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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怎么坏了?”秋月离一笑,“若不给那个小子下药,他这两天肯定不安生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一会给他闻闻吧,然后我再给他配些药,他在屋里睡了这么多天,那熏香可能会伴着他一阵。”

阿宓接过瓶子,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谨慎起来,不再说话。虽然有阿黑带路,但因为雾大,不能让刘青走散了,否则得在迷阵里找上好一阵了。

等到了军山,已是正午,烈日高照,热得难受。城中的将士们不敢有一丝懈怠,抓紧一分一毫训练,每个人都皱着眉头,紧咬着唇,在那一双双眼睛里,散发着对于战场的渴望。而城中将军府的大殿上,却是丝竹管弦,歌姬舞姬,美酒佳肴。

“公主请上座。”墨子将见阿宓众人进殿,才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个酒杯,“再不来呀,本将军可得把这些陈酿给喝光了,哈哈哈哈…”

“公主!”方霖君愣了一会,才大呼出口,还好霍莹莹反应及时,捂住了她的嘴。秋月离见状,只好上前去打个圆场,“墨将军别介意,这些家仆都是公主在柳州救下的,并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南朝的公主。”

墨子将并没在意,随后令人再摆了几方桌子,“入座吧。”

这次的出师宴不再像阿宓第一天来的样子,众将士们都露出真性情,挥洒着豪言壮语,似是迫不及待想要上战场一般。不过方霖君那几人可就有些吃的不安心了,也不敢那么大胆地跑到阿宓身边去与她喝酒吃菜。

“那小子要是醒了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丰盛的午宴,你说他会怎么?”秋月离满酒一杯,一口一口品着,脸上挂着坏坏的笑。

阿宓听后也是一笑,还用多说么?肯定暴跳如雷。

歌舞散去,众将士们也开始唠起了嗑,丝毫没有一点在战场上慑人的气场。阿宓摸着怀里熟睡的阿白,淡淡笑着。她以前总以为将军那样的人,都应该如赵沧与那般刚正不阿,不苟言笑,仿佛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保护着国土和百姓。不过,来了一趟军山,阿宓彻底改变了这一想法,连赵沧与在她眼中,此刻也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笑有泪的普通人。

今日的出师宴,赵沧与并未来,被阿白咬了的人,没有三五日是动弹不得的,想来应该是在屋内休息。而正当阿宓想到洛珂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在殿外,缓缓而入。

白衣胜雪,宛如仙人。

“平西将军怎地来的这么晚?”墨子将端起一杯酒,笑道:“该罚,该罚。”

“这是自然。”洛珂一笑,不客气地接下墨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骠骑将军如何了?”

“有秋太医在,没什么大碍。”

“哎哟,折煞秋某了。”秋月离咯咯笑起来,“真受不了你文绉绉的样子,哈哈。”

阿宓瞪了他一眼,手肘重重打了秋月离一下,疼得他连连叫唤。也因此,把洛珂的目光引了过来,阿宓赶紧低头,不由将阿白的毛揪得杂乱不堪。

洛珂见她如此,心下一阵失落,继而回头对墨子将说道:“在下还想恳请将军一件事。”

“何事?”

“随公主一同出征。”

此话一出,阿宓兀地愣了,直直向他看去。

“本将军还当是什么事。”墨子将笑了笑,拍拍洛珂的双肩,“此事你得问公主,公主允了,才作数。”

“小徒儿。”秋月离凑到阿宓耳边,哈着热气,小声道:“怎么见到他就这样惊慌失措的,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胡扯!

阿宓脸一红,手中使劲抓扯着阿白的毛。却听“嗷”地一声,阿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阿宓。

“答应了吧。”秋月离收起戏谑,说道:“打仗不是这么容易的,现在看来,洛珂和赵沧与应该也是上军山请兵的。虽然我不清楚你和赵沧与之间的事,但他是骠骑将军,对于打仗来说,是个能手。而洛珂嘛,照我看来,洛相不至于会伤害他的儿子。所以,如果你能把他收为你的人,那么对付洛相也应该容易得多。”

阿宓皱眉,犹豫不已。她不想答应,她不想利用洛珂,哪怕洛珂真的和洛相一起密谋,她也不忍心。毕竟,他是第一个答应陪着她的,给她许下承诺的。

“考虑清楚了,因为我是不会打仗的。”秋月离得意一笑,两手一摊,“我是个济世救人的大夫,可不是个刽子手。”

阿宓一愣,扑哧笑了出来,狐狸不是刽子手她信,可他是个济世救人的大夫,她可不想信。是谁前两天还给流连下毒来着……

“公主可有想好?”墨子将又饮下一杯,问道。

如果答应了,就是要利用他?而且还得天天面对,到底该怎么办?还有赵沧与,放在身边就多一分危险,也不知柳州那边,公主有什么动静…

“公主说她答应了。”秋月离说道。

什么?阿宓一怔,抬头愣愣地看着秋月离,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平西将军,公主说她同意你随军出征了。”秋月离再道。

“谢公主。”洛珂看着阿宓,嘴角忍不住扬起微笑。

午宴散去,秋月离带着阿宓回房服药。身后的方霖君小心翼翼地跟着,看得一旁的霍莹莹想笑,却也因着阿宓的身份,不敢造次。阿生倒是没太多反应,以前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而那刘青却不同了,本以为阿宓只是个有些本事的人,没想到还是南朝公主!思来想去,觉得这辈子完了,再也跑不了了。不过刘青不在,霍莹莹也更自在些。

“阿君。”阿宓淡淡开口,“不必…如此。”

“是…是…是,主…公主。”

“主子是你们主子,公主不是你们主子吗?”秋月离看着方霖君那谨慎的样子,打趣道:“你们看秋某多自在,还是小徒儿小徒儿的喊。”

“您也是太医啊。”

“小徒儿可不喜欢你们被这样束缚住。”

“是啊,阿君。”霍莹莹握住方霖君的双手,“主子和公主就是一个人,我们何必执着于身份呢?”

“可是…”方霖君看了看霍莹莹,又看了看阿宓,“莹莹念过书,说话有分寸,不像我…”

“好了,小徒儿不会在意的,你们赶紧去收拾东西吧。”秋月离说着,仍不忘提醒,“明天可别这样了,以前的方霖君多可爱。”

“狐狸。”阿宓轻轻唤着。

“怎么了?”秋月离眯着眼笑起来问道,阿宓摇了摇头,想了半天,“没什么。”

“好了,别说话了,嗓子要紧。”

“恩。”

狐狸,似乎变得和蔼了,有阿白那么可爱了…

“傻姑娘…”屋外的流连叹了叹气,轻轻敲着阿宓的房门,“睡了吗?”

“进来。”

“听方霖君说…你是公主?”流连进屋后将门紧紧关上,“南朝的公主?”

阿宓听后点头,看着他笑了起来,随后掏出纸笔写道:这便是我为何要来军山的原因。

流连拽着那张纸条,心里不由一阵失落,却还是如同平常那般不正经,“我就说了嘛,傻姑娘来头大,咱也是皇亲国戚了。”

阿宓不语,皱着眉头饮下几杯茶。

“傻姑娘,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流连顿了顿,然后愣在一旁,接着摇了摇头,连连苦笑。

“流连…”阿宓淡淡开口,随后写道: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什么事?”

赵沧与,我不想留。

“你想杀了他吗?”流连问道,“什么时候?”

暂时不用,这段时间先帮我看着他。

“好。”

阿宓一笑,叹了叹气,这个流连,永远不会拒绝她,也不会在意为什么。那么,他的这份情,该如何偿还?想到此,阿宓又是摇摇头,难道欠下的人还少吗?对于他们,她是内疚的,因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源于自己的贪念,贪那一份幸福和温馨。

夜深,阿宓浅眠,那淡淡的敲门声将她唤醒。

洛珂依旧一身白衣,在月色下,隐隐泛着白光。

“无衣…”洛珂靠近屋门,想要再次敲门,却又僵在半空,“无衣…对不起…”他们的约定,到底是他先背弃了。

“无衣…你过得好吗?”洛珂低下头,不知该问些什么,脸上满是愧疚,“我不求原谅,只希望你还能信我,我承诺过我要陪你一辈子,我承诺过要和你看花开花落…”

阿宓披上外衣,抱着阿白站在门口,静静听着。

“我并没有和我父亲一起,背叛皇上。”洛珂的声音有些发颤,随后闭上双眸,长长叹了口气,“无衣,我会一直保护你,所以…”

解释得再多都无用,尽管他是不得已,尽管他有自己的苦衷。可到底,还是背弃了誓言,还是同洛相站在了一起,假意失踪,软禁南煜帝。

屋内的阿宓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原谅他的资格,因为他许下的承诺并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南朝公主,商无衣。可心里却是涌出一股酸涩,她知道,身边的所有人,从来都不属于她,他们只属于那个叫商无衣的女子。

“哟,平西将军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秋月离悠闲地迈着大步,来到阿宓的房前,手里端着的药碗,散发着浓浓的苦味。

“无事。”洛珂一愣,掩去失意,笑道:“随意走走。”

“是来找小徒儿的?”秋月离将药碗拿得远些,捂住鼻子,“白天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怎地晚上又来?”

“那摩为人阴险狠毒,恐怕强攻会伤害余安的百姓。”

“你是来商讨计策的?”秋月离一笑,伸手敲门,“小徒儿,喝药啦。”随后回头对着洛珂说道:“自余安被攻下那日起,百姓早已没安全可言。”

“你是说,余安是一座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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