃。”洛裳低低拂礼，低眉顺目，之前匆匆一瞥，已然知道对方的身份。
莫修远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纵然心底里千般复杂，却只能隐藏不露。
“王爷和王妃也来喝酒？”莫修远宽大袖袍中，手指蜷握，手心是汗。
弑羽客淡淡应了一声，绮月寒神色看着洛裳，有些发愣，脸色一点点变幻。
“丞相若是有事就先走吧，本王和王妃刚来，还要再坐一会儿。”弑羽客拉过绮月寒，握着她的手说道。
莫修远面露一丝尴尬，拱了拱手告辞，目光自控，不敢去看绮月寒的神色。
等到人走了，绮月寒缓缓舒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原来她刚刚一直都憋着一口气。
“你觉不觉的洛裳与我很像？”
弑羽客没说话，皱眉拉着她近了雅间……
小二看着莫修远和带着的姑娘下来，也松了口气。之前他一直以为莫修远和绮月寒之间关系非常，可现在看，几人之间的关系复杂的很。
“二位慢走。”收了银钱，摇了摇头，世间复杂的事情多的很，不该他操心的，便不再多费精力。
洛裳伴在莫修远身边，声音淡然，“我与她确实有些相似……”
莫修远沉默不语，他不是喜怒形于色之人，此时脸上神色却几度发生转变。
洛裳看破不说破，默默陪在身侧，等到上了回去的马车才说道。
“你们还是不同……”莫修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