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野微微一笑,说:“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喵!”脚下传来猫绵长沙哑的叫声,低头一看,原来是破庙前的小猫,闻到了弥生带来的食物,见弥生这么久还不把食物给它们吃,按耐不住纷纷走了过来。
弥生连忙提过丫鬟手中的食盒,蹲下揉了揉跟前猫儿的头,看着猫儿饿得受不了的样子,心疼得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看你们的。”说着把食物一点一点分给围在身边的小猫。弥生看着小猫们吃东西时可爱的样子,忍不住逗弄它们。
“你经常带食物过来喂它们吗?”不知什么时候浅川野走到她身边蹲下,正拿着食物喂小猫,他看着弥生的样子,心砰砰地跳。
弥生扭头看着浅川野点点头:“这些猫儿太可怜了,我若不理,就要惨死在这了。”
浅川野博学多才,深深吸引着弥生,像是多年不见的知己。两人相谈甚欢,约好以后在此地见面。
只是自从弥生和浅川野见了几次面后,便整天心神不定。小衫夫妇非常担忧,怕女儿在外面受人欺负了,找来仆人询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仆人表示小姐只去了跟浅川野在森山交谈了几次,但每次都离他们比较远,所以并不清楚。
静坐在铜镜前的弥生,眉头轻皱。想起那天与浅川野见面时的情景,叹息一声。
“弥生,我心悦你。你愿意嫁给我吗?”浅川野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听闻这一句话,弥生顿时心慌意乱,手不由得摸向脖子上经常佩戴着的项链。
浅川野顺着她的手望去,说:“我知道有这么一个部族,族人都能身首分离,脖子上会有红线,有的是一种不大显眼的细缝,或者是断裂处的一滴血。”她睁大双眼,如同惊弓之鸟,往后退了好几步。
浅川野又接着说:“弥生,请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说完将右手伸向她。
她手足无措,转身连忙带着仆人赶车回家。
听见声响,弥生缓过神来,看见铜镜上的自己竟在流泪,见父母进门,起身扑在母亲怀里哭出了声。小衫老爷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道:“是浅川野欺负你了?我还当他是个好东西,女儿你放心,父亲替你找他算账。”
弥生连连摇头,将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小衫老爷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小衫老爷说道:“弥生,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父亲都支持你!”
弥生感动不已,提笔写了一份信给浅川野,只有七字:愿发同青,鬓同白。
浅川野收到信,喜逐颜开。找母亲商量婚事,浅川夫人听说儿子要娶得是小衫弥生,二话不说连连点头称好,当天就找媒人上门了。小衫一郎知道两个孩子是两情相悦,在一起不容易,不刁难就应允了。
这时织田府上。
织田老爷是京都佩戴长剑的武士家族的旁支,育有七子一女,所以对膝下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两年前织田纪子在一次茶话会上非常欣赏浅川野,暗许芳心,为了讨浅川野开心,无论什么节日,都会让仆人准备礼品送至他家,总会撒娇让织田夫人带她去拜访浅川夫人。
现在听说他下聘礼将与别人结婚,越想越不甘罢休,哼道:“我费劲心思只为讨你母亲开心,你居然这样对我!”
织田纪子面色扭曲,手紧抓着华服,似乎要把浅川野当做华服撕碎一般。等到神色慢慢平静,她招手让仆人进来,问“浅川先生的未婚妻是谁?”
仆人行礼回道:“是镇里大善人小衫一郎的千金。”
“小衫一郎?”织田纪子细细思索一番,小衫一郎的女儿不是一直抱病在家吗?抬眼交代仆从下去调查小衫弥生。
不一会儿,仆从就来禀报:“织田小姐,小衫弥生小时候总会在她家施粥棚里帮忙,六岁生病以后就很少出门,小衫老爷保护的很好,探听不到什么消息。最近一段时间与浅川先生传出婚讯,才知道一直在森山脚下喂流浪猫的人是她,听人道小衫弥生人既美又心善,小人向她府上的佣人打听,曾听丫鬟讲到她很珍惜一条项链,洗漱都要戴着,只有在睡觉时才会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