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叔故事讲完了,我们也到了黑岩集团楼下,黑岩一郎的女秘书在门口等我们。
女秘书领着我们三个搭乘电梯上楼,在上楼途中女秘书好心劝告我们不要接这单驮尸任务。说是因为黑岩田死因过于离奇,她说黑岩田十分好色,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是个富二代,到处糟蹋女生,这次离奇暴毙估计是遭受天谴。
当然,这话她估计只敢跟我们说说,如果让黑岩一郎知道,早就炒鱿鱼了。
我们从见到黑岩一郎,到出来总共不超过十分钟,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
临走时,黑岩一郎嘱咐晚上十点,我们要赶到一家殡仪馆参加他儿子的葬礼。
流川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在斩穴行当里有个禁忌,按照道理来说,死者死后越早下葬越好,若太迟难保不会因尸气过重发生尸变。到时候,尸气冲天很容易中尸毒,分分钟小命不保。
流川带着我跟司徒天离开了黑岩集团,我们来到集团楼下,先前接我们的司机还没离开。
司机看见我们三个人,主动把头伸出车窗,大喊道:“几位先生,需要我送你们回学校?”
流川是个爱占小便宜的家伙,如今又免费车做,他岂会放过?立马小跑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我和司徒天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流川这张脸皮比城墙还厚,在我看来司机应该是出于客套顺嘴问问。
当然,最后我们全都上了车,流川让司机把我们送到神奈川县一个叫阴阳堂的地方,阴阳堂本身是一家冥店,因为我和司徒天不懂,流川在车上向我跟司徒天讲解何为冥店。日本的冥店是专门买卖死人用品,在华夏统称为棺材铺或者寿衣店,据我了解中国的棺材铺普遍都提供一条龙服务,包括哭丧队或丧乐手以及抬死人入殓用品等。
半个小时后,司机像送瘟神那样把我们三給请下车,然后火速驾车离去。
流川显然很熟这一带,他带着我和司徒天,走到一家古老的店门口停下,在我面前有一道半虚掩着的木门,我抬头看了一眼木门中间那块布满了蜘蛛网的木牌,上面所刻的字随着岁月洗礼已变模糊,但还能凭字体推测出是店名阴阳堂。
我们还没进去,结果里面先传出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流川,你既然来了就快进来!”
这句话可把我跟司徒天给吓傻了,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难道里面的那个人是一位武林高手?会我大华夏所谓的传音秘术?并且还知道来人是流川,估计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尽管我好奇,还是随着流川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家伙,他跪坐在中间扭过脑袋,指了一下放在不远处桌上的东西,笑道:“你要的东西剪纸人和冥纸我都准备好了,等会付钱拿走便是,今晚你接了什么任务?”
流川点了点头把钱给了之后,又将桌上的东西收好,拱手道:“长孙先生,谢谢您了。”
长孙无所谓地摆摆手,又看向我跟司徒天说:“两位面生,以后少来我这,免得染病。”
司徒天让长孙的话给弄糊涂了,挠着脑袋问道:“为何到你这来会染病?”
长孙顿了顿才补充道:“请耐心听我讲完百百爷的事,你自然能够明白原因。”
时光飞速倒流到数百年以前,夜已深,风已静,月止悬于海天尽头。
有异光游曳于森林之上,莫不是鬼火?仔细一看,原来是纸皮灯笼,不过了无人烟。
离森林不远处,升起缭缭轻烟。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坐落于此,多半人都已经熟睡。趁着夜色一个奇怪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村落。
一阵素风轻缭在这凄清的大街之上,将掉落在地的灯笼吹得老远,一个提着纸皮灯笼的老者不禁缩了缩肩,将手中的酒壶摇了摇,然后狠狠的喝一口,表现出非常满意的样子。深秋的夜,着实有些寒不可耐。他突然发现一道黑影飘然而过,迷醉的双眼不禁再次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的揉了揉,再次瞟像刚才的方向,就连鬼影都没有,也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原本就已经深夜,偶尔出现这么一两次还是很正常的。所以更加没有引以为意,将自己手中的更器提起,向着自己家里走去,结束这漫长的巡夜。
翌日,清晨时分。随着一声划破晨晓的惊叫,整个村子都围上前来。只见一个老者正襟危坐在桅杆之前,面色发黑,瞪大着双眼,透出瘆红的血丝,早已经失去神采。他头上的破旧的酒桅正在熠熠摇曳,更器随意的散落在他的周边,早已空荡的酒壶被他压在身后,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一丝伤口!
所有来到这个地方的人都捂住了鼻子,是因为有一股奇怪的恶臭正在无限蔓延,似乎已经占据了这个可怜的死者的全身。唯独一个老妪在失声痛哭,想必那便是他的妻子。两人已近古稀,本来生活就很艰辛,靠着老者打更工作赚得一点钱勉强维持生计。如此一来,就连他们最后的一点生存希望也被剥夺。