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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碎片14(2)

当镜中毫无表情的晓美焰稍微露出困扰的样子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不该存在于她们之间的个体。

某个玩偶。

本来不应该存在在她们当中的,原本应该作为她们的敌人而存在的玩偶。

零食的魔女。

准确些来说,零食魔女的第一形态。

不止一次的,这个魔女曾经消灭过巴麻美。

拥有两段变身的它,即便在晓美焰所见过的所有魔女中,也是仅次于魔女之夜的难缠。在轮回的最初阶段,心,技,体都还未达到顶峰的焰曾经有好几次被攻击到只能利用时间停止仓皇逃窜,麻美也多次死在过这个魔女的手里。

另外,零食魔女所创造出的结界在她所见过的所有结界中几乎是最为庞大的,其控制的使魔更是为数众多。恐怕单以使魔的数量来说,已经是不亚于魔女之夜的程度。如果是它造出这个结界,焰不会感到奇怪。

只是,魔女的动机无法理解——

摇了摇头,焰没有再去想魔女的动机是什么。在这一点上,她和小圆有很大的差别。小圆习惯于追寻所有事情的原因。如果那原因出自善意的话,她一定会理解那份善意并为这份善意而祈祷。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选择创造出圆环之理,将那些尽管在堕落为魔女后以魔女之吻杀戮无辜的人群,但在最初有着纯洁祈愿的她们拯救起来,并以无瑕的救济之光为她们承受着无可计量的绝望。

焰则不同。也许本来还是相同的,但在无尽的轮回后,只要有人妨碍了她的目标,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排除这妨碍——即便是行恶,也要达到仅此一个的目标。尽管未曾亲手杀戮过任何人,但在偷窃装备的过程中,大概也有许多人因自己的缘故而被冠以工作不力的罪名,从而失去本职工作吧。

但,少女已经来不及在乎这些。

她一直过得很累,数百次的追逐着缥缈的希望像是推动巨石的西西弗斯,最后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所谓的失其本心,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还能直视她的光芒吗?”

自嘲般的笑了笑,黑发的少女拿起校服,开始做出门前的准备。

——也就是说,接下来自己要找机会和麻美独处。然后,尝试一个人到麻美家,用时间停止从麻美的家中偷出玩偶,然后审问它,直到审问出结果为止。

第一步进行中。麻美的班级,应该是7班还是......大概是7班吧,她准备在第一节课下课后就去看。

——这座学校,奇怪的很安静啊。

明明远处都有正常的声音的,但在黑发少女通过的路径上,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

不,也不是完全沉寂。

在室内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中,混杂着同学们的议论声。

——那是谁啊。

——我们学校有这样的同学吗......

——那个,好像没有吧......虽然我们班的佐仓同学如果把头发放下来,也许有一样的效果,不过像这样漂亮的头发真的没见过啊......

——要不要试着问她叫什么啊......

——会被讨厌的吧。在被讨厌之前就会被所有男性群起而攻之。

似乎学校里出现了某个新的同学的样子,不过焰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

走进教室。

——整个教室,似乎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焰也被这种反常的安静镇住了,一时间竟然认为自己走错了教室,在确认到小圆,沙耶加和杏子都在教室内之后,才迈着有些犹豫的步子走向自己的座位。

——大概因为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可以看见没扎辫子也没带眼镜的自己吧,因此,焰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发生的巨大变化。

所谓的破茧成蝶,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尽管扎着麻花辫的焰已经足以划入到可爱的范畴内,但当原本拘谨的气质,给人宅女印象的眼镜和略显土气的发型消失后,宛如解开了三重封印般,少女的美毫不掩饰的爆发出来。

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而是凌驾于二者之上的,绝美的人类。

以一介弱女子之身引发十年战争的海伦,令天下第一的剑客凝招驻足的西施,在美丽上不过如此。

尽管有所夸张,但毫无疑问这就是在场所有人的感受。

如果一个普通的美丽女性出现在你身边,也许你会坦率的夸奖她“很漂亮哦”,也许会因为对她美貌的不满而扭开头去,却又在背后偷偷地欣赏她的美。

但此刻,没有人有心思做这些多余的动作了。

过分冲击性的美丽,让人类的大脑过载。失去赞叹,嫉妒或羡慕的能力,能够做到的只是纯粹的欣赏,让那份美丽始终停留在自己心中。

因此教室死寂。

墨色的长发存在灵性般飘起,死寂的教室中黑发少女的足跟击地的声音清亮。脚尖轻旋,少女对准自己的位置,轻拂裙摆后坐在椅子上。

一直到她把书包放好,这份反常的安静才被打破。然而,声音也几乎全部都是谈论焰的。

她还没来得及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魔法少女的伙伴们就围了上来。

“今天的小焰好漂亮啊!无论是脸型也好,身材也好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却感觉已经变成了不同的世界呢!”

坦率地抓住自己的手摇晃着的小圆。杏子和沙耶加好像也说着类似的话,不过焰太过专注所以没听清。

——花了三秒钟左右,勉强遏制住抱住小圆kiss的愿望。老实说,其他部分不知道变强了多少,但只有在小圆这一点上,取回记忆之后一下子就弱化了,变成焰的人格中最脆弱的部分。

这个世界没有轮回。不需要应对魔女之夜,魔法少女们要做的只是轻轻松松地消灭梦魇,拜此所赐每天空闲的时间前所未有的多。

因此,去和她交往吧。和她一起做料理,从背后环抱她的腰玩四手和面的游戏,和她一起吃冰淇淋,用指尖擦去她嘴角沾上的奶油——或者直接用舌头舔掉更棒。如果可以的话,一起悠闲地逛祭典,进行花样百出的约会而最后以某些不太适合在小说中公然描述出来的过程作为结尾之类的——

因为过头的妄想而脸泛潮红。她垂下眼帘,不敢正视面前的粉发少女。

“小焰是发烧了吗?脸很红哦。”

进一步的,将手指贴上额头。

“啊,嗯......没关系。只是偶尔感觉散发也不错......”

只有一瞬间,身体切换到那个胆怯和羞涩的自己。随即焰刻意的偏开头,在不让圆香的手触碰到额头的同时隐藏起自己那副已经红到过分的脸。

“那眼镜呢?不戴眼镜的小焰好帅气呢,感觉要迷上小焰了。”

仍然是一脸认真地说出让人脸红的话的小圆。委实说,比起小圆来,焰更有资格说这句话。

从一开始就迷上她了。

但在找到黑幕并且解决之前,焰还不能放松自己。

“用魔力矫正了视力......小圆喜欢的话,就好。”

——糟糕,一不小心就说出真心话。如果被小圆发现到自己的真实心理而讨厌就太糟糕了。与自己不同,如果自己表现出范围外的感情,也许小圆会讨厌也说不定。

但粉发的少女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觉到身边的她有哪里奇怪。这个时候,也许应该庆幸小圆的天然属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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