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鸭子？！帅哥？！
什么鬼地方？寻欢的场所吗？汪宇菡心中嘀咕，在混暗的空间里她终是看清了店子的性质，也终是明白为何那些女人会露出兴奋的表情。
泡鸭子？不，她可不想这样糟践自己。把身体给了别人还得给钱，这是多亏本的生意。别对我眨眼，我对你们可没有兴趣。她撇撇嘴，拉起包包向门外走，空气中浓烈的酒精味道会让清醒的人们都丧失了理智，更何况是意乱情迷的男女们。
酒吧本是好地方，可一但提供情色服务就变了性质。忽略身边晃过的男人，忽略男人们的热情眼神。她知道这里的男人即便表示友好也不过是看上了她钱包里少得可怜的几个子儿，根本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相较而言，她宁可回到讨厌的姚明奕身边，也不要被鸭子骚扰。
汪宇菡走到通向店门的过道时，身体无意碰到了一个男子，未及思索她便操着那口中国式的英语对男人说：“I don‘t need any services。 No sexy！NO！”双手摆成“X”的姿势并使劲的摇头。
尽管，汪宇菡知道自己的英语十分蹩脚，但以单词拼凑的猜测下那人是该听得懂的。男人依旧拦在她的身前，她不知是他听不懂还是不肯放弃？
汪宇菡不爽地抬头看着他，他与别的意大利男人不同，身上应该拥有着亚洲人的血统，是个美型的混血儿。汪宇菡大致地略过一眼，然后无趣地再次重复并补充了一句她认为一定有用的话。“NO money！”
可被她视为鸭子的他噗哧地笑了出来，还唧唧歪歪的说着什么，只听说意大利的黑社会很嚣张，从不知道他们这里还有强迫服务的，他一直横在不宽的过道上，摆明不让她出去。
鸭子，亏她想得出来。严勋浩承认他拥有经营这个行业的资本，可并不意味着他就是这样的男人。“我不要你的钱！”他用日文对她说着，只见汪宇菡眉头一皱更是费解。
日本人在意大利当鸭子？Woo。够有趣的，可惜她没有兴趣嫖日本男人。日语的钱怎么说呢，好像发音是燕。但日语的男妓又怎么说呢？没想到出国旅行还得学会各国的语言，否则没有陪伴的自助游很容易遇险。
“I can’t speak Japanese， I come from——”汪宇菡费力的做着解释，只希望鸭子能够大发慈悲放她一条‘出路’。
“你是中国人？”
鸭子突然说了中文，汪宇菡更吃惊了，没想到在意大利当鸭子还得学会各国语言。太厉害了，在行业竞争中他一定是个佼佼者。琢磨不透这样的男人为何不去当个导游而是选择了情色服务行业。
“比我想象中好，你不是个哑巴。”他从她嘴里听到了读音奇怪的英文，还暗示他，他不可能从她身上捞到任何好处。严勋浩，你在她眼里可是不择不扣的吃软饭的人呐。
“哑巴，为什么我会是哑巴？”他的话语比艰涩的英文考试还难理解，要是哑巴她可能费力的说着连自己都觉得丢脸的英文？“走开吧，我不需要这样的服务。”
“服务？”她还坚持他是鸭子？他的身上难道挂有编号牌，她偏要认定他是这个职业不可么。
“别装傻了，难不成你是在这里推销激情避孕套的？”
语不惊人誓不休，汪宇菡辛辣的话语更让严勋浩感到好笑。在酒吧里格格不入的她显得十分好玩，靠近之后更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好玩的地方居然是泼辣的性格以及常人不达的理解能力和推测能力。鸭子、卖保险套的，她什么时候才能猜到他真正意图。
“我说，我的样子很落魄？”
“关我什么事，让开！”他堵路不放的原因难道不是为了过路费而想以让她当人镜，以之正衣冠么？她可忙着呢，还得摸索着回到混蛋的家，太晚了可不太安全。
严勋浩一耸肩只好让开道来，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隐约的怒意，易怒的女人绝对可能在下一秒尖叫非礼色狼的话语。他不能去惹这颗炸弹，即便他对她兴趣越来越浓。
“你不想留下联系方式吗？”
“不想！”
谁会蠢得想要陌生人的电话，她冷冰冰地瞪了严勋浩一眼。没催，她与所有女人一样喜欢看帅气的男人，但发春也得挑场合，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下她会保守得像棵仙人掌。离去时，被推门狠狠的撞了头，然而她汪宇菡终于逃出了心目中的“鸭店”，深深的吸了口入夜的空气后恢复了起初愉悦的心情。
因为太美妙的夜景已然让她忘记思考，除了欣赏她几乎忙得无法思索其它事情——她承认自己是个脑容量很小的动物。所以才会——
她瞪大了眼睛，转了个圈，然后将地图再次摆在自己面前。
啊，漂亮，但是要走哪边呢？”她站在桥头再次研究起地图，来到威尼斯后，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被曲折迂回的桥弄迷糊了。
站在眀晃的灯光中，汪宇菡忘记了回家的路，怎么办，与姚明奕叫嚣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好像真的遇到了问题了呢？怎么办？她好像真的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算不算缘分？”
“缘分？不觉得！”
“还让我走开？”
“……”
以上对话便是汪宇菡同严勋浩再次遇见时毫不浪漫的交流。但出乎预料的，当再次遇到他，或许因为迷路，她的心防已被他彻底的卸下。这一刻，选择接受陌生人的帮助只因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汪宇菡终结接受了他的帮助，虽然至今仍旧无法完全信任他。但在转了四圈仍无法找到回家的路的情况下，不得以的，她只好答应和陌生男人一起回家。
“你就这样走了四个小时都找不到路？”
不知名的男人滔滔不绝的时候很像姚明奕，同样的令人讨厌，却同样的拥有迷人的外表。受不了，不讨人喜欢的男人是不是都长得好看？本以为姚明奕是个狂野型的帅哥，以为他是她见过的最不羁最性感的男人，直到见到现在陪着她步行回家的严勋浩才晓得姚明奕其实还是挺书卷气的。
他的下巴是不是整过的，哪有人的下巴弧线可以完美成这样？汪宇菡偷窥似的瞥了眼严勋浩，却不幸的被严勋浩发现了，闹得汪宇菡只能尴尬搔搔头：“晚上好像有点凉哦！”
话才出口她便后悔，六月的威尼斯临近夏天，虽不能说炎热，却不可能让穿着长袖衬衫的她感觉到凉意，明显的她在扯谎。
“是吗，我倒觉得有些热！”
严勋浩并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而她居然在离开了酒吧四小时后仍在酒吧附近徘徊，同情心泛起以及早就对她生起的兴趣让他怎么都忍不住仗义襄助的念头。这女子不喜欢他说她路痴，不用说他也了解，以她的性格一定是个要强的女人吧。明明知道她在偷看自己，严勋浩也不想点破。
“你在笑，我知道你在笑。”忍着不笑是件辛苦的事，其痛苦不亚于憋着已经到了膀胱的屎尿。谁晓得他礼貌的微笑背后正抱着怎样的心情在看她。她是白痴、笨蛋还是无能。
夜里的威尼斯像一颗发光的夜明珠，灯光温暖的投射在建筑上倒映出两人长长的背影。婆娑的影子使得气氛更加美好，以致他们看来不像初识的朋友而像甜蜜的恋人。
“你中文说得真好。”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鸭子的那口流利的汉语比她不标准的普通话可强上太多，字正腔圆的感觉仿佛是从小就在皇城根下长大的家伙。
“我可真伤心，你一点都不好奇我的名字吗？”带着她走了很远的路，时间长得应该已经足够她发现他的魅力了。只是，她除了偷偷看他，根本没有半点动心的迹象。
严勋浩带着汪宇菡走了远路，本只需过桥左转，他偏偏走了需兜大圈才能到达她指定的地方的小路。严勋浩并没有任何歹念，他只觉得她太好玩了，所以不能够轻易的放开机会。
在相隔四个小时之后仍能在街道上遇见难道不是缘分？他是相信缘分的。即便她是一个不诚实的女人，至少该说是不懂得示弱的家伙，明明急着找路回家却也不肯放下姿态向唯一听得懂她语言的他求助。
“什么？名字？我要来没用，我是旅行而不是定居也不可能常去光顾。”别说经常性的去光顾鸭店，要是被保守的父母知道她今天进了鸭店，回家后肯定会非逼她跪平那块新买的搓衣板的。
“你真以为？哈！”难以致信，她竟然还固执的认为他是只鸭子。“可今晚你不打算给我点好处？“
既然她坚定这样的想法，那么他大可不必介意。严勋浩的笑容突然变得危险了起来，而这才迟钝的察觉到一切的汪宇菡不由得害怕得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他——
不要再靠近她了！
汪宇菡像是被冻在原地，只能怔怔的看着这邪魅的男人一点点的靠近自己。她无法猜测出他脸上那微笑的含义，更无法猜测出明明被姚明奕定义为丑女的她，怎么还会碰上这么”饥不择食“的男人。
“你——”
“什么？哦，走近了才听得清吧！”严勋浩继续靠近，直到她僵硬得就像冰箱里冻了好几天的鱼块。他凑到了汪宇菡的耳边，就连吐出的气息都在骚扰着她紧绷的神经。
“我——”
严勋浩笑着，语调带着柔软而又蛊惑的魅力，一点点的蚕食着汪宇菡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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