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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

第十二章 (3)

白衣女郎来势似电,双方一言不发立即动手相搏。两女并肩疾进,身剑合一无畏地排空 而至。

两个黑衣人不敢大意,并肩截住大喝一声,剑发云封雾锁。

这是封架的最严密最沉稳的招术,任何攻来的兵刃也休想从中宫切入,而且寓攻于守,只要架开攻来的兵刃,便可乘机行最猛烈最有效的反击。

“铮铮!”四剑在电光石火似的接触,火星飞溅。

骤急接触的人影突然静止,静得怕人。

四个人面对面站立,黑白分明,极不调和。

“他们完了!”有人低声惶然叫。

两个黑衣人并未封住白衣女郎长躯直入的剑势,甚至在剑身接触时,劲道弱的剑也反常地不被震开,就这样,两个黑衣人的剑似乎被白衣女郎的剑所吸住、内收。

白衣女郎两支长剑,分别刺入对手的右胸,斜透左胸心坎致命部位,入体尺余。

这是说,两个黑衣人是立即毙命的,心房一破,气散血崩充满了胸膛及内腑,当堂就断了气。

至于他们之所以不倒地,原因是女郎的剑支撑住他们。

一照面,一招致命。

两位白衣女郎手腕一动,两具尸体突然向左右飞跌,鲜血狂喷,长剑抛出,砰然跌出两丈外,滚了两滚便寂然不动了。

右首的白衣女郎俯身拾起一只小喷管,向同伴说:“姐,使用这种下流毒香的人,应该受分尸的报应,一剑毕命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赤煞神君眼都红了。

他狂怒地一抖朱红色的大褂,拔出锋刃朱红色的剑,切齿叫:“泼妇!你杀了严某两位兄弟,你们……”

幽香扑鼻,白影冉冉而至,两位白衣女郎胆大包天,竟没将众多的高手看在眼下、居然毫无顾忌的发起抢攻。

从三丈外无畏地扑上,剑上风雷骤发,奇异的暗劲山涌,锋尖异光蒙蒙,向人丛行雷霆灵钧的冲刺。

“剑炁,小心!”识货的黑福神大叫,拉开马步,剑闪电的出鞘,吸口气功行百脉,力贯剑尖,迎着排山倒海般攻来的剑影,撤出了重重剑网。

赤煞神君也不慢,红剑布下了铁壁铜墙。

剑鸣声连续爆发,澈骨裂肤的剑气直逼丈外,但见四支剑夭矫如龙,人影依稀难辨,红、白、黑刺目的色彩,纠缠成千变万化的光团。

高手们纷纷走避,退至一旁观战。

功力悉敌,棋逢敌手。

一身白的白无常站在左侧,突然拔剑叫:“三大座主就位,列阵!”

黑福神的党羽中,也有人大喝:“四大杀星上!”

三大座主飞跃而进,每人的左手持有一面两尺长尺半宽的特制藤盾,右手有一把锋利的厚背单刀。

四大杀星是两剑、一雷槌、一双刃斧,吼叫着一拥而上,杀气腾腾,声势汹汹。

两位白衣女郎仅比黑福神和赤煞神君稍强一分半分,知道情势不妙,对方群起而攻,决难讨好,不等爪牙们合围冲到,一声娇叱,同时飞退。

“擒活的。”赤煞神君急叫,猛扑而上,赤剑红光熠熠,人如出山猛虎。

白衣女郎裙袂飘飘,从容退走,莲步细碎速度惊人,向白云弥漫的大门急退。

高手们来势如潮,二十余名高手发疯般赶来。

又是三声钟呜,两位白衣女郎尚未退入云中,中年人重新出现,同时,右首出现一双白衣如雪的老夫妇。

三支长剑一挥,风雷乍起。

两位白衣女郎也回身列阵,形成三方迎击阵势。

最先冲到的赤煞神君,碰上了白衣老夫妇。

一声龙吟,三剑接触。

红影暴退,撞向涌来的人群。

是赤煞神君,连人带剑被震飞,倒翻一匝砰然背部着地,跌了个昏天黑地,赤剑出现两颗缺口,飞抛出三丈外,几乎误伤了两个爪牙。

黑福神比赤几神君聪明,冲向俊伟的中年人。

他看出中年人赤手空掌,不像是了不起的人物,毫不客气地疾冲而上,剑发射星逸虹,身剑合一势如奔电。

中年人淡淡一笑,但见人影一闪却没,从剑尖前消失,狠招射星逸虹落空。

人影在他的左侧背出现,一股无可抗拒的潜劲涌到,及体时护身真气汹涌地溃散,百脉俱收。

黑福神果然不愧称黑道之霸,奇异的潜劲及体便知不妙,机警地全身放松,聚功保住心脉,冲势顺乎自然,不妄作止势的打算。

这一冲,直冲出两丈外,冲上了石阶,方感到身后的无穷压力消失。

好不容易止住冲势,发觉自己已到了云团的边缘,一股奇异的、令人窒息的怪味直冲鼻内,真气立生浮动异象。

“快退!”他大叫,屏住呼吸飞退。

身后,两名接应的爪牙跌翻地地哼哼哈哈挣扎,是被中年人用劈空掌力击倒的。

变化说来话长,其实为期极暂,所有的变化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那边赤煞神君被震倒,这边黑福神被浑雄的掌力送上了石阶。

白云汹涌,加快地扩散。

白衣老夫妇失了踪。

中年人也不见了,一双罗裳美妇形影俱消。

“等雾散了再冲进去擒人。”有人大叫。

黑福神摇摇头,犹有余悸地说:“咱们如果进去,要出来就难了。这些神秘男女武功之精湛,远非咱们这些人所能企及的,一比一谁也接不下他们雷霆一击,人一走散,后果不堪设想。”

赤煞神君更是心虚,咬牙说:“这些怪雾有令人窒息的奇毒,屋内部恐怕更危险,不能进去。走吧,下次准备火具,火化了这个鬼园。”

“你在说废话。”黑福神摆出训人面孔:“你一放火不要紧,知府大人出动汉中卫的大军,两面一堵捉拿杀人放火的强盗,谁也逃不了。老兄,你想落案吗?”

“这……”

“算了吧,咱们在汉中已经闹得不像话了,如果有尸体善后不及,落在官府手中,谁也休想安逸。我黑福神手段虽然毒辣,但决不做明火执杖的蠢事。天色不早,再不撤走麻烦大了。”

平静了两天,城内已恢复往日的宁静,江湖人活动的地区已移至城外,在东郊北郊各乡镇,逐户查问去年事发时骡夫的去向。

第三天午夜,兴元老店东主小诸葛的房间。

周游失踪已经三天,小诸葛仍不敢将周游所住的上房让与其他旅客,连陶大娘母女的客房,迄今仍保持原状。

客店工作的人照例睡得很晚,小诸葛与往昔一样,在旅客大都就寝之后,带着一些人巡视店内各处,提醒未睡旅客小心火烛,留意门户。

之后,他独自返回他休息的房间。

他平时仅偶而在店中住宿,工作不忙时便返回他自己的住宅安歇,店里这间居室虽有寝具,但仅作为不时之需。

房前有一座小厅?也是他接见特殊旅客的地方。

在客厅喝了一壶茶,打发店伙走后,他拨小了灯火,信步走向卧房。

刚刚推开房门,身后传来了低而清晰的语音:“杨东主,愿意谈谈吗?”

他吃了一惊,警觉地转身。

桌旁坐着一个人,是周游。

他心中暗懔,怎么在这转身迈步接近房门的极短暂时间内,厅内就平空多出一个人来了?可能吗?不会是鬼魂突然幻形吧?

不管他是否相信,事实上周游的的确确活生生地坐在桌旁的条凳上,神态安详,似乎已经坐了许久。

他硬着头皮回到桌旁,呼出一口长气说:“老弟的房间仍然留着,行旅大概不会丢失,内间的小窗已经修好了,老弟刚回来?”

“是的,刚到。”

“老弟失踪了三天……”

“不是失踪,养伤去了,好霸道的散经绝脉奇毒,中者必死。”周游掏出两枚牛毛针推至小诸葛面前:“在下中了三枚这种毒针,针本身除了淬有奇毒之外,更有一种可令中针人毫无疼痛麻痒感觉的药物,因此中针人毫不知道自己中针遭了暗算。杨东主认识这种毒针吗?”

小诸葛细心挑亮了灯,仔细地观察两枚牛毛针。

久久,他递回针苦笑着说:“很抱歉,兄弟孤陋寡闻,不但不知道这种针的来历,而且也没听人说过这种针,看针的大小形状,江湖上配使用这种针的人,好像没有几个。”

“不错,太小太轻了,不是功臻化境腕力惊人的内家高手,还不配使用这种毒针。”周游将针藏好说。

“挟在指缝内近身暗算,确是可怕。”

“不,这种针不是为贴身暗算而设计磨制的,而是夹在指缝中,用腕力发射而不能用指弹出,用指弹一次只能弹出一枚,要想在两丈内贯入人体,得下二十年苦功。”

“这是暗算老弟的毒针?”

“不错。那位叫胡图的人怎样了?”

“不知道,反正已被人带走了。”

“那叫金嗓子的汪萍姑,与东主有何渊源?”

“她是在各处酒楼卖唱的,是本府人氏,有时到敝店赚几个钱糊口,唱得不错,在下与 她倒还谈得来,如此而已。听说她与郑掌柜的有一手,可能是真的。”

“她在贵地卖唱多久了?”

“快一年了。”

“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有一个老娘,一个白发老仆。”

“她会不会弹琵琶?”

“琵琶?没看过,她卖唱时,通常由那位老苍头吹箫相和,悲悲咽咽地又凄凉又落寞,令人百感交集。”

“她今晚在何处卖唱?”

“这……好像是入暮时分,政和坊梁大户梁二爷宴客,把她唤去应酬,这时不知道还在不在。”

“梁大户家,是不是门口有两个石鼓的梁家?”

“对,那就是梁二爷的家。”

“大户人家宴客,三更不过不会散席。”周游推凳而起:“杨东主,请赶快就寝。”

“这……”

“你明白我的意思。”周游阴森森地说。

小诸葛打一冷战,悚然离座往内房走。

三更未,梁大户的正厅仍有灯光,宾客大部份都已经走了,夜静更阑,只有三四位宾客尚未告辞,余兴未尽,正在品茗听金嗓子引吭高歌。

梁二爷生得一脸福像,脸团团富家翁风度不差。

其他的四位宾客,皆是四十上下的彪形大汉,但穿得非常体面,也像真有身份有地位的地方名流。

金嗓子在萍姑今晚打扮得甚是出色,窄袖子玉色短春衫,水湖绿八折罗裙,一头青丝挽了巧手精梳的盘龙髻,凤钗垂下一串白玉珠,鬓旁再加上两朵绿绒花。

灯光下,媚眼儿水汪汪,红唇贝齿配上粉面桃腮,风情万种艳惊四座。

那位老苍头真的老了,老态龙钟毫不起眼,与世上所有的老人一样,没有任何特征,没有一丝生气,有的只是岁月留下的遗痕,和对世间漠然的神情。

手中的箫,却是上好湘妃竹精制,出自名匠之手的妙品。

箫声幽切,荡气回肠,颤音的控制几至无瑕境界。老苍头指法之纯熟,中气之充沛,与他的年龄完全不同。

金嗓子手中揉着绣帕,用珠圆玉润的金嗓,正唱出一阕李后主的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春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词虽名为相见欢,其实词意一点也不欢。

这位文学天才比帝王气魄要丰富得多的亡国之君,晚期写出来的东西令人不忍卒吟,虽由号称金嗓子的汪萍姑口中唱出,仍难令听者欢愉起来。

右面的一排交椅本来坐了两位宾客,不郊何时一旁却多出一个人来,鼓掌喝采:“好,金嗓子名不虚传,好感人?我这里要掉泪了,好个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所有的人皆大吃一惊,隔了一只茶几的两位宾客,几乎惊跳起来。

梁二爷倏然而起,脸色一变。

老苍头放下箫,老眼漠然不带任何表情。

厅门口,当门站着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太婆,支着一根枣木棍,冷漠的注视着堂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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